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可以選擇,她並不想面對龍辰昱。
只是路再長都有終點,花徑盡頭的涼亭內已經擺好了午膳,石桌旁就端坐著那個她不想看到的男人。
看到她的身影,龍辰昱歡喜地站起,衝她招手,「敏兒,快過來用膳。」
徐玉敏慢慢走過去,沉默地在石桌旁落坐。
她一落坐,丫鬟們便開始服侍布菜。
食不知味地用完飯,徐玉敏仍舊回後花圜的湖邊去散步。
龍辰昱心情很好地縱容她的任性,心裡想的是,任憑她再煩躁不甘今晚都得跟他同床共枕,也別想他會好心放過她。
徐玉敏確實很煩躁,她的癸水沒了,那個男人今晚肯定會回房安歇,並強迫她行房,而她真心不喜歡他碰自己。
他太過不知節制了,她承受不了他的需索無度。
不相愛的兩個人卻要做那世間最親密之事,她不喜歡這樣。
可如今她又毫無辦法,只因她是他的妻。
而她勢必要去見一見徐玉蓉,只為那逃離一切的一絲希望,自己若是不遵從龍辰昱的意思,他肯定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再晚,只怕就來不及了,皇家不會允許徐玉蓉活得太久。
用力握緊手中的拂塵,徐玉敏暗自咬了咬牙,今晚她便遂了那男人的心思,明天她一定要去白馬寺一趟。
雖然下了決定,可是眼見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她的心情也不受控制地越漸焦躁。
到底是不甘心!
用完晚膳沐浴後,她回到寢房的時候,龍辰昱已經在了,而他也明顯洗浴過了,披散在身後的長髮仍透著濕氣。
龍辰昱揮揮手,侍從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徐玉敏繼續默默地擦拭自己的長髮,半干之後用玉梳仔細順理。
「敏兒,快來睡覺。」他一臉純真地趴在床上朝她招手。
徐玉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壓下心頭的怒氣,慢條斯理地打理好一頭秀髮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她才在床邊坐下,龍辰昱便伸手將她拽上了床,胡亂地撥掉她腳上的薄履、扯落床帳,直接撕剝她的衣裳,急切地往她身上揉搓、親吻。
氣息紊亂間,她聽到他在耳邊說:「磨磨蹭蹭便逃得掉了嗎?」
無力回應他的話,她的身體被他迅速攻陷,他身子一壓上來便是猛凶不留情地攻城掠地,弄得她幾欲昏厥。
「慢……慢一點……」
「不行……慢不了……」他餓了這幾天早忍耐不住,日日看得到吃不到,腦中越是回味就越是辛苦。
急風驟雨般燕好一場,他才終於有了細品慢啄的心情。
一晚上將她顛過來、倒過去,一品再品,任她求饒哭泣俱不理會,只管縱情索討。
天色發白之際,他才終於偃旗息鼓,摟著香汗淋漓的嬌軀滿意地低喃道:「你今天若爬得起來,咱們便去白馬寺,爬不起來便作罷。」別說本王不給你機會。
徐玉敏恨火燒上心頭,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龍辰昱摟著她低笑,沒有半點不豫,反倒很好。
被他這樣賣力耕耘之後,她若也能強撐著爬起來,就說明她有非去見徐玉蓉不可的理由,太過明顯的異狀只會讓他提高警惕,她要達成所願便不容易。
徐玉敏閉目調息,她一定要去白馬寺,目前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春光旖旎的帳內,兩個人貼身躺著,心卻尚無法貼近。
龍辰昱垂眸摟緊懷中人,心道:「總有一天,你連人帶心都是本王的。」
第3章(1)
敕建白馬寺不但佔地廣,周邊風景也很是迷人。
可惜,徐玉敏卻沒有半點賞景的閒情雅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她勉力從床上爬了起來,別的倒還好忍,只雙腿間的不適讓她每走一步都忍不住直抽氣。
那個男人是故意的,下了狠力蹂躪她,全無半點憐惜,這還不算,甚至不讓她塗抹藥膏。
她忍!
只要能擺脫他,擺脫這座讓人壓抑的牢籠,她可以一忍再忍。
「她人便在此處了,王妃可要進去?」引路的庵主垂首詢問。
「都下去吧,我有話跟她私下說。」
「是。」
徐玉敏看著面前的兩扇門扉不自覺地吸了口氣,定定心,然後上前用力推開了門。
一股陰濕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這間禪房想必是被精挑細選用來安置徐大小姐的,室內光線也甚陰暗。
徐玉敏等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屋內,然後回身關上了大門。
「誰?」這一道聲音年輕卻透著死寂與絕望。
徐玉敏走到隱在一團暗色中的人影前,這才開口,「據說你是我姐姐?」
垂首癱坐在蒲團上的人霍地抬頭。
這是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卻顯得憔悴無生氣的臉,這個認知讓徐玉敏下意識蹙眉。
即使有被認出的風險,可事到如今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她俯下身,湊到徐玉蓉的耳邊道:「我將王妃的身份讓予你,你可敢換?」
徐玉蓉那雙死寂的眼瞬間燃起希望,拚命點頭。吃盡苦頭的她,早已沒了傲氣。
「好,換衣服。」
片刻轟兩個人將身上的衣物全謹過,徐玉敏幫徐玉蓉綰好髮式,然後將自己頭上的髮飾全數插到她襲髻上,又將自己的藝霞蓉原先的攀披散弄得蓬亂。
最後,她又取出私藏的一點胭脂水粉幫徐玉蓉化妝。
「出了這道門,你就要靠自己了,我想你會知道怎麼做的。」
徐玉蓉沉默地看一眼蒲團上端坐的徐玉敏,然後義無反顧走到門邊,拉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著大門緩緩重新闔上,隔絕了外界的明媚風光,徐玉敏笑著闔上了眼,學著徐玉蓉原先的姿勢在蒲團上坐下打禪。
那男人昨夜那樣折騰她,導致她今天的面色有些憔悴,反倒讓她們姐妹的形容更容易瞞天過海。
不知道當龍辰昱知道妻子被調包後會是如何的神情。哈!
禪坐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庵主和一個內侍一起走了進來,內侍的手上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隻酒壺和一隻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