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她的動作與伸來的雙手,愣了一愣。她想保護他,想以一個女子之身來保護他這個弱不禁風的男人。這樣的發現不禁讓他痛恨起這沒用的身子來。
他是男人,該由他來為她擋風保護才是啊!
「不用,基總管會攙扶本宮。」無法接受地,他冷冷的拒絕她伸來的手。
她尷尬難堪的收回雙手。
「基總管……咳咳咳!」他突然狂咳起來。
基總管見狀,趕忙熟練的攙住他的手臂,「主子,您還好吧?」
「咳!」 一口氣上不來,他又咳出血來。
「三皇子!」她驚異的摀住嘴。
基總管大為緊張地拍撫他的背,讓他能順氣並急呼侍衛前來幫忙。
「不許驚……動父皇!」才說完,他竟昏厥過去。
一旁的基總管吃驚,立即快速命人小心地將主子攙回寢內。
一刻鐘不到,三位御醫連袂趕到,眾人手忙腳亂地為三皇子把脈診治,忙得不可開交,就怕三皇子一厥不醒。
瞧著這一叨,麥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站在一旁,因事況緊急也無人搭理她。
她才想要插手幫忙,基總管便將她請到一旁,希望她見諒不要妨礙御醫的診治,還道,三皇子診病時除了御醫以外嚴禁他人靠近,但她不解為什麼,她可是他的妻子呀!為什麼連她也不許靠近?
哪知基總管搖著頭,更是堅決地將她請出殿外,所以她只能心慌意亂地立於殿外,心急如焚的祈禱三皇子能平安無事,擔憂的淚水一顆顆由她的臉龐滑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種心情,是擔憂三皇子病危,還是悲情自己這驚天動地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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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在這兒陪著本宮,不曾回寢休憩?」三皇子瞧著枕於他殿外,累得席地而睡的麥雯,他不忍叫醒她,側蹲於她身旁注視著她的睡容足足有好一會兒,這才心疼的問向一旁的基總管。
「回主子,奴才昨夜幾次請雯妃娘娘回奴才為其備妥的寢居先行歇息,但娘娘堅持不肯,非要在殿外陪著您,奴才無計可施只好由著她。瞧,這一夜下來,想必是累壞雯妃娘娘了。」基總管好生感動的說。
三皇子無限憐地為她抹去眼角的淚痕。昨夜鐵定嚇壞她了吧!他心中浮現些許罪惡感。
「嗯……三皇子!」他才一碰及她的臉頰她立即驚醒。
「你醒了。」深怕她在殿外待了一夜後會受到風寒,他含笑的取下自己的披風反身為她披上。
「三皇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見他只是臉色泛白,但完好的站在跟前,她激動的喜極而泣。
「本宮沒事了。」他撫了撫她睡亂了的秀髮,一身嫣紅的霞帔此刻還穿在她身上末脫下。
想她一夜不好睡,真難為了她。他萬般不捨。
「沒事就好。」她驚嚇了一晚,這會兒總算放心了。
他召來宮女為她梳洗,他在一旁耐心等候,待梳洗完畢,他將她召到跟前。
「告訴本宮,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瞧著她益發腫脹的臉頰,一股怒氣正逐漸在他心中醞釀。
她幾乎忘了自己臉頰上的傷,懊惱臉頰定是絲毫沒有消腫的跡象,這才會讓三皇子一眼看出。
撫著無法掩飾的臉,她只得說:「沒事,我不過……不小心在府裡跌了一跤,摔傷了。」她沒有說實話,不想將家醜擴大,更不想為大娘與兩位姊妹惹來麻煩。
他靜靜凝視了她臉頰的傷勢,久久不發一語,也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她心慌的等著他開口。
他輕輕的道:「看來你並不懂得照顧自己,本宮得派人多加看護你了。」他轉身命令基總管加派護衛看顧雯妃娘娘,並交代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她。
「不用,需要被照顧的人是你,你不需要派人特別——」她急急說。
他臉色更沉了。「本宮說需要就是需要,你不能違背我。」
「是。」她有些驚訝於他突來的深沉。
明白自己過於嚴肅,嚇著了她,於是他緩了口吻問道:「以宮中之禮,新妃入宮的第二日親屬將獲准入宮探訪,麥大學上及夫人一干親屬今日都將會求見才是,你希望本宮備什麼禮給他們?」一般來說,新妃娘家的人第一次來訪,皇子都會為新妃做面子,備些贈禮讓新妃娘家的人帶回,而他不希望她臉上無光,有意為她做足面子,大力賞賜珍寶玉珠於她的家人。
「這個……宮中有這樣規定,臣妾不甚清楚,臣妾想……爹及大娘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宮中的規定,應該不會來訪探視臣妾才是,三皇子毋需特意備禮。」她支吾的道。
大娘和倩兒、姬兒必然清楚一個新入宮的妃子在成婚的第二日,娘家的人若沒前來探望,在宮中將是笑柄一件,連一干奴才都要笑話了,她們有意讓她難堪自是知道這不成文的條規,所以今日要她們前來探望是不可能了。
「他們怎麼會不清楚宮規?皇后就是出自你們麥家,想必這宮中條規,麥大學士及夫人一定是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他冷笑的戳破,心中氣惱自是不在話下。
其實就如他猜測,這麥府今日肯定無人來訪,果真放肆到了極點!
「這……」她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
「但皇后進宮已是多年前的事,大學士及夫人會忘記也不是不可能。」他不忍為難,又為她解圍的說。唉!人善被人欺!
她說不出話來。
「唉!基總管,這會兒勞你親自前往麥府一趟,提醒麥府一家,就道三皇子今日午時恭候大駕,殷切盼望見見雯妃的親人,順道也想與大學士敘敘舊。」言下之意即是今日麥府的人得進宮拜見,不可有人缺席。
「奴才這就去辦。」基總管領命立即退出辦事去。他詫異此事主子竟會差他親自前往,可見主子十分重視此事,不希望麥府今日出絲毫錯,領命之後他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