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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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是吧?都說了家醜不可外揚,他爹怎麼能把他出賣得如此徹底?

  老爹啊……要不要這麼直爽、粗豪?莊敬在心裡哀號。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膛上點了兩下。「喂,什麼時候去揍人?我好抽空去看熱鬧。」

  開什麼玩笑,他若敢對老爹動手,他家那火爆脾氣的老爺子就把他的屁股打開花。即便他現在刀劍難傷,但被打軍棍還是挺沒面子的。

  「臭小秋,你就這麼喜歡看我倒霉嗎?」

  「我是那種人嗎?」她先是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隨即又哈哈大笑。「好吧!我承認我是很喜歡看你出糗,那麼……莊四公子、未來的將軍大人,你也要揍一頓嗎?」

  「我……」拜託,他碰都捨不得碰她一下,哪捨得打?「我好男不與女鬥。」他氣呼呼轉身,回家去。

  「喂,咱們還沒聊完呢,這就走啦?不多聊幾句?」欺負他實在太過癮了,總算把昨晚獨守空閨的悶氣全部發洩乾淨,她此刻的心情好極了。

  「我忙得很,沒空學三姑六婆八卦。」他腳步邁得更快了。這麼丟臉的事,他才不要繼續留下來讓她笑話呢!

  「大清早的,你有什麼好忙的?」

  「給你做早餐啊!別說你一點都不餓。」他咻一下竄進大門,不見蹤影了。

  她凝視著他的背影,心頭很甜。不管怎麼樣,他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永遠關心她的需求。

  「莊敬……」她一定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才能嫁他為妻。

  所以,這次她一定要牢牢捉緊他,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她再也不要重新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了。

  一直以來,付懷秋給外人的印象是個清冷的木頭美人。

  因此當她開誠佈公地向凌端請教夫妻相處之道時,他彷彿遭受五雷轟頂,足足呆滯了半刻鐘,才在她的催促下回過神來。

  只是她當他是朋友,認真向他請教問題,他卻在心裡將莊敬詛咒了一百萬遍。

  那個混帳!平時說得好聽,什麼人生至樂莫過於日日為妻畫眉,盡享閨房情趣,結果……他成了親,卻變笨蛋了,放著嬌妻獨守空閨,還談什麼風花雪月?

  現在鬧得付懷秋居然要向他請教如何與夫君和諧相處,這些事情他是知道,可要他如何說與她聽?

  老天爺,男女有別啊!哪怕他口舌厲害,這等事也是不好意思對妻子之外的人說的。

  一時間,見慣風浪的一代富商凌家大少爺竟被問得面紅耳赤,久久無法言語。

  付懷秋看他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覺洩氣。

  「倘使凌公子也不知答案,那就算了。」

  凌端擦拭額頭的冷汗,尷尬得不敢看她。

  「這個……不好意思,不過,我想這事你慢慢與莊敬說,應該能夠解決的。」

  付懷秋一張俏臉霎時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她太久沒有與外人談論心事了,況且她也沒有足夠親密的朋友能聊這些女兒私密。

  正因沒經驗,當她翻遍腦海裡認識的人,找出凌端可能是那個能夠為她釋疑的人時,她便能毫無顧忌地對他說清楚、講明白,純粹將這當成一樁生意在談。

  可說到底她仍是個姑娘,女兒家該有的羞澀與矜持,她還是有的。

  因此面對她最在乎的莊敬時,她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傻乎乎地躲在房裡,暗自神傷。

  所以凌端讓她和莊敬談夫妻相處之道……唉,她要說得出口,何苦找他頂缸?

  第7章(2)

  凌端眼色何等凌厲,見她模樣,便知她已深陷情網,難以自拔。

  對於這樣的人,任何道理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們那被愛沖昏頭的腦子早成一堆漿糊,如何指望他們作出正確判斷。

  他一邊暗歎付懷秋,任她再聰明、不解風情,一旦愛上一個人.同樣逃不開變傻的下場。

  同時,他也在心裡臭罵莊敬,明明如此好運道,得美人青睞,他不及時把握,又在蹉跎什麼?

  莊敬莫非不知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想到這裡,凌端就想狠揍那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看看能不能打醒他,叫他別只會講情趣,要去做,才能真正享受閨房至樂……

  這笨蛋!他又在心裡罵了莊敬一句,打譜與付懷秋談完生意,就去找好友聊一下什麼叫「夫妻相處之道」。

  付懷秋在這裡得不到答案,不免有些意興闌珊,兩人再談了幾件合作生意後,她便告辭離去了。

  走出凌府,她自去了青莊油坊。這是她在發覺付家危機後私下做的第一樁買賣,生意不算太好,但也不差,約莫四年,讓她又賺到了兩座農莊和一家糧行。

  她暗地裡培養的人手差不多都在這裡,其他地方則委任這些親信的友朋經營。那時她想的是,萬一付家倒台,又被人查出青莊油坊與她有關係,連這裡都被封掉,至少還能保有剩下的產業,算是給付家留條後路。

  慶幸付家的劫難沒有擴大,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住了,只可惜……唉,他們全家都對不起小姑姑啊!

  她懷著感傷的心思走進油坊,裡頭的掌櫃看到她,眼睛都亮了。這掌櫃也是個苦命人,家鄉遭災,他一家上京投親不過,流落街頭,乞討為生,誰知老母又重病,眼看著就要魂歸離恨天,恰巧遇上付懷秋,見掌櫃人忠厚,又識文斷字,便出錢替他母親治病,然後開了這間油坊請他經營,他一家才算脫離窘境。

  付懷秋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別聲張。儘管皇上已經赦了付家,但誰曉得皇上會不會又反悔,因此這條後路她並不打算放掉,最好能一直保持,以備不時之需。

  她裝作顧客在油坊裡繞了一圈,然後迅速閃進後院的密室裡。

  密室中,一名髮鬢皆白的老者正在整理帳冊,他便是付懷秋最倚重的大管事。

  「忠伯。」付懷秋喊了聲。

  老人抬起頭,看見她,臉上所有的皺紋都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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