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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惡作劇!這是真的!她來到另一個時空了!

  想著,她更用力地嚼著剛剛宮女送來的……橫豎她也搞不清楚是什麼玩意,反正就像是雙胞胎那一類的點心,不怎麼甜,天然麥香倒是挺濃的,裹著微微的酒香,外酥內鬆軟,挺有嚼勁……

  見鬼了!她又不是美食家,分析這玩意兒幹什麼

  能吃就好了,管它是什麼鬼!

  她豪邁到近乎粗魯地咬下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滿滿的,感覺就像是能把心也塞得充實一點,讓心安定一點。

  別怕,別慌,人都來了,哭也沒用,而且仔細想想,她運氣也真不錯,她是公主耶,雖說只是皇后外甥女,是因為她爹為國捐軀,頗有戰功,所以皇帝看皇后的面子,破格封她為公主,但……她依舊是錦衣玉食的公主,對不!

  瞧瞧,這寢殿不知道挑高幾米,龍柱系紗幔,鳳楣綴珠簾,吉祥如意鎏金銅鏡,髹漆百寶格,架上擺設的都是她個人很偏愛而且價值不菲的金銀玉擺飾……皇家享受啊,要感恩了。

  再者,她都還沒找到理由搪塞,在她醒來後,皇后就說她是失憶……真是太貼心了,她連找借口都省了,而且可以迅速吸收皇后給予的訊息,還名正言順地擁有一座寢殿,有宮女伺候,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她應該要感恩……×的,她想回家!

  感恩個屁啊,她這個孤兒一路力爭上游,拿了獎學金出國唸書,好不容易成了總裁機要秘書,隨著總裁有意開拓亞洲區而回到台灣定居,才剛買了房子,才累積人生第二桶金……如果早知道她會跑到這鬼地方當公主,如果早知道擁有的會成空,她又何必只專注在事業上,讓人生過得那麼貧瘠

  所以……讓她回家好不好?

  雖然這裡富麗堂皇,床邊的麒麟火爐燃著令人靜心的檀香伴隨不知道打哪來的天然花香……對了,這花香好像是今天睡醒才聞到的,不知道是打哪來的,真是香啊,香到她頭都有點痛了……

  她忖著,外頭響起宮人的問安聲,根據她多日經驗判斷—有人來了。

  正打算把甜點丟回盤中,卻聽見—「奴婢見過八皇子。」

  二話不說,把甜點又湊到嘴邊,她斜倚在床柱邊。

  「……盛蘭?」八皇子華與剴一進寢殿便微詫地看著她。

  竇月芽眼皮動了下。「你還沒習慣嗎?」她的坐姿其實不算難看,況且她現在還是個「病人」,坐得歪斜點、自在點,一點都不為過吧。況且,她不是自願當假病人的,而是皇后認定她病了,硬要她養病,她只好裝病,她也是很無奈的。

  再者,這幾天,她看最多次的人,除了皇后就是他了,也從他身上得到不少訊息,感覺這個排行老么的八皇子沒什麼架子,而且對自己實在太親切,簡直就像是和氣到不行的鄰家弟弟,她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放鬆了起來。

  「不是,你……怎麼在吃餑餑?」華與剴滿臉意外地坐在床邊的高背椅上。

  「……不能吃嗎?」唉呀,難道她被宮女欺負了?可是……還滿好吃的啊,應該是可以吃的。

  「是可以,但是……」他話到一半,像是聞到什麼氣味,不解地看向她,還未啟口,殿門外又傳來其他聲響,就見她立刻將餑餑丟回雕花銀盤裡,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

  那動作之快,教華與剴忍俊不住地笑出聲。

  竇月芽橫了他一眼,餘光瞥見進門的其中一人,正是她初醒時瞧見的那個男人,只見他長髮束冠,露出他深邃又立體的五官,一身暗紫色滾銀邊蟒袍,襯托出他高大身形,而他唇角斜勾,那意氣風發的邪氣神情教她看傻了眼。

  妖孽……這是她腦海中唯一想得到的形容詞。

  要說華與剴是丰神俊秀的陽光大男孩,這男人就是邪魅勾魂的頂級女人殺手。

  「盛蘭。」

  跟在他後頭的男人輕喚著,才教竇月芽猛地回神,發覺自己竟看男人看傻了,又不是沒看過帥哥,她真是……太糟了。

  閉了閉眼,揚起客套的笑意朝他身後的男人頷首。「大皇子。」托與剴的福,她已經把整個皇族摸得一清二楚,再者這人之前也跟與剴來過一回,她還記得。

  「這麼喊多生疏。」華與則笑若春陽。

  竇月芽繼續保持微笑,心裡卻是想著,這個王朝是盛產美男子嗎?還是皇族都特別帥?真是養眼,陽光大男孩再加上一個爾雅型男,還有……眸光就是忍不住溜向邪魅的男人。

  與剴說了,他是四皇子華與剎,是所有皇子裡第一個被封為王爺的。

  「四哥……這餑餑是不是你故意差宮女送給盛蘭的?」一旁的華與剴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竇月芽偏著螓首,不懂這其中有何意思。

  「你說呢?」華與剎低笑著,目光落在只剩半個餑餑的雕花銀盤。

  「肯定是,也只有四哥會這般捉弄盛蘭,還有……這籃木蘭也是四哥要人摘來的,對吧。」

  竇月芽看著華與剴從麒麟火爐旁拎起一隻小竹籃,正不解時,又聽他道:「你明知道蘭丫頭最討厭木蘭香,你還……好歹看在她生病的分上,別鬧她了。」

  莫名的,她心頭一凜,抬眼適巧對上華與剎的眼,那眸中儘管噙著笑意,依舊銳利如刃,像是能將人剖開,端詳得一清二楚般。

  幾乎有一瞬間,竇月芽真要以為他是在試探自己。但是,很快的,她立刻揮去了這念頭,因為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知道這身體的正主八成已經死在清池裡,才教她有機會得到這軀體暫宿。

  而華與剎眸底的笑意卻愈來愈濃,竟低低笑出聲。

  那笑聲教華與剴和華與則皆愣了下,竇月芽則心底有些發毛。

  「鬧著玩的,盛蘭,」華與剎別有深意地笑睇著她。「你不介意的,對不?」

  她不是盛蘭,他比誰都確定,儘管他並不知道她是誰。在外征戰的那三年,他曾聽聞有士兵作戰時,腦袋重創,醒來後把一切都忘光,軍醫說是失憶,然在調養時,那位士兵的喜好習性和未失憶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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