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地之間,唯有稚可以如此顛覆他的世界,讓他跨越性別領略愛情的滋昧。
他要得到他,就算他是個男人也無妨。
像是受困已久的獸,一得到渴望的自由,他極力地奔馳,在這片期盼已久的天地裡疾馳。
直到憑著本能埋入那濕熱的潤地,他喉頭擠出悶吼,一邊喃道:「稚,別再離開我,你可以丟了陶笛,卻不能不要我……」他深埋在她體內,醉意催得他欲睡,他卻捨不得這合而為一的喜悅。
龔風華呼吸紊亂,汗濕了秀顏。
原來他想岔了,不過是件小事罷了,竟也教他如此放在心上。
這傻瓜……
「褚非,只要你肯要我,我們就永不分離。」她低聲承諾著,吻上他的唇。「我砸了陶笛不是不要你,而是我……不想睹物思人,因為我會放不下,我會捨不得……」
那份情鑽得那般深,她要是不強迫丟棄,就會被困住,但她沒想到,她自以為自由了,其實心早已被困縛。
「真的?」
「嗯,真的。這天底下,除了你,不會再有人讓我動心……我說過,我的心裡有一個人,那個人……一直是你。
她的話讓埋在體內的慾望更加茁壯,龔風華粗喘看氣,結結實實地承受看男人興奮的律動,她試著放鬆自己,包容他的一切,而他忘情的加快速度,最終深鑿在她體內,筋疲力盡的趴在她身上睡去。
這傢伙……她低罵著,卻也累極沉沉睡去。
有人在他腦袋裡敲鐘。
褚非痛苦地張開眼,迷濛之間,瞧見有個美人就坐在圓桌邊。
一時問,那根笑的萬種風情,教他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睡傻了?」
醇雅嗓音驚得他回過神,下意識地翻身坐起。「我……我怎會睡在你房裡?」
「因為你喝醉了,項予把你扛進房裡。」看他一眼,龔風華臉色微紅地別開。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的頭好痛,痛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快要中午了。」感覺他像是忘了昨晚的事,她忍不住輕咳一聲。「先穿衣袍吧。」
「嘎?」他聽得一頭霧水,垂眼望去,瞧見被子滑落,露出自己赤裸的胸口,連下半身也「哇,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趕忙搜著被子,嚇得退回內牆,還不住地拉起被子看,再三確定自己真是一絲不掛……
天,不會吧,難道說昨晚……他橫眉回想,腦袋裡只餘殘缺的記憶,隱約記得稚說,砸了陶笛是因為——
「你說,你怕睹物思人,你怕放不下,你會捨不得?」
龔風華難得露出羞意地點著頭。
此刻,羞意更甚昨晚。
因為以往她習慣把自己當個男人看待,可經過昨晚,她有了女人的自覺,一些情緒再也壓抑不了。
「所以我們昨晚……」他屏住氣息地問。
她羞澀地輕點頭。
褚非張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什麼。他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有了肌膚之親,扼腕的是,他的記憶好殘缺!
眼角餘光瞥見床上那灘血,他不禁更內疚了。「稚,對不起,我……」
龔風華橫眼望去,不懂他的道歉所為何來。
「昨晚我喝醉了,結果……難得大皇子送了男風彩繪本給我鑽研,但我卻一時難耐害你……很疼吧?」說著,他慚愧地不敢抬眼。
雖然昨晚種種,他記得不是很多,但那快意還摟在體內,只怪自己被快意給沖昏頭,竟忘了體恤稚,如今才害得他流血。
龔風華的眉幾乎快皺在一起了。
「對不起,要是有下回,我一定再仔細拜讀一次男風彩繪本,絕不會讓你感到半點痛楚。」他承諾著,熱氣卻從頸部攀上臉。
聽至此,龔風華完全明白了。
她拉開衣襟,看了眼還頗具姿色的胸,疑惑他怎會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個男人?
昨晚明明就袒程相見過,難不成是自己的胸不夠豐富,害他錯認?
「你……別不吭聲,我說真的,那男風彩繪本我看得很仔細,只要方法得當,其實也是很……舒服的。」話到最後,聲若蚊嗚。
看著他羞紅的耳垂,龔風華不禁無奈歎口氣。
佩服啊雖然他醉了,但總不可能連摟進懷裡的是男還是女都分不清吧?而且明明是落紅,他也能錯認……
「算了,先穿衣袍吧,吃過午膳,咱們也該準備出城了。」說著,她站起身,徐步離開房間。
聽到門板閉上的聲音,褚非掩著臉,不斷咒罵自己。
笨蛋!終於盼到夢寐以求的一夜,他卻偏偏喝醉,酒醉誤事,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
不過依稀記得稚的身體就像姑娘家一樣柔軟,感覺胸部還挺厚實的忖看,
他不禁撫上自己的胸膛,嘖了一聲,告訴自己必須更加鍛煉體魄才行。
突地門板再次被推開,響起項予倒抽口氣的聲音。「主子,你慾求不滿嗎?」
「誰慾求不滿?」他羞惱地吼道。
「你呀,不然你幹麼一直摸自己的胸部?」
「我……你管我?」他起身要穿衣服,卻瞥見貼侍還杵在門口,兩眼發直地瞪著床板,他沒好氣地問:「你還站在那邊幹麼?」
「主子你床上怎會有血?」項於問著,再見主子是赤裸著,這狀況……
「唉,這……就……你問那麼多幹麼?出去啦,我要穿衣服了。」滿臉通紅地趕人。
「難道你們兩個真的……」他倒抽口氣。
「別張揚」褚非低吼。
剛剛稚歎氣,可見自己的表現,他肯定不滿意,自己心裡已經夠悶的,這事一點也不想再談。
「那血不就是……」落紅?那那那……那麼,龔爺是女子?
「好了啦,別吵!」
項予不解地看著他,心想要是龔爺是個女子,主子又怎會是這種反應?但那應該是落紅沒錯呀……忖著,他搖頭晃腦地關上門板,心裡嘀咕著,這還真是一樁懸案。
下樓用午膳,剛好遇見戚作,便一起用了膳,一道準備出城。
走在戚作運載貨物的馬車後,褚非不斷地偷勵著身旁的龔風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終於讓她忍不住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