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傲嬌的宣告,完全符合那個人的個性。於是他也就默默笑納了,雖然一模一樣的書他家裡書櫃已經有一本。
嚴君離,情人節快樂。
我還是很窮,誰叫你的生日離情人節太近了,我不想再餓一個月,所以就口(有這張卡片,聊表心意。)
喔,還有,我有守身如玉,沒跟別人亂來,上禮拜有女生企圖偷牽我的手,被我甩到牆上去黏著,那麼堅貞的情操,對你來說應該就是最好的情人節禮物了,嗯,我是這麼覺得的。
雖然是說沒禮物,但還是誠意十足地折了朵紙玫瑰附上,於是他揚起嘴角,還是默默笑納。
接著又陸陸續續拆了幾個紙盒,把卡片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讀過。
第9章(2)
一開始,只有生日和中國情人節,後來連聖誕節、西洋情人節、白色情人節都有,連心情好也能自己巧立名目送一下,禮物看得出一年比一年精緻,大大小小堆滿一排置物格,佔去不小空間。
他才剛好笑地想,一般公司也不過就三節禮金而已,這福利會不會太好時,就看見下一張卡片上寫著——
以前,都是你在替我張羅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換我來寵你。
嚴君離,我警告你,這些都是我的心意,覺得適合你就買下來了,就算不喜歡也要裝作很喜歡的樣子,敢嫌棄一句試試看!
「我沒有嫌棄,很喜歡,真的。」指尖撫過盒內靜躺的物品,任那舒適的質感滑過指腹。送領帶有套牢的意味在,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
一路看到第六年,卡片有被撕毀過的痕跡,後來又小心翼翼黏回去。
混蛋!嚴君離,你怎麼可以娶別人!
我那麼乖,一直在這裡等你,連手都沒讓人亂牽,你居然去娶別人。不回來就不回來,誰稀罕,我也不要你了!
我要去狂歡,跟所有看得順眼的人上床,把你忘得乾乾淨淨!
算了,都買成習慣了,看到不買手很癢。
這不是給你的,老子只是錢多,買爽的!
他們都不是你……
我明明很清楚,可是昨晚那個,笑起來的樣子那麼像你……我現在也只剩這些能自我安慰了。明明說要忘記,可是看到每個神似你的影子,還是會忍不住追逐,真的好矛盾。
你已經是別人的了,我才不要對一個人夫念念不忘,嚴君離,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可以忘記你?我真的……很想忘。
嚴君離,你到底在幹麼?空間快堆不下了,快來拿你的禮物好不好?
要不然……回來看看我嘛!
我真的……很想你。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已經第十年了,我那麼努力,只是為了追上你的腳步,和你站在對等的立場,一起並肩走下去而已。沒有你,這一切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十年的苦撐,簡直像笑話一樣。
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今天是我生日。
有人壽星選送別人禮物的嗎?不管了,反正我高興。
嚴君離,我已經過了好多個沒有你的生日了,你不是說,每年都會陪著我一起過的嗎?
以前,每年的生日你總會問我要什麼,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想了,只要讓我看你一眼就好,這樣也不行嗎?
他一張、一張地看,手邊卡片愈疊愈多,淚水濕潤了眼眶也不知不覺,只是專注地,讀著他不在的這些年,那人一字一句的真心話。
最近的這一張,日期是押上個禮拜,應該是從瑞士回來以後的事。
嚴君離……
卡片上才寫下名字,後面就一片空白,再也沒下文了。
是不知還能再說什麼,或者……能說的,早就已經在分別前都說盡,清楚意識到,屬於愛情的部分結束了,再也無可期盼。
正因如此,才會作下那樣的決定,把一切留給他,然後遠走。
那不是在耍任性為難他,是真的無可執戀。
他不知道,自己竟讓小恩那麼痛、那麼絕望……
嚴知恩回來時,房間沒看到人,廚房沒有,客廳也沒有。
他心一緊,以為嚴君離又像那年,一聲不響地又離開他的世界,正要拔腿往外衝,浴室適時響起的水流聲挽住了他的步伐。
沒走。嚴君離沒走,只是在洗澡。
安下心來,他調轉方向,回到房間安靜等待。
沒多久,浴室水聲停了,嚴君離走出浴室,身上穿著浴袍,熱水將原本就白淨的肌膚薰得暈紅,散發淡淡的香氣及傭懶性感,邁開長腿走向更衣室。
他看直了眼,整個人目瞪口呆,並且感覺身體某部位很快有了反應。
「你……你穿我的浴袍。」弱弱地,說了句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嚴君離回眸,淺淺一笑:「嗯,退燒後流了點汗,向你借個衣服穿。」
重點不在衣服是誰的,也不是要不要借的問題,而是……
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竟還當著他的面,毫無防備地褪去浴袍,直接挑了件襯衫就要套上。
真是夠了!
就算聖人也不過如此,何況他嚴知恩從來就不是吃素的,別指望他當什麼善男信女!
忍到快噴鼻血的嚴知恩,上前直接探手撫上那令他遐想無限的腰臀曲線。
「你幹麼?」嚴君離回眸睞他一眼,那在已處於極度禽獸狀態的嚴知恩眼裡,只覺風情無限,一時精蟲沖腦便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除了壓倒眼前的男人,狠狠做上幾回一逞獸慾,此刻腦海裡再也容不下第二件事!
他們一共做了三次。
嚴知恩完全失控,壓著心上人,在對方體內狠狠搗弄,幾乎把嚴君離給折騰慘了。
過後,完全被吃干抹淨的男人,側臥在外側床位,微微弓著身子閉眼調息,讓自己從那場驚天動地的性愛裡慢慢平復。
嚴知恩一臉心虛,還悄悄探頭打量了一眼,確認對方並不是縮著身子、咬被輕泣,這才鬆下一口氣。
饜足了慾望後,他也鬆懈下來,在對方身後躺臥,胸口貼上對方的後背,伸手試探地撫向嚴君離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