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驚得腦袋空白的模樣,任蒼夜就心情大好,半晌才想起門邊婢女的存在,「擱著吧,快出去。」
凌囡囡總算想起還有別人在場。
沒想到特地送來衣服的是那名從月狩宮「空降」來伺候任蒼夜的女管事,凌囡囡立刻就對上那名女管事複雜又陰沉的眼神,本想露出一個「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的無辜討好笑臉,但是眼前的情況實在讓她笑不出來,她只好當縮頭烏龜。好在她的個子也只及任蒼夜胸口,當她把肩膀一縮,身子一擠,小臉就藏在任蒼夜胸前和單衣的遮掩之中了,卻不知那樣看起來,真像和情郎歡愛中被打斷的小女人啊。
凌囡囡一直等到聽到關門聲,才探出頭來,然後硬著頭皮看向近在咫尺的任蒼夜。
這傢伙看來竟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而且看樣子還老神在在地盯著她許久!凌囡囡因為不爽,臉頰和嘴角一顫,但仍是只能卑躬曲膝地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道,「宮主大人,人已經走了。」
「我知道。」他說,但是一點動作也沒有。
凌囡囡也不敢有動作,就算她敢,也不過是徒勞地變成在他身上蹭過來又磨過去罷了。
她開始懷疑下面那個奇怪的東西會隨著他們越蹭而越大,她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那到底是什麼謎之存在啊?
凌囡囡也想學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那恐怕只有天下第一厚臉皮的傢伙辦得到。而且她發現當她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同時,任蒼夜可悠閒了,還饒富興味地欣賞她尷尬的模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肉票是沒有尊嚴滴!她只好又露出討好的笑,「宮主大人,天色還早,您覺不覺得我們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兩個人綁成粽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你在提醒我,我們應該做別的事情?」
「是啊。」真的好聰明啊!有需要重複一次嗎?呿!
但是凌囡囡接著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而且急促,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在包得緊窒的布料裡不停蹭著她柔軟的乳,蹭得她有些迷亂。
「那個……別激動,我沒有說你笨……」啊,她說出來啦!
任蒼夜低下頭,額頭抵著她,冷笑,「不是我的縱容,你能在這裡耍嘴皮子?」他的鼻尖在她頰畔和耳邊滑動,她懷疑那是在確認她有沒有把身子洗乾淨,凌囡囡抖了抖。
但願有,她可不想勞駕嬌貴無比的宮主大人幫她洗!
任蒼夜喉結滾動,像飢渴的餓狼,享受著在獵物當前的此刻,壓抑著獸性的那種痛楚與快感,而某人還自以為聰明,不知死活哩。
原來全身洗得白白嫩嫩的她,這麼可口。身子又香又滑,讓他渴望將她當成美味的盛宴,而這股yu望與期得,脹得他發痛啊!
當凌囡囡發現,某物雖然持續壯大而且堅硬地抵著她,但似乎也沒什麼危險性,她稍微放鬆了,因為另一些事情分散了她的心神,她一點也不優雅地用力對週遭的空氣嗅聞著。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很奇特,不像花香,但是很好聞,而且聞著聞著,有股熟悉感,甚至越發迷人……
她持續地用力呼吸,努力在記憶裡搜索,是否真的曾在某時某地闈過這香味,完全忘了她還赤裸裸地和某人緊緊裹在一起,兩人的身子也持續地因她的動作而推擠著。
任蒼夜原本不以為意,甚至對她的不知死活冷冷一笑,直到凌囡囡突然把鼻子貼著他,像小狗一樣嗅啊嗅,他動作僵住。
怪了,這香味怎麼好像是他身上的?難道是剛剛的澡豆?可是她也用了同樣的澡豆,味道不一樣。
宮主大人到底用了什麼?怎麼香香的?
任蒼夜總算放開她,鬆開纏住兩人的布料,凌囡囡腳步差點不穩。但任蒼夜自顧自地轉身穿衣服去了。
「把衣服換上,滾出去。」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雖然她求之不得哩!凌囡囡很快拿起婢女擺在長椅上的女裝,躲到角落去換上。當她穿好衣服轉過身時,發現任蒼夜同樣已經換上乾淨的衣裳,長髮雖然披在肩上,卻比她還清爽俊雅地站在她身後,雙手抱胸,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
「我要吃可樂餅。」任大宮主又回復了傲慢冷淡的模樣,好像她這個吃白糧的肉票本就應當使盡渾身解數取悅他。
凌囡囡都懶得跟他計較了,她懷疑武林世家,甚或皇族貴胄那些被驕寵慣壞了的公子爺兒們有沒有他這麼任性驕縱?
「可樂餅是吧?馬上來!」
第5章(1)
他們在別館似乎打算待上一段時間,凌囡囡覺得鬆了口氣,每天趕路也是很累的,而且在固定的地方,家人若真要找也比較好找。
她想家裡應該已經開始派人找她了吧?畢竟都好幾天了。無論如何,她也只能祈禱了。
身為實際上是肉票的「玩物」,凌囡囡覺得她的處境還挺尷尬的。不知是否她多心,總覺得除了知情的任蒼夜,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讓人渾身不自在,但幸好她也沒空理會,因為除了她待在廚房,和夜裡任蒼夜在書房與屬下處理宮中事務之外,她幾乎都得待在任蒼夜的視線之內。
包括睡覺。
那是來到別館的第三天。凌小妹無從與外面聯繫,所以也不知道該不該著急。不用趕路了倒覺得閒得發慌,她能做的就是做菜、想明天做什麼菜、準備明天做什麼菜,還有讓任蒼夜玩——如果他覺得每天盯著她沐浴,在她穿上衣服前磨磨蹭蹭,然後把她逗得咬牙切齒卻又只能認命被整就叫做玩的話,那麼他看來是真的玩得很開心。
女管事送來新衣裳時,她盡可能把自己藏在水裡,只有鼻子以上露出水面,直到任蒼夜不耐煩地把她支走。
那位管事的姊姊真恐怖,這兩天不知為何,凌囡囡覺得自己在她眼裡好像她的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