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思煙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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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嵐快一步擋在他身前,哼了一聲:「憑你們的身份也敢死皮賴臉躲在齊天莊,今日我便將你們掃地出門,免得污辱本莊名號!」

  話未說完,齊嵐便已出招,掌風颼颼襲擊了過去。

  耿千寒不閃不避,接二連三擋下齊嵐的攻擊,從容不迫,游刃有餘。「齊三公子,午膳剛過,如此動氣,當心鬧肚疼。」

  「廢話少說!」齊嵐氣得臉紅。因為他已經出拳十幾招,都被耿千寒輕易彈開,他非但傷不了耿千寒分毫,雙手反倒被耿千寒回擋的內力震得發麻。為什麼他費心苦練功夫,就是勝不了他?可惡!

  「師父!師父!你們怎麼又在打架了?」遠處傳來清致的聲音,就見一抹身影提起裙擺毫不優雅地奔跑而來。

  耿千寒看見來人,雙眸流露出難以察覺的溫柔,冷峻的臉部線條微微柔和了。「煙兒,先回屋內練字去,為師很快就去幫你磨墨。」

  語畢,他借力使力,順勢將齊嵐推擊到一旁,不讓齊嵐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的瞳眸只想落印她的模樣,閒雜人等全然不想收入眼底。

  「可是師父呀,我字丑,怎麼練都練不好,可不可以別折騰我了?」秦煙撇撇嘴,懊惱地偏著頭。

  耿千寒飛身縱躍到她身旁,有些無奈地揉著她的發。「字丑不打緊,勤奮練習定能提出一手好字來。」

  「你這瘋子,別又跑來攪和,閃一邊去!」齊嵐惱羞成怒地朝秦煙大喊。方纔他被耿千寒推得站不住腳步,實在丟臉啊……

  「又說我是瘋子,你才是一隻大狐狸哩!」秦煙對齊嵐擺出鬼臉,孩子氣地嘟起嘴巴。

  這齊三公子的面貌,最明顯的莫過於那細細長長的丹鳳眼與尖挺的鼻樑,像極了狐狸,實在討人厭哪。

  「你本來就是瘋子,而且還曾經是個女魔——」

  耿千寒長袖一揮,銳利的柳葉刀片擦過齊嵐的耳邊,勁道十足地釘在他身旁的柱子上,一撮頭髮緩緩掉落。

  齊嵐氣得雙眼瞠大。「姓耿的!有膽我們再來比劃,使用暗器稱不上英雄好漢!」

  「我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耿千寒的眼神冰冷,透露出危險。「你再多說一句煙兒的不是,那刀鋒便不是在樑柱上了。」

  「你——」技不如人,齊嵐只能咬牙切齒。

  「狐狸公子,我和師父到底哪裡礙著你了,你三天兩頭就來找麻煩?」秦煙雙手叉腰,不滿地鼓著雙頰。

  「就說不准喚我狐狸公子,你還叫得那麼順口!」齊嵐氣呼呼地瞪著她。

  這女人……生來清麗脫俗的美貌,明明已是二十來歲的成熟女子,行為舉止卻只有十幾歲的心智,甚至更為幼稚。

  「你不來找我師父打架,我就不喊你狐狸。」她瞪了回去。要比眼睛大,她絕對不會輸給齊嵐的瞇瞇眼。

  「笑話!只要你們兩位滾出齊天莊,我自是不會再找麻煩。」

  她撇撇嘴。「我和師父都住在這一年了,你的台詞兒能不能換點新意?我都聽膩了!閒閒沒事的話,你怎麼不去替莊主哥哥分憂解勞,淨會杵在這與我們斤斤計較。」

  「齊天莊最大的隱憂就是你和你師父!解決了你們,其它憂勞根本不值一提。」齊嵐冷哼了一聲。

  一切歸咎於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耿千寒抱著奄奄一息的秦煙,發瘋似的闖入齊天莊,並且與齊天莊的護衛們打了起來……耿千寒聲稱秦煙知曉玉訣劍的下落,只要齊天莊救活秦煙,玉訣劍必定雙手奉還。

  都怪他的二哥心腸軟,身為神醫,秉持著絕對不能見死不救的心情,義無反顧地收留了他們;連大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非但收留了他們,甚至命令全莊上下三緘其口,不得張揚此事。

  二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活了秦煙,但一年過去了,玉訣劍卻連個影子都沒著落,因為甦醒後的秦煙根本就是個瘋子,瘋言瘋語,神智不正常,還失去了記憶!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裝瘋賣傻,搞個失憶的招數在齊天莊避風頭順便養病啊?

  總之,玉訣劍依舊無消無息!

  他不明白大哥為何執意要找尋玉訣劍,但藏匿這兩個危險人物,很容易惹來是非爭端。齊天莊正因為這兩個不速之客,搞得全莊上上下下戰戰兢兢、不敢懈怠,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變成江湖人人唾棄的物件。

  現在齊天莊已經不需要玉訣劍重振當年風光,這兩人自然也沒必要再留在莊裡,還是早早趕出去為妙,省得夜長夢多。

  「你說我和師父是齊天莊的隱憂?才不呢!齊二公子說我和齊天莊緣分很深,只要我想起玉訣劍藏到哪去了,他便會請我吃好多好吃的糖!唉……」秦煙惋惜地歎息。「可是,我連何時偷了你們家的傳家寶劍都不記得了……」

  齊嵐額上多了三條青筋在跳動,與她說話總要多一分耐心,否則定會被她的童言童語給激惱。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了!玉訣劍豈是你想偷就可以偷的?它是被奪走的!」他握緊拳頭。

  秦煙張嘴,卻啞然發不出聲音,一陣暈眩向她襲來,她不穩地退了一步,旋即被一副結實的雙臂納入懷中。

  「齊三公子,煙兒必須回房休息了,若沒事,望你不要來打擾。」耿千寒冷睨齊嵐一眼,抱起秦煙的腰際,施展輕功離去。

  「我一定會說服大哥趕你們出莊的!」齊嵐仍不死心,對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大聲喊著。

  耿千寒充耳不聞,目光飄向懷中的人兒,她一張小臉若有所思,看似有點苦惱,但很快地又展露笑顏,滿足而恬適地依靠在他的胸膛。

  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煩擾她超過一刻鐘,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真是個幸福的人兒。

  每當看見她的笑容,他所承擔的苦痛,似乎也不那麼沉重了……

  每個清晨,當她睜開雙眼後,都得服下很苦很苦的藥,苦得令她想摔破瓷碗,賴在床上裝作沒聽見師父暖暖的誘騙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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