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把她跟那種人相提並論!
「那你就是怕我了。」做出結論。
美眸微瞇。
周贊韜是在講笑話嗎?以前的她確實嘗過害怕的感覺,但現在的她有著最嚴肅的臉孔、最冰冷而犀利的眼神,別人怕她都來不及了,她有什麼好怕的?
教她氣惱的是,明明累得半死,為什麼還得犧牲睡眠,站在這裡跟他討論這種無聊問題?
「你好像忘了今天晚上是誰幫你嚇退了三個小混混。」
「是你。」
「所以你覺得我需要怕你嗎?」
他漾開計謀得逞的淺笑,「既然不怕我,也沒忘記是你幫我嚇退小混混的,那就請上車吧!」沉吟須臾,「還是說,你比較期待我以身相許?」黑眸閃爍著促狹,口吻戲謔的問。
女人嘴角一陣抽搐。
「我想你是中了連續劇的毒,建議你從現在開始減少觀看連續劇的次數。」她沒好氣的回說。
周贊韜彎起優美的弧線,「我會慎重考慮的。現在,請上車。」痞痞的笑了。
她困極了,只想早點回家。既然周贊韜那麼愛當司機就讓他當,她正好省錢。
懶得繼續跟他爭辯,徐佑美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駕駛座上的周贊韜,雙手隨興的靠著方向盤,雙眸落向她。
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從左側射來,徐佑美坐立難安,可又不想在氣勢上輸人,只好武裝起自己,輕揚嬌嗓,冷漠提醒,「你不要跟我說你突然忘記該怎麼開車了。」
「就算是衛星導航,出發前也得先輸入目的地,你不告訴我你住哪裡,我要把車子往哪裡開?」嘴角勾起一抹揶揄,周贊韜表情莞爾。
所以,他只是在等她告訴他地址?
喔,幹麼不直接開口問啦!
意外惹來一臉的熱燙,徐佑美不自在的推推眼鏡,佯裝鎮定的報出一串地址。
「謝謝。請安心搭乘。哈哈哈……」
笑?最好有那麼好笑!
真搞不懂這傢伙為什麼每次在她面前,就迫不及待使出那邪惡的模樣,繼續假裝那溫文爾雅的樣子不行嗎?
在漫著笑聲的車廂裡,徐佑美頭一次強烈湧上使用暴力,好讓某人閉上嘴巴的瘋狂念頭。
而令她挫敗的是,即便如此,她眼中的周贊韜依舊是迷人的。
天啊,讓她死了吧!
星期一早上,徐佑美坐在辦公室的位子上,不斷翻找著每個抽屜。
從最上層找到最下層,再從最下層找到最上層……
如此來回反覆找了好幾次,甚至連周邊的每個櫃子她都找了。
沒有!
她找不到她的手機。
事實上她壓根忘了那玩意兒,是昨天晚上睡覺前,臨時想要調整鬧鐘時間,才想起要找手機,也就是那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會這麼後知後覺,是因為她的手機百分之九十是備而不用,除了當鬧鐘外,平常響起的機會實在是微乎其微。
對對對,她就是沒朋友,不行喔?
她以為是落在辦公室,畢竟星期五的晚上,她可是還發生過把鼠標當成手機帶出去的意外,所以,遺忘在辦公室的可能性極高。
可沒想到她今天一大早打從進辦公室後就不停尋找到現在,居然連個影子都沒有,她不得不做如是猜想--
難道,會是掉在周贊韜的車子上嗎?她不甚肯定。
那晚,在洗個香噴噴的澡與躺進軟綿綿被窩的雙重誘惑下,她最後捨棄隨機攔乘出租車,選擇讓周贊韜送自己回家。
她當然記得要離他遠一點,可是,當她已經工作了一整天,還加班到凌晨,在累到一沾到枕頭就會不省人事的情況下,她實在不想跟他為了要不要上車、該不該上車的問題在路邊辯論。
再者,她猜,他一定也是個不愛欠人情的人。
她可以還他OK繃,但總不能要她隨便找三個小混混來找自己麻煩,然後等著周贊韜伸出援手吧?
第一,她不想被小混混找麻煩;第二,她也沒信心周贊韜這個少爺救得了她。
所以,讓他送她回家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
而她果然是累壞了,除了一開始被他氣得有點窘赧外,上車沒多久,就徹底昏迷,直到周贊韜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她才整個人從副駕駛座上驚醒。
現在回想起來,把手機掉在他車上的機率確實大增!
然而不管她怎麼猜怎麼想,在周贊韜出現前,她的手機暫時還是下落不明。
就在徐佑美咕噥腹誹的時候,桌上的分機響了。
「喂,信息部……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是財務部打來的,對於新財務系統的使用有疑問,希望她過去一趟。
為了讓大家瞭解新財務系統軟件的使用方法,廠商的工程師代表已經到公司上過幾堂課,不過,要真正習慣熟悉,免不了會有一段適應摸索期,這時候,就需要她來說明大家,直到搞懂為止。
暫時撇下手機的事情,徐佑美起身前往財務部。
才剛踏出信息部,遠遠的,她便看見周贊韜又被簇擁在一圈又一圈的娘子軍團裡。
每天早上總要發生一回的盛況依然空前,不管大家為了爭取他的注意,如何渾身解數的誇張自己的存在,周贊韜總是能夠游刃有餘的掌控全場,態度親和而熱絡的和大家對話,面面俱到的哄著大家,不得罪任何一個人。
真不愧是大家眼中的黃金單身漢!居然能把骨子裡的邪惡面藏得這麼好,嘖。
徐佑美沒有發現自己渾身冒著酸氣,像是喝到沒加蜂蜜的檸檬汁……
興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原本還在專心聆聽粉絲說話的周贊韜突然抬起頭來,兩人目光就這樣對上--
面對他的無聲淺笑,徐佑美面無表情的瞟了一眼,轉身就往財務部的方向邁開步伐。
呵,冷淡?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徐佑美不冷淡,那就不是徐佑美了。
徐佑美收拾思緒,來到財務部,問題如排山倒海而來,光是解說,就讓她口乾舌躁,好不容易離開財務部,她第一件事就是拿著杯子衝到茶水間去,滋潤幹得幾乎要龜裂的可憐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