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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亦知曉,他武藝定然有成。

  因他的奇經八脈盡通,不僅是任、督二脈,連沖、帶脈與陰、陽蹺脈,以及陰、陽維脈,全已打通。

  這極不尋常,尤其他尚年輕,若非本身是武學奇才,便是曾有過什麼奇遇。

  但世間事物極必反,武功修為越高絕之人,一旦走火入魔,真氣的反噬越是可怖,他強行抑制的那股氣不徐徐疏通的話,將來造反非同小可。

  藥粉燃盡,男人黝膚滲出薄汗,吐息帶藥香。

  她拔除所有銀針後,用淨布仔細替他拭汗,以防不小心吹了風受寒。

  「好了,可以翻身了。」她推推丈夫的胳膊。

  孟冶在藥力牽引下先完成一小周天的行氣,繼續很聽話地翻過身靜伏。

  不知是故意抑或無心,他翻過身便把遮掩腰下的那塊長巾壓住。

  他肩寬厚、背脊優美,而腰線精勁。

  失去遮掩,自然是露了臀,他的臀是瘦削結實的,但最好看的地方莫過於腰至臀部的那道弧線,如兩山的鞍部,力中透美。

  霍清若再次收斂心神,但喉中仍不斷湧出唾津,害她得一遍遍吞嚥口水。

  於是只好邊垂涎,邊落銀針,將事從頭到尾再做一次。

  她拔下他背部所有的銀針,同樣取來淨布擦拭他的頸後和身背。

  有幾個地方似乎因含針過久而出現瘀痕,她心窩有些酸軟,呼息畏疼般緊了緊,沒多想,唇已貼上他腰後一抹青紫,綿軟吻著。

  俯臥的男性軀體突地劇顫!不動如入定,一動便拔山震岳!

  霍清若眼前泛花,人被捲扯過去,熱到發燙的重量沉沉壓下,她動彈不得,連腿都無法合攏,因孟冶就伏在她身上、半身擠進她兩腿間。

  他濃髮垂散,襯得一張黝黑娃兒臉盡露蠻氣,瞳底火光燦耀,灼進她心裡。

  忽然從體內深處漫開一層顫慄,如漣漪般擴散,他看她的眼光,讓她感覺自己似猛禽爪下的小動物,逃都無處逃。

  「你流汗了,我也有些流汗……我得擰條濕巾子擦擦。」她嚅著嘴,嗓音輕軟微啞,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現下不必。」他眉峰微動。

  「嗯?!」她的疑惑僅維持一瞬,男人的氣味已隨唇舌送進她芳口中。

  她想笑亦想歎氣,但最後只順從本能去含住他的舌「解饞」。

  蠟淚成堆,燭火終滅,炕上的兩條影兒交纏火熱,似融作一體,分不清彼此。

  霍清若伸手去撫摸他的面龐輪廓,他密濃略硬的髮絲,他剛硬卻燙人的體膚,他塊壘分明的肌理和強壯的肩背……

  她的衣帶被扯開了,兩隻藕臂仍套在袖中,但前襟大敞,男人也撫摸她、碰觸她,以手、以唇齒和熱舌……說不出話,僅餘喘息和破碎的吟哦,尤其當他埋進她體內,那深深闖進的結合讓兩具身軀顫慄,他的額抵著她的,粗喘不已卻還要堵住她的嘴,抵死纏綿似,既野蠻又霸道,不肯放過她半分。

  來吧,來啊,她也不放過他的。

  他們是「夥伴」啊,男女大欲也能這般契合、相互慰藉,怎能放過對方?

  抬起一隻嫩白玉腿,她難耐地環上男人的腰際,無聲地催促他加重力道。

  濕潤中熱力脹大,將兩人逼到極致,她不由自主拱高柔身,任情亦忘卻自我地叫喊低泣。

  昏厥了,又從夢境返醒,夢中身如雲中驥,雲中驥又似未來心,皆飄忽而不可得,瞬興瞬消,抵不過真實的懷抱。

  她在男人強壯的臂彎下,他擁著她, 一隻粗獷大掌貼在她臍下三寸。

  她隱隱悸動,腹中有他傾洩的熱流,大掌平貼不動,彷彿有熱氣滲進她肚腹內,暖著那將來要孕育孩兒的小小宮囊。

  心間似痛非痛,又是那種莫名酸軟的感覺,她有些迷惘,厘不清了,只覺得無邊無際的暖,暖得已誘出她的淚。

  半昏著,所以任性落淚,她小手摸索著去握他的粗掌,被他牢牢反扣。

  「阿若怎哭了?」他還有話?還問得語帶得意呢?

  「是被弄得哭了嗎?」這壞人!想槌他幾下都沒力氣。

  蜷縮在他懷裡,竟是如何睡沈,也已記不得……

  第6章(1)

  大寨尚武。

  這是因地理位置落在中原與域外的邊陲地帶,寨民們在以往盜匪猖獗時期為求自保,幾乎每個人都能打上一、兩套拳法,大刀和棍法使得出色的人也有那麼幾位,真要比,絕不輸江湖上成名人物。

  後來動亂平息,太平盛世到來,大寨的主心骨,孟氏宗族,族中子弟們漸漸分出習武與經商兩大門路。

  身為孟家人,自然都得學學自家傳了幾代的武學,但武藝一道除了下功夫勤練,亦講究天賦與體質,有些人再如何苦學,亦不過爾爾,總歸天資有限,難求突破。然,所謂一花一世界,天生我才必有用,雖不是學武的料子,卻能在其他道上闖出一片天。

  於是孟氏千里走商的子弟多了,幾年下來形成另一股支撐大寨的力量。

  大寨的「尚武」是「守」,走商廣拓出去的「人脈」與「錢脈」是「攻」,攻守並濟才能在世道變遷中進退無懼。

  霍清若在年三十這一天,首次見到孟家年輕一輩中行商的大能手。

  據說是老四爺爺家的子孫。

  據說當時年方九歲便跟著南北走商,不到弱冠之年已能扛起京城生意,如今也才二十有四……不,過了年三十就多一歲,是二十五歲。

  又據說,是個模樣極清雅俊俏的孟家郎。

  年關將近時,婆婆已事前叮嚀再三,要她和孟冶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大寨一塊兒過年。想想,婆婆這招也高,柿子專挑軟的捏,她與孟冶相較起來,無疑是較軟的那一顆,只須盯好她,她自然得盯緊孟冶,使命必達。

  孟冶雖僅是義子,背後到底是拖著這麼大的一個宗族,加上長輩都發話了,想兩人簡簡單單、寧寧靜靜過個年是絕無可能。

  夫妻倆早早打理好西路山中家裡的大小事,提前好幾日回大寨準備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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