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著她,他就有種想把她壓倒在地的衝動,試圖穩住心神,不讓她的美色所惑,卻見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於心不忍下,他索性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儘管兩人早已濕透,但他炙熱的體溫,仍是輕易的熨暖了她的身子。
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再度震撼了她的心,明知道她不該任由他觸碰,但她的心卻要她緊緊抓住他,矛盾的心情,數她眉心緊蹙,但鼻子感到一陣搔癢,一連串的噴嚏,將她的矛盾心情全給打亂。
「你都濕透了,咱們先回去吧。」再待下去,只怕她要染上風寒了。
「不用了,我是個大夫,就算染上風寒也不算什麼。既然已經找到這裡了,非要把這源頭給踩個究竟。」她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了,不找點線索回去,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源頭的事,我再差人過來探勘,眼下你的身子要緊。」他執意要打道回府。
「差人?你打算找誰?如果找那個周文通,我寧願現在就進去看個究竟。」她揚聲驚呼。
深知這小妮子的執拗脾氣,他沉默不語,索性一把將她扛在肩上,沒料到他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扛著她,她瞠大美眸,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寬厚的背。
「別管我找誰來,你得先回去弄乾身子。」若讓她再這麼耗下去,屆時不生病都難。
「放我下來,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感覺血液直衝腦門,她面紅耳赤的怒吼。
「抱歉,事有輕重緩急,請恕我失禮。」
「你打算要從哪裡回去?」剛才他們可是掉下來的,他總不可能厲害到扛著她飛上去吧?
「這個嘛……」他思索片刻,看著一旁的山壁間透出一道細微的亮光,他沉穩的邁開步伐,毫不遲疑的走過去。
被人像米袋似的扛著,就算她沒病都給晃出病來了,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明明就是文人,怎麼淨對她做些粗魯的事情來?
「司徒羽,求你別這樣扛著我……」她真的快吐了。
「也行。」他難得好說話的將她放了下來,看著她一張俏臉漲成豬肝色,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好不容易能大口大口呼吸者新鮮空氣,諸葛明月貪婪的多吸了幾口,等到她順了氣候,這才杏眸圓睜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
「你還有臉笑!」這人怎麼這樣啊?
「抱歉,實在是你的表情十分逗趣。」他笑意漸深,一點也不畏懼她的怒火。
聞言,她有些無奈的垮下肩,為什麼她會喜歡上這個男人?她肯定有病。
見她一臉哀怨,他止住笑意,原本想一次調查清楚這水源一事,但憂心她的身體,他不由得停下探察的動作,若是以往,他絕對會以公事為重,偏偏她不同於其他人,他無法將她和別人等同視之。
待這些事都塵埃落定後,他便要將她帶回京城,和她好好談論有關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這裡似乎有出口。」他摟著她的腰,朝方纔的光亮處前進。
「有光線進來,就應該有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往哪裡。」希望不是奇怪的地方啊!
「說不定是通到城裡。」這洞穴百轉千回的,離星墜城距離不遠,極有可能通往城裡。
「哈哈,若是如此,那倒省事,也用不著引水了,直接鑿井取水便是。」天底下最好有那麼湊巧的事。
「言之有理,那就祈求老天爺聽見咱們的心聲吧!」他薄唇微揚,俊容上有著堅定的神情。
就連在這種鬼地方,他也能臨危不亂,甚至能做出冷靜的分析,這下她總算明白皇上重用他的原因是什麼了,畢竟以弱冠之年,就坐擁宰相之位的人,百年來可只有他一人啦!
「但願如此。」跟隨著他的步伐,她一臉戒備的看著越來越寬廣的洞穴。
只見那道光線越來越清晰,兩人朝洞口攀爬,諸葛明月忍不住驚呼出聲。
「是星墜城,看來老天爺聽見咱們的心聲了!」司徒羽扯唇輕笑。
沒想到星墜城民盼望許久的水源聖地,就在他們的腳下呢!
「天啊,還真的讓咱們給誤打誤撞到了。」她掩唇驚歎,心中不免感到一陣喜悅,強風再度襲來,吹得她頻頻顫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司徒羽面色一凜,一把握住她的皓腕,拉著她就往城裡走。
「慢點,你要拉我上哪去?」被他一股勁的拉著跑,她不明所以的問道。
只見他俊眸微瞇,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話:「看大夫。」
第7章(1)
身為大夫的諸葛明月,居然生病了。
明明天清氣朗,她卻只能被迫關在屋裡休養,想差人替自己煎帖藥來祛寒,卻讓司徒羽給遏止了,言明不放心她的醫術,堅決要差人上鄰城找大夫來替她看病,聞言,她差點沒氣昏。
不過是小小風寒,煎幾帖藥吃吃便罷,就算她醫術再不精,這種入門等級的小病痛,她壓根沒看在眼裡,若還讓人來替她看診,豈不是砸了她的招牌!
不成不成,她得自力救濟,強撐起病體,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天地在她眼前旋轉,她忙不迭的扶著桌沿,試圖穩住身子,以前她也常戲水濕著身子四處亂跑,還不是身強體壯的,怎知這一回她卻栽了個大跟頭。
「哎喲!這頭還真沉啦……」她忍不住低吟了聲。
「沉就該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一到不容置喙的渾厚嗓音,讓她微微一驚。
司徒羽俊目微黯,那處洞穴濕冷,而她有濕著身子任由風吹,不染上風寒才怪,畢竟她是個柔弱的姑娘家,不弱他們這些身強體壯的男人。
「你不是去打理有關鑒進一事了嗎?」怎麼還不放過她啊?
「鑿進一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你無須煩心。」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他根本無心公事。
「這可是件大工程呀!你不去監視行嗎?」攸關上千百姓的生機,可不能隨便做做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