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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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問題就在於,三當家的「有事」通常就代表著「麻煩」!

  嘯天堡的三個當家中,就屬三當家的人最老實又親和——既沒大當家恐怖的壞脾氣,又沒二當家老是讓人無處遁逃的精銳法眼,加上年紀與他相同,所以他一開始還以為三當家絕對是最好伺候的主子……

  結果三年下來,他得到了一個結論——三當家的人是真的、真的很好伺候,但他帶來的麻煩也最多!

  比如說,現在!

  「三當家的,你不是昨夜就該趕回來了嗎?怎麼今天太陽都已快落山了才回到嘯天堡?」他瞇眼問道。

  鍾少樊抓了抓頭,「這……呵呵。」

  看著三當家閃亮亮的兩排白牙,還「呵呵」笑了兩聲給他聽……嚴駱君心中的警鐘大響,上下仔細察看三當家那比他還高上一個頭的魁武身軀,既緊張又擔憂的問:「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去幫別人打架受傷?有沒有見到人被欺負,就又跟別人打架受傷?或者是幫人搶回被搶的東西,然後又跟別人打架受傷?」

  三當家最常帶傷回來,只因他的個性實在是太老實、又太見義勇為——依照大當家與二當家的說法是,太笨又太好管閒事!

  所以明明皮厚肉粗,武功絕頂又壯得像頭牛,卻總是莫名其妙把自己弄得滿身傷。

  而且受傷就算了,他總是無法自覺到自己傷勢的嚴重程度——有一次,他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倒下,大家才發現他頭頂腫了個拳頭大的腫包;而到底腫了多少天沒人知道,又沒加以醫治,才會引發燒熱,要不是最後及時退熱,三當家說不定早就燒壞腦子變成呆子……雖然現在也挺呆的就是了。

  所以從那件事過後,他必定會多加注意三當家的身體狀況,否則就算腦袋已經高燒到會要人命的程度,三當家必定還是只會告訴你——沒事,沒事,只是頭有點熱熱的而已。

  「沒有,沒有打架。」鍾少樊搖頭,他昨天就只有被打而已。

  沒有打架?那就表示有做其它事就對了……他在心中哀歎,又仔細端詳了三當家半晌,確認他的確身體無恙才問:「那有沒有去幫別人什麼忙?」

  「這……呵呵。」

  果然又是「呵呵」,嚴駱君揉揉額頭,「說吧!三當家的,趁大當家和二當家都還不知道,你就先告訴我吧!你到底又去幫了什麼人、什麼忙?」

  沒問題,就算三當家因為心軟又給了誰多少銀子,或是因為仗義又跟誰結下了多少梁子,又或者是替嘯天堡毀了多少筆生意,還是替嘯天堡帶回了多少流落無依的孤兒……統統沒問題,他這個內務總管解決麻煩的能力有大半都得拜三當家所賜,所以絕對沒問題,只要在麻煩還未傳到大當家那裡,惹火了脾氣暴躁的大當家之前,麻煩都還不算是麻煩!

  「嗯——」鍾少樊轉頭看向自己房間,「我帶了個人回來。」

  「人?孤兒嗎?」三當家總是不時撿回一些流落在街頭的孤兒,這事不難辦。

  「嗯。」她的確是在昨天成了失去雙親的孤兒。

  「那好辦,你把人交給我,我來安排。」通常他會依照那孩子的資質與個性來安排他們的去處——或是留在嘯天堡裡做事,或是送去別人家當養子,再大一點的孩子也可安排他們到嘯天堡在外地的各種產業工作;嘯天堡經營的產業眾多,要安插一個人手並不算難事。

  「不行!人不能交給你。」

  沒料到三當家竟會一口拒絕,讓他既驚訝、又不解,「不行?」三當家對這種事向來很信任他的辦事能力,怎麼這會兒竟說不行?

  鍾少樊抓抓頭,「她人還在昏迷,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請了個大夫診療她的狀況,大夫說她只是因為受驚過度才會暫時陷入昏迷,沒什麼大礙,也開了一些補藥的帖子讓她調養身體,但是我想,她醒來後說不定會很生氣我把她給帶回來,但我又必須把她帶回來,不然她萬一想不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而且把她單獨留在那裡也很危險,萬一那些黑衣人——」

  「等等、等等!」嚴駱君趕緊打斷他的話,這個三當家還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就是他說話往往沒頭沒尾,廢話又太多,讓人完全搞不清楚重點。

  不過他可是堂堂嘯天堡的內務總管,已經被這個三當家的說話方式訓練了長達三年,所以他瞇細眼,抓到幾個重點——

  「危險?黑衣人?」他哀叫,「三當家啊!你又去招惹到哪些江湖門派啦?你應該知道你們三個早就改行不混江湖了,嘯天堡也只是一個單純做生意的地方,怎麼你又去蹚江湖的渾水呀?」

  「我沒有啊……」鍾少樊有些無辜的說道。

  「那怎會有危險?又是打哪來的黑衣人?」

  「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鍾少樊倒是理直氣壯得緊,「我怎會知道那些黑衣人是打哪來的,但既然黑衣人把她全家都滅門了,又怎麼可能獨獨放過她一個?所以把她放在那裡不管,她肯定是凶多吉少,我當然得把她帶回來呀!」

  嚴駱君一聽這話,差點沒跑去柱子邊一頭撞去,讓自己昏倒了事!

  滅門?!

  老天啊!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三當家竟然可以說得這麼雲淡風輕,他忍不住在心裡哀哀大叫——混過江湖的是嘯天堡裡的三位當家,可不是他啊!

  他只不過是個單純的農家子弟,活了二十個年頭,手中拿過可以稱為武器的東西最多不過是鋤頭而已……

  一想到三當家又不知去哪惹來這種事關滅門的大麻煩事,他就覺得頭好痛、好痛……

  他只能無奈又無力的問:「你不是只去新河村收個帳款嗎?到底是在哪裡遇到這種駭人聽聞的大事啊?」

  但他真正想說的是——這三當家是平時沒燒好香嗎?怎麼老去招惹那些麻煩中的麻煩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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