「我可惡?」喬斯奇冷哼一蔓,無情的說:「那你呢?你的心思又是簡單的嗎?從你成為我的秘書開始,你對我表面上是冷冷淡淡的,私下卻又是一副欲迎遠拒的模樣,你的所有行為都是設計好的吧,一切都只為了要勾引我,對不對?」怒火燒去了喬斯奇的理智,傷人的話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說!你怎能這樣說我?我從未想過要勾引你,以前不曾,以後更不會!你既然有這種想法,那麼我們最好把話說明白,以後我們之間就只剩下公事上的關係了。除了公事,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牽連。現在就請喬總經理離開我家,我這小地方恭候不起喬總經理的大駕!」盼盼拚命叫自己不可以掉淚,把苦楚壓抑在心內,強忍著悲痛下逐客令。
盼盼竟要趕他離開?!喬斯奇怒不可抑,更加不留情地厲聲說:「怎麼?你的心事被我說中,老羞成怒嗎?今天我若沒揭開這個秘密,你是否打算一直瞞下去,把我當成傻瓜耍呢?而你肯委身於我,是不是老早就計劃好要飛上枝頭成為喬家的媳婦呢?」
「不,不是,不是……」盼盼雙手摀住耳朵,拚命搖頭。天啊!他怎麼忍心如此對待她!盼盼心都碎了。
喬斯奇強拉下她蓋住耳朵的雙手,一字一句硬聲說:「是,你是的,你就是這樣想!齊盼盼,你真是讓我寒心。」
「不!」莫須有的侮辱讓盼盼忍不住揚起右手就給喬斯奇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響讓兩人同時愣住了。
喬斯奇先回過神來,不相信的撫著左臉頰,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有挨女人巴掌的時候。頓時,他臉色陰沉得嚇人,大手用力抓住盼盼的皓腕,咬牙切齒地說:「若不是我從來不打女人,我一定會回敬你一巴掌。而這一巴掌打去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也讓我認清了你的真面目,從今以後,我和你互不相干,一切到此結束!」甩開盼盼的手,他再過身大步走向門口,打開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盼盼腦海裡是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許久以後,她才機械式的走上前將門關上,再慢慢的走回沙發坐下,還是在發愣。突然,她臉上泛起了笑容,笑容漸漸的擴大,成了大聲的狂笑。盼盼一直笑著,直到聲音都啞了才停下來。
為什麼不笑呢?眼淚早已流乾了,只能用笑來代替哭。
這就是她和喬斯奇的結果,終於還是從他日裡聽到決裂的話,一切都結束了。多年來她苦苦守著的心痛傷疤,這段日子的甜蜜美好,兩人間的親熱恩愛……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在這一刻,盼盼只覺得好累好累,她從未感到這般的疲累。她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下,並告訴自己:睡吧!睡著了就能忘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也會忘了發生的所有事。就算是她在逃避好了,而夢裡將是她最後的避難所。
星期一,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
盼盼準時踏入辦公室,臉上化了妝掩去她不欲為人知的心事,神色異常的和平。她一到公司就開始動手整理自己所負責的業務,將文件分門別類歸檔,又收拾著抽屜裡的私人物品。
在經過昨天的狂風暴雨後,一切的事情都有了明朗的結果,這個秘書位置不是她能留戀的,喬氏和她的緣分已經盡了。其實盼盼心中一直都很清楚,事情的真相早晚都會被揭開,只是從沒想到會鬧到這般難堪的地步。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狠狠的斬斷她對喬斯奇的感情。經過這件事,她希望自己能清醒過來,不再依戀這份永遠不會屬於她的愛情。
拿起辭呈,她冷靜的緩緩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喬斯奇今天一大早就到辦公室了,現在他一臉面無表情,正在忙碌的處理公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影響他辦公,在他的生命裡,一向是謹守著公私分明的規則,從不改變。
盼盼敲了敲門走進來,將辭呈放在桌上。
喬斯奇看了一眼辭呈,靠入椅背抬頭望著盼盼,沒說什麼。
「我會要人事部盡快找到接替我的工作的秘書,也會將所負責的一切事宜交接清楚的。」盼盼將視線定在喬斯奇的衣領上,唯有不看他的臉,她才能平靜的把話說完。
「你在喬氏做了許多年,秘書的工作你也是勝任愉快,對公司來說,你確實是個好幫手,為什麼要辭去工作呢?」喬斯奇的口氣公事化,絲毫不帶私人感倩。他不想失去盼盼這個秘書。
盼盼勇敢的抬眼看著他,搖搖頭,「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而且換個人來做或許會做得比我好。再說一切業務都上軌道了,我的離開並不會影響什麼。」語氣平緩卻很堅持。她沒有喬斯奇那顆鋼鐵鑄成的心,如何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與他相處呢?
「我」」」喬斯奇開口正想再說,電話鈴聲卻響了,他先接電話。
盼盼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多年的情愫豈是說斷就能斷,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學著忘記他,適應沒有他的生活。
盼盼漫遊的思緒被喬斯奇疾速放下話筒和猛然站起的聲響打斷,只見他匆忙抓起外套,拿著公事包就往外走去。
「台南工廠出事了,我必須下南部處理,你辭職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談,總公司有事你就傅真到工廠給我,和我保持密切的聯絡。」喬斯奇眉頭緊蹙的交代著盼盼,語氣急促,說完便匆匆離開辦公室。
他走得那麼急,盼盼連回話的時間也沒有,可見工廠一定是出了大事。歎了口氣,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盼盼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拿起話筒撥到人事部,她還是決定要早些交接,反正她早晚都是要離開的,何必多留這幾天呢。
一連五天,喬斯奇均待在台南處理工廠事宜,而公司所有的決策事就靠盼盼傳真或是以快遞送到南部給他批閱,兩人常藉著電話聯絡,但只限於談公事,對話時也是長話短說,一道無形的牆阻隔著他們,兩人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