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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葉綾舞沉默一會兒,才說:「令兄已有婦,而我亦要成親,對不起,我實在沒有立場去干涉他要去做什麼。」

  如果鄧芝要做別的危險事,出於朋友的關心,她可能願意去勸一勸,但這次他是為了他的女人去冒險,葉綾舞去勸阻的話,算什麼呢?

  她真的沒有任何立場。

  而且,想起即將入贅葉家的吳庸,葉綾舞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鄧家的事,她再也不插手。

  所以葉綾舞最後對鄧芫說:「作為一個朋友,一個曾經受過令兄幫助的受惠者,我自然希望令兄不要出海去冒險,但如果他執意要去,我只有祝福他平安出海,平安返航。」

  鄧芫有些意興闌珊,準備告辭,但是看著葉綾舞一身的華美嫁衣,不知怎麼就覺得有些剌眼,她說:「葉姐姐,我說句真心話,你別怪我啊。」

  葉綾舞微笑說:「沒關係,你說。」

  「我知道我哥選擇了許櫻會讓你很難過,可是葉姐姐也不該這麼草率地就把自己打發出門啊。如果因為我哥成親了,你也賭氣草草成親,最後害的還是你自己。那個吳庸,就算我很少出門,也聽說他實在不怎麼樣,以前吃喝嫖賭不說,還眼高過頂,居然癡心妄想要娶常樂大長公主的嫡女,我覺得這人搞不好腦筋都有問題。現在他居然又答應入贅,我看他不僅不知天高地厚,還臉皮超級厚,總是想靠著女人混飯吃,葉姐姐真要和這樣的男人過一生嗎?」

  雖然明知她說的也有部分真實,但是葉綾舞難免還是有點生氣。

  她不是為了和誰賭氣才成親的,她要成親,是覺得自己該成家立業了,年紀真不小了,不該再辜負父親的遺願,不該再讓娘親擔憂。

  可是這些話沒法和鄧芫這個現在心裡只有風花雪月的少女解釋,就算解釋了,她也未必能完全理解,鄧芫被鄧芝保護得太好了,根本不知人間疾苦。

  葉綾舞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完滿滿一杯茶水,才將心頭的怒氣壓下去。

  她平心靜氣地對鄧芫說:「我從來不是個草率的人,自己的婚姻大事更不會草率將就。我選擇了吳庸,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吳庸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葉綾舞好歹在商場上歷練了這些年,她不信自己會看走了眼,吳庸不是個混混,起碼,現在的吳庸不是了。

  相反的,她在吳庸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看到了沉穩,看到了「萬事有我」的那種淡定從容,看到了讓她足以依賴的包容和溫柔。

  在女人的心目中,到底什麼樣的夫婿才是最好的?

  葉綾舞以前覺得鄧芝很符合她的理想,但是理想總是可遇不可求。

  現在的葉綾舞覺得吳庸很符合她的心意,能夠讓她覺得自己的未來不再虛幻,而是腳踏實地。

  鄧芫輕聲歎口氣,說:「那好吧,那就祝福葉姐姐百年好合、美滿幸福。」其實鄧芫心底根本不看好葉綾舞的未來。

  哥哥非要娶許櫻,現在葉姐姐又非要招贅一個小混混,真是讓鄧芫傷心。忠言總是逆耳,沒人愛聽啊。

  當晚,安哲對吳庸詳細解說了葉綾舞和鄧芝之間的過往,又特別提到了今天鄧芫去拜訪過葉綾舞。

  安哲說:「太貴妃很不樂意少爺您入贅葉家,但是太貴妃自感對您多有虧欠,又無法公開為您選妻,所以如果您堅持到底,她也沒辦法。只是葉老闆如果德行有虧的話,那太貴妃就絕對不會允許了,她是絕對饒不了葉老闆的。」

  徐太貴妃很掛念自己這個小兒子,吳庸這麼多年婚姻蹉跎,也並非他的養父養母不為他操心,而是徐太貴妃總覺得民間那些小家碧玉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官宦之家的大家閨秀也看不上小混混吳庸啊,這才耽誤了吳庸的婚事。

  吳庸倒真的不知道葉綾舞還有著這樣一段過往,他手裡摩挲著玲瓏小巧的紫砂壺,琢磨了一會兒,才對安哲說:「沒成親以前,她如何,我管不著。成親以後,如果她不守婦德,那就是我不行了,沒本事留住自己的女人。你說,我會不行嗎?」

  安哲張口結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男人最忌諱被別人說「不行」吧?

  吳庸笑了笑,「再說,葉老闆今天做的有哪裡不得體嗎?」

  沒結婚以前,誰沒有過一、兩段情的?

  去者不可留,來者猶可追,他看重的是婚後的生活。

  而且,作為一個曾經攀上過人生頂峰的男人,吳庸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個大男人,難道還征服不了一個古代的小女人?

  第4章(1)

  吳宅。

  大婚當夜。

  該宴請的客人都宴請完畢,該送走的親戚朋友也都送走了,整個宅院安靜下來。

  吳宅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式建築,堂屋、廂房都蓋得中規中矩,走廊通道全用石板鋪成,花草樹木不是很多,所以整個院子有一種北方建築特有的規矩和硬氣。這種偏陽剛的建築樣式頗得吳庸的喜愛。

  吳庸心情愉悅地走進位於第三進的主人房,亦即今夜的洞房。

  雖然是入贅,但婚禮儀式和普通人成親沒有太大區別,依然是吳庸前去葉家迎接葉綾舞,葉綾舞身穿嫁衣坐上花轎,一路上吹吹打打熱熱鬧鬧進了吳宅,在吳宅舉行了拜堂儀式。

  這讓王氏總有種錯覺,以為自己家並非招婿,還是把大女兒嫁了出去。

  吳庸再三向岳母保證,以後他的孩子一定、肯定、鐵定會姓葉,王氏才打消了讓吳庸坐轎進門的打算。

  入贅不可怕,讓他堂堂大男人去坐花轎,才真正恐怖,吳庸現在想想都還滿頭冷汗。

  一度熱熱鬧鬧的洞房裡也已經清靜下來,龍鳳紅燭靜靜地燃燒著。

  葉綾舞坐在喜床上,之前他們已經完成了洞房裡的儀式,所以此時葉綾舞的蓋頭已經揭下,一張溫婉秀麗的小臉在燭光之中多了幾分嫵媚嬌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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