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希安有這種本事,倒教朱君宇意外,但是黑龍不比一般馬匹,暫時的溫馴並不代表它真的被降服了。他不放心地對龍業生提起,「黑龍的性子不穩定,我怕它會傷了龍小姐,我也出去找找她。」
龍業生點頭,命馬伕將藏雪牽來。
朱君宇仔細地看著藏雪,它通體雪白無一絲雜毛,眉心有撮棕色毛呈月兒的形狀,神態安靜溫馴,看得出來也是一匹好馬。
馬伕向他解釋四周的地形後,朱君宇就立即上了馬開始找人。
江南確實是風景怡人,讓有任務在身的朱君宇也不禁讚歎這自然的美景。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女子的嘻笑聲,「乖,你真聰明,就是這樣,做得真好,好極了……」
朱君宇忙策馬向前,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臉色大變,既驚且怒。
黑龍正高高舉起雙蹄站立著,仰頭長嘶,而龍希安就站在黑龍身前,高興地舉高兩手。她整個人就立在黑龍的雙蹄之下,若黑龍此時站立不穩雙蹄猛然放下,那後果……
他二話不說立刻跳下馬,將希安飛快的抱離黑龍。
希安見黑龍聰明得一教就會,高興的伸手想抱抱它,手還沒碰到黑龍,就被一股力量給扯開,耳邊同時響起熟悉的怒吼聲,「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被他的力量拉得腳下一個踉蹌,兩人雙雙倒在草地上。朱君宇將希安壓在身下,狂怒道,「該死,你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希安看著滿臉怒氣的朱君宇,很高興他不再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了。她巧笑嫣然地回答,「黑龍很聰明的,它不會傷到我!」
面對著她的笑容,朱君宇的憤怒無法發作,只能僵著臉,沉聲道,「我不准你教黑龍這些,它不是表演賣藝的馬。」
「黑龍如果學會了,不但可以娛樂別人,也能為你帶來歡笑啊!」希安忙澄清自己的用心。
「不需要,我說不准就是不准!」朱君字語氣強硬。
希安垂下眼簾,有些委屈的低喃道,「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沒想到會惹你生氣。」
見她難過的模樣,朱君宇竟有些悵然若失。他愛看龍希安的笑容,不願面對她的愁顏!他倏地皺緊了眉頭,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他不喜歡這種異樣的感覺!
希安見他不說話,抬眼靜靜的打量著他。他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朱君宇警覺到兩人目前的姿態十分曖昧,趕忙站起身,順手將希安扶了起來;她卻軟軟的倒人他懷裡,朱君宇不解的挑著眉看向她。
希安臉紅地輕聲解釋,「剛才倒地時扭到腳了,現在一站立就好疼!」
朱君宇聽聞,臉上掠過一抹擔心。他彎身抱起她騎上黑龍,牽著藏雪的韁繩,馬上回轉天誠莊。
希安被朱君宇摟在胸前,小臉埋入他懷中偷偷露出了笑靨。他雖然表面上冷漠,但他並不無情,她看得出來朱君宇對自己的掛心。不過若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傷,那可就不好玩了。她收斂起心神,一路聽著他的心跳聲回家。
朱君宇直接把龍希安送回房間,讓大夫接手照顧後,自己才回瓊林居。
☆ ☆ ☆
接下來的日子,天誠莊和飛龍堡各自為合作做好一切準備。
就在雙方正式展開合作之前,飛龍堡名下的飛鷹鏢局出了一些狀況,朱君宇接到消息後,決定親自前去處理。
天誠莊知道了這件事,遺僕人通知朱君宇,他們會派人隨著朱君宇北上,順道瞭解北方陸運的情形。
於是,朱君宇帶著隨從坐上天誠莊為他準備的船隻,往北前進,預計三日後會到達江邊,渡江之後,再由飛龍堡接手安排。
船行走了一陣子後,朱君宇被請到船艙休息。直到此刻,他還不清楚天誠莊到底派誰同他前往北方。
上船前他曾仔細地看過這艘船,它看起來不似一般的商船,也不像貨船,倒有點像是游舫。船身並不大,但設計得雅致不凡,在水面上行走的速度很快也很平穩。船艙雖然小,但佈置得舒適清爽。朱君宇有個感覺,這絕非一艘普通的船。正在納悶時,有人敲門,他走去開門,門口是一張俏臉,龍希安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朱堡主,上了船還適應嗎?」
看到她,朱君宇不免有些意外,「龍小姐,你怎麼會在船上?」
希安輕笑著走人房中,「我就是那位要和你同往北方,去瞭解北方陸運情形的人。」
朱君宇不贊同地沉聲道,「這不是去遊玩。」
希安收起笑容,正色看著他,「我不會那麼貪玩,而且天誠莊也不會拿合作的事開玩笑。此次北上,我會認真的學習。」
「這是龍莊主的意思嗎?」朱君宇仍然冷著一張臉。
「是我的意思,爹爹也同意這麼做。朱堡主不用擔心,我會照顧自己,不會為你添麻煩。」其實她是費了好大的唇舌才說服爹爹點頭同意。她從未到過北方,心裡嚮往已久,此次有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聽到她這麼說,朱君宇也無法反對,淡淡的應道,「既然如此,龍小姐就與我同行吧!」
朱君宇的話讓希安笑開了臉,「這艙房你還喜歡嗎?」
「嗯,它很舒適。」朱君宇點頭。
「安舫很輕,速度快,不出三天,我們就可以過江到北方了。」這是希安最自豪的一點。
「安舫?」朱君宇挑眉看著希安,「這是你的船?」
希安微笑,「這是我及笄時爹爹送我的禮物,所以我將它取名為『安舫』。」
接著,她又提醒道,「朱堡主,上了船之後,我就是男子裝扮了,所以你別稱我龍小姐,叫我安兒吧!」
「為何要改換男裝?」朱君宇疑問。
「女子裝扮做事總有些不方便,也怕為你帶來困擾,所以才改成男人樣。」她將手背在身後,故做瀟灑地走了幾步,壓低了嗓音,「朱堡主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