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極欲辯解的模樣,讓闕嬋心忍不住掩唇竊笑,雖然她對蔣綺幽沒什麼好感,不過要爭奪百花宴的花王寶座,大家就各憑本事,至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她也會睜隻眼閉只眼,選擇不過問,但就不知道蔣綺幽是否會阻擋了?
「好吧!就當作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過問,但今年的百花宴,我是勢在必得,你可不許因私忘公,反過頭去幫蔣綺幽。」人被拐去也就算了,她可不想連花王寶座都拱手讓人呀!
聽到闕嬋心默許了她和別離的事,她不禁笑開懷,漂亮的眉眼似彎月,粉頰上的兩朵紅雲,將她襯托得更為明艷動人,只要有了大當家的支持,她會竭盡所能,讓弄花坊再度蟬連花王寶座。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會因私忘公的人,今年的百花宴,我會全力以赴。」
「很好,夜已深,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得忙呢!」她打了個呵欠,從軟榻上起身,淡紫色的衣裳,看來飄逸清靈。
「我送大當家回房。」嫣然隨後跟上,卻讓她給制止了。
「不用了,這些天你也累慘了,瞧你一臉憔悴,快更衣歇息,你若病倒了,誰替我張羅百花宴的事?」她柳眉微蹙,用強硬的口吻命令道。
她明白大當家是刀子口豆腐心,嘴裡說的話,永遠和心裡想的不同,她菱唇輕揚,目送闕嬋心離去,望著屋外漆黑如墨的天空,一陣疲憊感驀地湧上,經歷這兩天一連串的紊亂,她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
腦中驀地浮現出別離俊雅溫柔的臉龐,她心頭一暖,唇角揚起一抹充滿幸福的笑容。
明光匆匆,轉眼間,距離百花宴只剩下十日光景,嫣然待在花房裡,和負責栽種的師傅討論著有關百花宴的相關事宜,她輕撫著下巴,神情專注的審視著眼前十多株的花卉,思考著要用哪一盆花做代表。
「嫣丫頭,這些全是質量最好的花種了,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敢打包票,那什麼綠幽坊的,絕對不是咱們的對手。」老王拍胸脯保證,他種了四十年的花,相信沒人比他還要專業。
「唔……王叔,咱們花坊裡,今年質量較好的花種就只有這些了嗎?」她柳眉輕蹙,似乎有些不滿意。
「是呀!怎麼了嗎?」看她皺著眉,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這些花太普遍,彥王妃不會看上眼的,難道沒有一些較特殊的花種嗎?」如果用這些花種參賽,肯定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嫣丫頭,你是瞧不起我種的花嗎?」他苦著臉,感覺自尊受到極大的打擊。
只見他一臉委屈,嫣然忙不迭的堆起笑容,每當她專注於某事時,往往不會留意自己說了什麼話,難免會得罪人,沒想到她不經意的話,卻傷害到老王脆弱的心靈,想來她還真是罪過。
「王叔,你多慮了,我的意思是彥王妃一向眼高於頂,這些尋常花種她肯定見怪不怪了,若想在百花宴勝出,必定得找出和別人不同的花種才行。」
「也對,這些常見花種確實太過平凡,但要我想出一些特別的花種,還真是難倒我了。」他只負責栽種,可沒那種腦袋瓜子去思考這些。
「沒關係,我再想想,王叔,你先去忙吧!」她揚唇,隨即旋身步出花房。
她穿梭在迂迴的長廊中,淡紫色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而擺動著,她走出大廳,原本想找闕嬋心商量有關百花宴的事,卻見到蔣綺幽和別離,她難掩錯愕的望著那張俊容,似乎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
第7章(2)
闕嬋心坐在上位,一見到她出現,隨即綻放出一朵笑靨,她笑容可掬的朝她招了招手,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緊瞅著她,她倏地紅了臉,疾步經過那雙黑眸的主人,站定在闕嬋心身前。
「嫣然,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差人上花房去喚你呢!」
「大當家這麼急著找我有何要事?」她看著在場的兩人,一對上蔣綺幽別具深意的笑容,心頭驀地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她對蔣綺幽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懼意。
「嫣然姑娘,咱們主僕倆特地登門,主要是想來談談有關你和別離之間的事。」
蔣綺幽不等闕嬋心開口,逕自說明來意。
「我和別離的事?」她心頭一震,看著站在後方的別離,臉蛋瞬間嚇成上一抹嫣紅。
她還以為他會等百花宴後才向蔣綺幽提這件事,沒想到他不僅說了,還和蔣綺幽兩人登門拜訪,此舉若不是想向大當家提親,她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
正當她兀自沉浸在喜悅的氛圍裡時,一道脆嫩的嗓音,如晴天霹靂般的打斷了她的妄想。
「我知道你和別離兩人互有好感,不過站在主子的立場,我不希望你們兩人有太多的牽扯。」蔣綺幽涼涼的說道。
「大小姐,你當初和我不是這麼說的!」原本站在她身後不發一語的別離,此時也不由得皺眉怒道。
「我反悔了不成嗎?你別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你的。」人是她的,她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無人可以置喙。
「我不可能放棄她。」儘管她是他的主子,他也不想妥協。
當初他選擇向蔣綺幽坦白,就是希望能盡快登門提親,搶在其他男人之前將嫣然娶回家,沒想到蔣綺幽會出爾反爾,為此,他感到憤怒不已。
嫣然美麗的嬌顏上,沒有一絲血色,本以為能夠與別離共度白首,沒想到蔣綺幽不但不放人,還當面要她和他斷了聯繫,這教她情何以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她覬覦他。
「蔣大小姐,你特地上門拜訪,就為了說這個?」闕嬋心瞇著眼,虧她還以為這位宮家大小姐改了性,能屈就自己,為一個貼身護衛特地上門提親,原來是來下馬威的。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