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雖然幾乎遮住他整張臉,可是唐月涵從那雙銳利攝人的眼,仍可以感覺到,這人散發著濃烈怒意
她被他散發的氣場壓迫得呼吸困難,心驚膽跳,正當她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他時,壓抑的怒聲質問忿忿傳來
「你與他有肌膚之親」
這沒頭沒尾的話,雖然問得突然,她立即明白他問什麼
「關你什麼事?」她也生氣了,這人簡直莫名其妙,大半夜的不睡覺,像是來質問這種不關他的事
「當然有關係!」他狠狠咬牙「回答我!」
他的聲音很大,足以吵醒日擎和葵叔了,但她知道,這人肯定點了他們的睡穴,否則這點聲響,足以讓他們衝進房來
唐月涵雖然生氣,可是衡量眼前情況,好女不吃眼前虧,她不顧自己,也要顧著日擎和葵叔的安全
「沒有」她冷冷回答
「沒有什麼?」
「我沒有和他同床,又何來肌膚之親?」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那為何他說為了你的名節,必須負起責任娶你?」
「你聽誰說的?」
「外頭的人都這麼說!」感覺到他的怒火又直漲了些。
唐月涵心中哀歎,這一日都還沒過呢,外頭就傳開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花鐵鷹,他畢竟是名捕,並非無名小卒,這洛梅鎮又不大。消息自然傳得快
自己不過是與他陰差陽錯共處一夜,她都不介意了,他卻非要賴上她。
「我又沒答應要嫁他,還有,這到底關你什麼事?」她覺得被問得很冤,這位彤公子到底用什麼「身份」來問她?
「哼!關係大了!」言語中,醋勁翻天。
她狐疑地盯囑他,玩味著他話中的涵義,一開始她還不太明白,可是仔細推敲之後,她恍然大牾。
不會吧,難不成他——
她對這個認知感到震驚,但隨即壓下驚訝,為了不觸怒他,強自鎮定,趕忙撇遣關係。
「你放心吧,我對他沒興趣,不會跟你搶的。」她說得很有誠意。
封無忌先是一怔,嚴狠的更正。「我沒有這個癖好!」
沒有?那你幹麼興師問罪?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也難怪她會想歪,因為他一副打翻醋罈子的模樣,她當然只能判斷他與花鐵鷹有曖眛了,如果他沒有龍陽之癖,那他幹麼一副醋勁大發的模樣——咦
思緒一轉,另一個答案浮現在腦中,就算不被點穴,她也僵住不能動。
不會吧,難道他喜歡她?這怎麼可能?
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他不死心,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說為了你的名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臉靠得很近,一雙眼像要噴出火來,唐月涵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彤公子喜歡她?她雖然很吃驚,不過現下連驚疑的時間都沒有,在他緊迫的威逼之下,她還是把自己遇上花鐵鷹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抱了他?」他眼中的火焰更旺盛了,責備的口氣非常囂張。
這人會不會聽話啊,說了那麼多重點,他卻專挑這件事來質問,更氣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抱了又如何?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根本沒什麼,我都不介意了,是他自己要在意的,我有什麼辦法!」
他突然盯著她的唇,質問:「他有親你嗎?」
唐月涵心頭陡然大跳,她在敘述時刻意漏了這一段,怎麼這人卻冷不防地問起,害她一時語塞。
這麼一耽擱,上頭的人立刻僨恨指責。「你讓他親你?」
她真的火大了!被人這樣點住穴道,拷問私密的事情,還無端承受他莫名的火氣,兩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他憑什麼質問她。
第16章(2)
「他親我如何?沒親我又如何?都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快把我穴道解開,否則我向相爺告你的狀!」
對她來說,這根本沒什麼好在意的,是的,她一點也不在;當她是名捕燕英彤時,為了查案,時常女扮男裝潛入匪窩,與男人共擠一塌、勾肩搭背,其至看到男人一絲不掛,她都可以面不改色
要細數她抱過、摟過、同榻而眠的對象,那還真是不知道有幾個呢,如果介意這、在意那的,還做什麼大事?
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引得她心頭一驚。
他的吻突地罩下,封住她的唇,火燙的舌生滑入,肆無忌憚地與她的嫩舌纏在一塊兒。
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罩下來,狠狠洗去其它男人的氣味。
他非常、非常火大,只不過離開三個多月,一回來竟發現自己的獵物被人覬覦了,就好像新收的寶貝貓兒,還在循循善誘地馴服她,不敢過於強硬,怕會引發她的野性頑抗,只得哄著、拐著,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小心珍藏著,耐心地等她有一天會認主人了,願意窩在他懷裡,任他撫摸摟抱。
豈料,不過離開三個多月,僅僅三個多月,這只野貓就被其它人勾去了,叫他怎能不氣憤填膺!
所以他風風火火的找上門來,要揪著她質問,倘若她的身子真給了花鐵鷹,他就要全部抹去,不但抹去,還要添上他的味道才行,他要奪回來,所以,他狠狠吻著她
唐月涵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因為下巴被鉗制,讓她無法抵擋火舌的侵入,也無法咬他,只感到一陣暈天眩地,還有抵抗不了的羞郝憤慨。
這是一個興師問罪的吻,像要洗去其它男人的味道,如此激烈,更像要烙印進她心裡似的霸道。
一番攪纏激吻後;他總算放過她的唇,藉著一點窗外銀光,仔細端詳她,瞧見她的唇被吻得紅腫,大概是因為缺乏空氣,她不住嬌喘著,臉蛋上驚怒羞三種表情混雜著。
看到這樣的她,他的怒氣消了不少,伸出指腹,輕輕撫上她微腫的唇瓣,磁沉的嗓音火氣消了不少,但依然威嚴。「我不想強迫你,所以你最好明確拒絕他,讓他消了念頭,否則……」話說至,點到為止。
她瞪著他,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說,不打算在她點頭之前,強要她的身子,今天,只是來提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