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假成真?」玉顏浮現困惑,「什麼意思?」
「答案不就在眼前嗎?」
元千夢狐疑的隨著她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身著玄色衣衫,俊朗不凡的嚴馭堂正朝她走來。
有一瞬間她差點看直了眼——只因今日的他顯得格外的雄偉英挺、英姿煥發,比以往任何時候更耀眼奪目。
「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勁嗎?」見她不發一語的盯著自己,嚴馭堂忍不住詢問。
「沒什麼……」察覺自己竟像一般女子那樣瞅著他直瞧,元千夢有些害羞的連忙別開眼,「可能是因為沒參加過這種場合,所以不太自在吧!」
「只是這樣嗎?」映畫的聲音剛巧不巧的插進來,「小姐不自在也用不著臉紅吧!」
「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元千夢困窘的反駁,卻無法解釋自己的一顆芳心為何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瞳海中掠過一抹了悟,嚴馭堂輕笑,若無其事道:「皇叔也來了,他是父王唯一的兄弟,我帶你去見見他吧!」
「好啊!」為了想轉移尷尬的氣氛,元千夢連忙點頭。
「走吧!」嚴馭堂下意識牽起她的小手。
被他牽著,突然自體內竄過一股怪異感覺,這讓元千夢想都沒想便甩脫掉。
望著落空的大掌,他的濃眉一皺。
「我……我只是想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這裡人多,加上薰香裊裊,感覺怪熱的。」壓不住再度大亂的心跳與呼吸,元千夢扯出一抹笑,一邊又朝他拉開兩步的距離。
「眾目睽睽,我們若是過於涇渭分明,似乎不太合理吧?」她的閃避讓龍顏微斂。
「這……」無從否認,元千夢只得乖乖朝他走近。
事實上,也不是她討厭他啦!只是……他的靠近愈來愈會讓她亂了方寸,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害怕。
她不希望自己不受控制,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她不可以當真,也不應該當真……
最近,她提醒自己的次數愈來愈多了。
她臉上的敷衍笑容讓嚴馭堂又是一凝,但因現下有更重要的事,他只能暫時收起內心的異樣感,優先處理正事。
來到圍繞著太后說話的一行人面前,嚴馭堂對著元千夢道:「這位就是皇叔,也是當今的攝政王,旁邊的兩位則是皇嬸與堂妹玉萍。」
知道眼前的人是未來的皇后,眾人行禮如儀,元千夢也「盡責」的淺笑回應,卻敏銳的發現,笑容可掬的他們眼底均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神情,特別是那名美貌過人的少女更是眼神冰冷,不過她也只能維持笑顏,見機行事。
「自朕六歲登基,皇叔便一直從旁輔佐,協助治國,國內現今政通人和,皇叔可說是居功厥偉。」嚴馭堂對元千夢說明。
「王過獎了,王聰穎過人,處事也明快決斷,微臣不過是在初時盡過一點棉薄之力罷了。」
「你就別謙虛了,皇兒說的是事實,若沒有你,天機國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太后發自內心道。
望著淡笑不語的叔父,嚴馭堂揚睫道:「自立軍任禁軍統領以來,十分盡責,表現也很出色,因此朕打算最近封他為定國將軍,先讓他統馭二十萬大軍。」
聞言,除了還不太清楚整個局勢的元千夢外,其他人臉上均是露出既驚又喜的神情。
「皇兒,這是真的嗎?」太后也這麼想過,但仍在猶豫提起的時機,如今聽到兒子主動有所表示,讓她十分高興。
「當然。」母后對身旁的元千夢還算友善,嚴馭堂在人前對她也是十分有禮,「朕對立軍期望很高,以血統來說,他是朕唯一的堂弟,朕對他相當信賴與倚重,也盼望他能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成為國之棟樑。」
「承王厚愛,微臣一定會更加嚴格的督促他,絕不讓他辜負王的期望。」嚴四方拱手謝恩。
此時,李進前來提醒,「吉時已到,請王就位。」
「嗯。」抿緊唇,嚴馭堂語重心長道:「但願今日一切順利。」說完,信步踏入前殿,開始依禮行祭祖之事。
望著儀容端整、相貌堂堂的兒子,太后對身旁的嚴家三口輕道:「聽到這孩子願意栽培軍兒,哀家著實鬆了一口氣,也覺得對你們比較過意得去了。」
「若王真想彌補什麼的話,光是栽培軍兒又怎麼足夠?」嚴四方淡然回應。
「你還有何願望,可以直言,哀家會盡力幫你們爭取的。」
「幫我們爭取?」嚴四方挑眉,「王能安然坐在皇位上,我嚴四方功不可沒,太后娘娘這話怎麼像我們本來不該得到這些似的?」
見他用語與口氣都改變了,太后直覺皺眉,但仍平靜道:「哀家不是這個意思,自從你幫助皇兒登基,哀家每年欽賜的奇珍異寶、黃金白銀從未少過,為的就是聊表謝意,除了後來皇兒希望對政務親力親為,開始收攏包括你在內的皇親國戚的權力一事,哀家幫不上忙外,其他事哀家一向十分盡心盡力……」
「也罷,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嚴四方撇唇道:「靠人不如靠己,成功與失敗有時只有一步之遙,弱者與強者最大的差距往往就在遇到事情的態度上是求人,還是求己。」
聽出他話裡帶著弦外之音,太后警覺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娘娘待會兒就會知道了。」嚴四方又是一笑,朝守在周圍的禁軍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只見原本應該在外指揮守備的嚴立軍忽然走進,而恭敬立於門口的禁軍則是手持兵器緊緊封住門口,殿內的其他禁軍則是紛紛拔劍——
見狀,包括太后在內的眾人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氣!
「大膽!當著祖宗的面,你們是想造反嗎?」壓下內心的震驚,太后怒斥。
「呵!大唐的秦王李世民不也是透過弒兄、屠弟與脅父的方法取得政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