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死去女人的畫像,值得夫君發這麼大的脾氣嗎?」花憐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是誰的畫像,還敢擅入本君的寢宮來毀壞?」宙逸暴怒地道。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花憐淡淡地解釋,「夫君,人都死了,還留著畫像做什麼?在君上的寢宮裡,能掛的當然只有君後的畫像。」說完,她還指著剛掛上的畫像。
這種理由無異是火上加油,讓宙逸更加火冒三丈。「住口!本君有給你權力管天崇宮裡的任何擺佈嗎?你簡直是膽大妄為!本君曾下令,沒人可以碰那幅畫,違者殺無赦,而你竟敢撕毀它,本君可以要你以命賠償的!」
花憐卻輕笑兩聲,神色自若的回視宙逸。「臣妾想夫君不會這麼做的,臣妾可是中儒國的公主,如今中儒和北匈、南威、東寇等國因為和親而情誼穩固,是聰明人就不會得罪中儒國,而與那麼多國家作對了!」
宙逸忍住火氣,輕蔑的撇撇嘴,「你以為抬出關係,本君就會怕了嗎?」
「臣妾不是恐嚇夫君,只是好意提醒,而且夫君只為了一幅畫就怒殺臣妾,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了,傳出去會讓子民認為夫君是個冷酷無情的暴君呢!」花憐無畏的回視宙逸。
「放肆!你越說越過分了,你當真以為本君不敢動你嗎?就算不殺你,以你頂撞本君的罪名,本君還是可以貶你到冷宮,打入天牢都可以的!」宙逸冷酷表示。即使對她還有眷戀,但是她的表現也將他僅剩下的感情都打去了。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忤逆他,何況還是個女人,她簡直是自找死路,他不會輕易善了的!
花憐聞言卻仍是從容不迫。「臣妾自認沒做錯事,絕不會甘心受貶,君後被打入冷宮,對西煌國的名聲可是很大的損害,顯示出夫君連家事都治理不好,要如何治國呢?所以夫君要貶臣妾還要三思再三思了,況且後宮又沒有佛堂,就算要本宮思過也沒地方啊,頂多是回雲和官反省罷了,臣妾還是君後!」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宙逸陰冷地笑了起來。「你這是自掘墳墓,很不幸的後宮裡恰好有座佛堂,就在宗祠旁,你為本君提供一個很好的辦法,讓你到佛堂靜修思過,如此既不落人口實,你也可以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就這麼決定了!」
花憐佯裝一臉錯愕,「不!夫君,你不能這麼做,不可以拿臣妾順口說的話當真,不過是撕了一幅畫而已,罪不及進入佛堂,臣妾不會答應去的!」
「由得了你作主嗎?本君作下的決定就不會更改。來人啊!押君後到佛堂,沒本君的命令,她一步都不能離開!」宙逸不留情面的立刻下令,看過花憐惡劣的行徑後,他只想她趕快從眼前消失,眼不見為淨。
侍衛聽命靠近了花憐,花憐則往旁避開,表現出更不願意的模樣。「不要!本宮不去佛堂,夫君,你不能這樣待臣妾,佛堂不是臣妾該去的地方,臣妾不去,絕對不去!」
「現在才害怕未免太遲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本君寒透了心,原來你之前的弱順善良只是假裝的,本君曾一次次給你機會改過,但你都不懂得把握,現在本君不會再浪費心力在你身上了!乖乖去佛堂悔悟,若你表現得好,或許本君會大發慈悲放你出來,帶走!」宙逸冷漠的說完話,便轉過身不再看花憐。
侍衛不敢遲疑,上前押住花憐並帶她離開。
「不!不可以,夫君,你不可以這樣做!不,夫君,不要……」花憐極力掙扎地大叫,卻敵不過侍衛的力氣,強被帶離天崇官。
看來世上的女人仍是不能盡信的!宙逸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紙片,不帶感情的下令,「將寢宮收拾乾淨!」
他步出了寢宮,也將婉婉自他的記憶抽離。
第十章
虔誠的念佛聲伴隨著清雅的磬音迴盪在莊嚴的大殿裡,在香煙繚繞之下,殿上的佛祖雕像彷彿靜靜地注視著紅塵俗世。
誦經告一段落後,為首的空淨師太站起,一旁同跪唸經的花憐也起身。
「阿彌陀佛。君後,您的經文念得越來越順了,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能做到如此,君後真的很認真,誠心感人!」空淨師太溫言的稱讚花憐。
花憐微笑以對,「好說了,是師太教得好。」
「君後本著至誠日日念佛為君上祈福,相信君上一定能收到福報的!」空淨師太說道。
「但願如此了,這也是本宮惟一能為君上做的。」花憐回應。
「只是君上不會瞭解君後的付出,實在是太委屈君後了!」空淨師太瞭解其中的真相,非常憐憫花憐的一番苦心。
花憐神情很平和。「本宮不在意外在的評論,只求心靈平靜,有此清靜的生活,本宮已經很滿意了!」
「阿彌陀怫。君後的寬宏心胸,連貧尼也望塵莫及。」空淨師太念聲佛號後,再次敬佩花憐的氣度。
「師太,你別一直誇本宮了,本宮請你寫的奏表寫好了嗎?今天能否呈給君上了?」花憐提起很重要的事。
空淨師太看著花憐。「削髮出家是件大事,落發後便很難再還俗,君後,您可想清楚了?真要這麼做嗎?」
花憐沒有猶豫,肯定地點頭。「師太,本宮願意,本宮非常希望能剪去煩惱絲皈依我佛,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請師太成全。」
「請君後三思!」隨在花憐身旁的紫屏、紫茵同時跪下懇求。她們實在不願意主子就這樣遁入空門。
「你們跟著本宮這麼久了,應該很明白本宮的心意,更應該瞭解這才是最適合本宮的日子,本宮的心意不會再改變,你們起來吧!」花憐告訴紫屏和紫茵。
「那奴婢也要隨著君後出家!」紫屏決定了。
「還有奴婢,奴婢也要削髮出家!」紫茵也是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