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軍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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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第三艘船?你就在第一艘船上,目標那麼明顯,為什麼會捨你而對付龔子凜?」

  她雲淡風輕的聳肩。「也許是因為求言在我身邊,又也許對方想對付的是婁戰耒。」事實上,她懷疑子凜的女王身份恐怕是曝光了,也就代表兇手呼之欲出。

  「稚,婁戰耒只是個質子,再加上兩國即將和親,傷他未免太不合理?再者,如果我是兇手,我既然已經要除去對方,根本不會在乎誰在那人身旁。」他皺著眉問:「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是不是認為兇手另有其人?」

  他甚至想過,凶於不只是六皇子,因為他提及船上發生兩次爆炸時,六皇子抵死不承認,說他只試了一顆磷彈,由此可以推斷兇手只怕另有其人,不過是搭了六皇子這艘順風船罷了。

  龔風華低低而笑。「你認為我有這麼神通廣大?況且你不是都已查出是六皇子所為?」她是猜得到兇手是誰,但那又如何?能告訴他嗎?

  六皇子行兇,那是有可能的,不過真正躲在暗處的黑手,恐怕是褚非難以察覺的。

  「稚,跟我說,我保護你。」他喃著,輕握對方的手。

  不能普稚討公道,他心裡一直覺得過意不去,更重要的是,他要社絕這些暗殺行動。

  龔風華的心頭狠顫了下,就像在雁飛山上時,他一把將她扯到他的馬上護在身前;就像是躲在山洞時,他為她擋著風雪……就是這般溫柔,才教她情不自禁。

  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她一直咬牙撐過諸多磨練,上雁飛山之前,怕細嗓被人看出端倪,她更是喝毒藥,既然不能把自己當成姑娘家,她必須像個男人,因為她必須保護子凜和整個龔閥……

  而這個人竟說要保護她?

  龔暗極為團結,五個主子親如手足,但那是從小長大培養起的感情,和面對褚非時,截然不同。

  她會感動,會想掉淚。

  可是,她不能。

  唇角一勾,她俯近他一些。「褚非,咱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

  「再過幾日,就是京城一年一度的過火節,不是有射手絹的比賽,咱們來此誰射得多。」

  褚非直盯著龔風華,卻看不清其心思,稚總是把情緒藏得很深,不讓他看破。

  「然後呢?」

  雲暮城的過火節其實緣於過去入夏之後多疾病,有人說過火可以去除病魔,所以每到入夏,過火就成了重要活動,後來演變成男女示愛的慶典,那天未出閨的姑娘家會從柯林樓上拋手絹,要是心儀哪個姑娘,男人可以將她的手絹射下,再送到她家求親。

  「你要是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要是你贏了?」

  「你就當我的男奴。」她刻意說得曖昧,還將他下巴一挑,唇湊得極近。

  褚非關著那挑誘的眉眼,雖然暫時理不清對方這麼做的用意,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想吻他。

  這一次他聽從心底的聲音,不等龔風華湊過來,便主動地吻上去。

  那唇,如記憶中那般柔軟,教他想要一口吞下。

  該死,男人的唇有這般柔軟嗎?他忍不住鑽入對方的唇腔,纏著那丁香小舌,交換著彼此的氣息……欲罷不能,就像是一種毒,會教人上癮,他捨不得結束。

  也許項予說對了,他真的是喜歡稚的……

  否則怎麼如此戀戀不捨?從來沒有一個人令他想這般細細品嚐、細細呵護……

  龔風華潔異地瞪大眼,她是要激他,可他怎會是這種反應?

  這個賭,是為了順理成童成為仙寧公主和親的引路人,畢竟射騎,她贏過褚非的次數屁指可數,再加上她身上的傷,他一定會贏,可為什麼他要親她?

  「啊。」尖叫聲之後是瓷器碎落的聲響。「華爺!」

  褚非猛地回神,驚覺自己竟忘我到這種地步,而龔風華則驚覺自己竟忘了推開他,甚至還享受看他的吻……

  「稚,可以比射騎,但我不要射別人的手絹。」他啞聲喃著。

  「什、什麼意思?」龔風華略微慌了手腳,不敢抬眼看他。

  「咱們各準備三條自己的手巾,從高處拋下,百步射騎,看誰能三發全中。」

  龔風華聞言頓住。

  彼此的手巾?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這麼決定。」褚非站起身,順了順氣,才笑道:「到時候,我來找你。」

  像解決了什麼難題,他神清氣爽地離開,留下傻眼的龔風華,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被反將一軍的感覺?

  「華爺!」站在門口的襄伶咬牙切齒地喊著。

  她回神,笑得尷尬。「喔,玩笑而已,你不要當真。」是呀,就是玩笑,回報當年她親他嘛∼∼

  而房門外,涼亭邊,褚非站立著,手撫著唇有些失神。

  儘管為自己的大膽意外,但沒有後悔,彷彿他想這麼做很久了,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第八章 一諾將軍奴(1)

  過火節,顧名思義就是生起一簇簇的火,讓所有人都能踏火而行,祛除災厄,儘管現在的節慶氛圍有點不同,但這儀式依舊不變。

  雲暮城裡歡笑聲不斷,而最後的重頭戲,便是黃昏時分的射手絹活動。

  府街封了幾條十字大街,並在中央搭了三層睬樓,讓姑娘家登上,未免傷及無辜,所以安排參加射手絹活動的男人們集中在一處。

  至於龔閥的比賽則辦在龔閥旗下的福臨酒樓。

  福臨酒樓,樓高五層,飛詹翹閣,是城裡商賈最愛的去處,幾乎每晚都座無虛席,而此刻,福臨酒樓外也封了街,樓台上,房旭引和應思行各自拿了三條手巾準備著。

  其餘人則是坐在酒樓裡,等待見證。

  樓台下,龔風華和褚非騎看馬,退到百步之外,身上各背一張六尺弓,再加擱進三支箭失的箭筆一隻。

  「看清楚了,思行手中拿的是你要射的,而旭引手中拿的才是我的目標。」兩人並騎,龔風華直視著前方說道。

  儘管沒看向身旁的褚非,她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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