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時差之同心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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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與我何干?」那個人……與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只是想斷個乾淨,再不想有任何牽扯。

  「如果是因為三哥,我想請你冷靜下來想一想,值得嗎?愛情沒了,連事業也賠上去,代價會不會太大?」

  孫蘊華沉默著,沒搭腔。

  他與她都知道,現階段不會有比與嚴氏合作更好的發展,小有名氣的設計師,遇到願意賞識她、對她的創作與想法給予全盤尊重與發揮空間的公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她並不是那種愛情至上、萬物皆可拋的人,如今只是在情緒點上,一時衝動罷了,走出失戀低潮期後,她或許會後悔。

  而,嚴君離貼心地替她搬來了下台階。

  「大哥很重視你,連行銷企劃書都寫好了,明年春裝會在百貨公司的櫃位為你留下最佳的展售空間,你真的要放棄這項雙贏的機會?」

  離開嚴氏,一切重新開始,她還是能為自己的夢想努力,了不起就是再多拚幾年,但是她又為什麼,要為那個王八蛋多浪費幾年青春。

  但——理智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君離,你懂愛情嗎?」想想,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這種問題似乎很笨,不待他回答,自行接續:「我是第一次,這麼認真愛一個人,想跟他走到最後,可是現在看到他,只覺得痛,想遠遠地避開,和他切割得一乾二淨,讓心情平靜,重新開始,你懂嗎?」

  即便,要賠上她這幾年的努力。

  嚴君離沒立刻搭腔,垂眸似在思索什麼。「我記得三哥高中時,有一度非常熱愛拳擊,你知道,他自戀到不容許自己臉上有一點瑕疵,但是那陣子身上時時掛綵還是樂此不疲,我們那時候都覺得,他應該很認真地決定自己未來的志向了。

  「可是不到一年,他跑去踢足球,那雙拳擊手套到現在還壓在他衣櫥底下,沒再使用過,也沒想過要丟棄,時時拿出來摸摸看看,他說,那是人生的勳章。」說完,他仰眸望她。「這就是我三哥,當他認真的時候,就是全心投入,任最在意的俊帥臉蛋掛綵也無所謂,我想,你對他而言,就像那雙拳擊手套吧!」

  雖然最終熱情冷卻,還是會珍惜她為他的人生寫下一頁精彩,不曾想過要扔棄。

  「你問我懂不懂愛情,但我想,你最想問的,應該是三哥懂不懂愛情,心裡或多或少無法釋懷被三哥辜負的怨。蘊華姊,每個人對愛情的定義是不一樣的,當初大哥警告過他,不准打你的主意,敢把魔掌伸到公司來,害他損失人才,他絕對會打斷他的腿,可是他還是冒著被大哥打死的風險和你交往了。」

  不是天長地久才叫愛情,嚴君離只是試圖讓她知曉,嚴君威在與她交往時也是同等認真,當初那樣的義無反顧,並不是玩假的,只是很遺憾,在她還愛著的時候,他的熱情已經熄滅,但那並不能說過去那一段便儘是虛假。

  她明明知道,那男人在愛情裡,有不安定的靈魂,還是期待將獵豹改造成家犬,最後期待落空罷了,連嚴君離都看得比她清楚。

  她有些奇異地,重新打量眼前這年僅十六的少年。

  明明上頭有四個哥哥呵護備至,卻沒將他寵成驕奢貴公子,性情溫潤而體貼,

  一直以為他是被處處關照的那一個,至今才發現,他才是為家人擔待最多的那一個。

  第1章(2)

  「離開的事,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就不打擾你了。」

  嚴君離起身,牽著男孩的手離開時,隱約還聽見男孩不滿的嘀咕:「明明是嚴三哥闖的禍,為什麼是你來擦屁股看她臉色?你又沒做錯事……」

  「因為他是我哥啊。」

  「君離!」她突然出聲喊住他。

  自己一心想與嚴家人撇清關係,卻忘了嚴君離並沒做錯什麼,他一直都對她很和善,也比誰都希望她與他三哥能有結果,無論如何都不該受她的冷漠對待。

  「我很抱歉。還有,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

  嚴君離揚唇,輕輕笑了。「謝謝。」

  晚上十一點,休店做完清潔與整理,沈雲沛由拉低的鐵門下鑽出,與同事道別過後,牽出機車正欲戴上安全帽,眼角餘光瞥見人行道座椅上那抹熟悉身影。她不是一個多小時前就走了嗎?

  她看起來,心情很糟。椅子上散落各式各樣的糖果,每次她思緒煩躁的時候,就會狂吃甜食,尤其今天是情人節,去年的今天,她還笑容滿面地分送小禮物、與男友恩愛甜蜜,在這樣的日子裡,要想不觸景傷情也難。

  尤其,她前男友的弟弟來過之後,她看起來情緒更低落了。

  他真的沒打算要打擾她,但是等他發現時,腳步已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彎身撿起幾顆掉落在地的瑞士軟糖,放回椅面上。

  他本想,她若無心理會任何人,那撿完糖果他就會識相地走開,但是她抬眸,看見他,扯開那道與尋常無異的笑容。「嗨!」

  「你——還沒回去?」

  「情人節耶,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家抱被窩,多淒涼。」她半真半假地笑譫。「你呢?還有一個小時,現在飛車趕去找女朋友,還抓得到情人節的尾巴喔!」

  「我沒有女朋友。」不假思索地否認,也不曉得在激動什麼,很慎重又澄清一次:「真的沒有。」

  「這樣啊,那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她順手遞出一顆糖。「要吃嗎?」

  他接過,放在指間把玩,猶豫了下才問出口,怕交淺言深。「你心情還是很不好嗎?」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剛剛——你們的對話,我聽見了。」接著飛快補充:「只有一點點,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擔心她,長久以來,放了太多注意力在她身上,光是那一點點,也足夠他拼湊出個梗概了。

  這回,她沒應聲,持續了長長、長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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