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兒,你現在還病著怎麼出門,至少要等你退燒啊,只要你退燒了,我一定帶你去找桂大娘好不好?聽話!」巫恪豪溫言軟語安撫她。
常詩雨卻是固執的搖頭,「不好,不好,我要見桂大娘,馬上要看到她,我要找桂大娘,讓我去找她!」
巫恪豪當然不會讓她衝動胡來,抱住她不讓她離開,這使得平靜了點的常詩雨又哭鬧起來。
「我要桂大娘,我要桂大娘嘛,我要她,我要她啊!」
慌亂中,僕人將已煎好的藥送上來,巫恪豪接過藥,勸著恨兒喝藥,「恨兒,把藥喝下,只要你喝了藥後我就去找桂大娘來,讓你能見到她,乖乖的,快喝藥!」
「我喝下藥,你就讓我兒桂大娘嗎?」常詩雨哽咽問。
巫恪豪點點頭,「恨兒,你喝了藥,我就讓人馬上接桂大娘來,那你等一會兒便可以見到她了,快點喝藥吧!」端起藥慢慢的餵她喝下。
常詩雨被藥苦得秀眉都蹙在一起,喝完藥,她急忙捉著巫恪豪的手看著他,「我喝完藥了,桂大娘呢?」
巫恪豪笑笑的揉揉她的發,高聲喚來僕人,交代快去蘭桂閣接桂大娘來。
「現在僕人去接桂大娘了,桂大娘一會兒使到,你先閉眼休息,再張開眼睛時桂大娘就出現了!恨兒,闔上眼,好好睡一下!」巫恪豪扶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
「那你要留下來陪我,不可以離開!」常詩雨緊捉著巫恪豪的手。
「好,我不離開,睡吧,恨兒!」巫恪豪親了下她的小手,抱在自己的大掌中。
常詩雨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藥力發揮了效用,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巫格豪疼寵的彎身在她略顯蒼白的小嘴上點了下,「寶貝,願你一覺醒來後便無病無痛,恢復健康了!」
☆ ☆ ☆
惡夢再次糾纏著她,這次除了熊熊的火光,淒厲的叫聲外,她也看到了巫恪豪,也寒著一張似冰般冷漠的臉指責她。
「你騙我,你欺騙了我,你騙我,你欺騙我……」越說他身形就越遠,最後轉身甩頭拋下她而去。
「別離開我,恪豪,別走,不要丟下我,恪豪,恪豪……」
常詩雨在驚恐的叫喊中睜大了眼醒來,有人正在輕拍著她,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詩雨,醒醒,你在作惡夢,快醒醒,醒過來!」
常詩雨轉頭看向旁邊,姨媽緊張的盯著她,眼裡滿是關懷。
見外甥女醒了,桂大娘鬆了口氣,「詩雨,你終於醒了,你作了惡夢大吼大叫,嚇了姨媽好一大跳!」她被巫恪豪派來的僕人十萬火急的接到了天龍鏢局,見到巫恪豪,她才明白他們回來了,詩雨生病了急著找她,因此巫恪豪請她來陪外甥女。
看著姨媽,常詩雨的眼淚又掉下來,她從床上坐起投入姨媽懷裡,抱著人放聲大哭。
桂大娘何曾看過詩雨這樣大哭,就像是肝腸寸斷、痛不欲生,桂大娘摟著外甥女頓時慌了手腳,「怎麼了?詩雨,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別哭,你好好說給姨媽明白,不哭……」
常詩雨不再隱瞞,邊哭邊將真相告訴最親的姨媽。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怎麼會這樣呢?詩雨,事情真的如此嗎?」桂大娘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
常詩雨淒然的點頭,傷心泣訴,「我怎麼也想不到巫恪豪竟會錯將堂姊看成是我,那次廟會遊行我本來要去的,但染上風寒身子不舒服,而堂姊剛好來家裡作客,我就叫依芳陪堂姊去。堂姊自小就行為不端,爹娘也很不喜歡她,但念在是侄女的份上,堂姊來做客爹娘也不好說不歡迎。堂姊已經許了人家,但她知道自己未來的丈夫雖然有錢卻殘廢時,她很氣憤,便到處勾搭男人報復,堂姊在客棧裡調戲小二和陌生男子的事,那天依芳回來後就很生氣的告訴我了,她也對堂姊的行為搖頭,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陌生男子會是巫恪豪,而他就為了這件事解除婚約,這全是誤會,但卻又那麼巧合,就像一場設計好的惡作劇,老天爺為什麼要這般作弄我?為什麼?為什麼?」她嘶喊,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桂大娘也震驚得不能言,這個真相真是太殘酷了,莫怪詩雨會承受不住而病倒,發現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理由竟是一場誤會,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接受,更別說是在恨和愛之閒徘徊的詩雨了,如今她恨巫恪豪沒道理,但復仇計劃已做了;她愛巫恪豪,這愛卻建立在欺騙上,要詩雨不愛巫恪豪又太遲了,詩雨如今的處境艱難可想而知。
常詩雨只剩下哭,除了哭外,她還能做什麼?她將一切都弄砸了,她執意報仇,但現在卻發現她的仇人並沒有錯,倘若異地而處,她是巫恪豪,知道自己要娶個無德無品的女子為妻,她也會憤而退婚,可是他為什麼不仔細再調查一次呢,這樣的憾事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她能用這個理由責怪他嗎?錯的到底是巫恪豪亦或是老天爺呢?
她全心投入復仇計劃,忍住自己的感情堅持要報仇,在理智與感情煎熬時,她是用仇恨來逼自己撐下去,如今計劃要成功了,她已讓巫恪豪愛上她,甚至願意娶她,她違背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做到這一步,上天卻讓她在此時明瞭一切,水落石出的真相使得她的恨有如轟然倒塌的牆,紛飛四散,沒了恨,她的愛迅速蔓延,完全主宰了她的心,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愛巫恪豪,她不能失去他。
現在她心中腦裡所想所念的就是這一點,而病了的她更是需要巫恪豪的慰藉,有他在身邊,她才能安心,她真是離不開他了!
可是她仍要面對現實,她欺騙了巫恪豪,用假身份、假身世去欺瞞他,用謊話博取他的感情,雖然當初她的出發點情有可原,但她欺騙了他總是事實,他不會原諒她的,他絕不可能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