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兒。」姜傾生在床邊坐下,將溫如玉抱在懷裡,頭微靠在她的頸窩處,呼出的熱氣抖得她心兒一顫一顫的。
「我以為你死了……」她怯怯地說。
「妳希望我……」
溫如玉趕緊摀住他未說出的話,「大吉大利,不要胡說八道!」
拿下她的手,姜傾生的表情沒有大多變化,可眼裡卻摻雜了濃濃的柔情,「好,聽妳的。」
乖乖地摟住他的頸項,溫如玉沒有說話,仍由熟悉的味道將她包圍。
「妳不問為什麼?」姜傾生清雋的聲音在暗室裡響起。
「你想說嗎?」她反問。
姜傾生深沉的黑眸望著她,緊抿著雙唇。
她莞爾,「你既然不想說,又裝什麼大方!」她甚是瞭解他的性子,卻也懶得去揣摩他的想法,只要他平安無事便好。
姜傾生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吻住那張紅唇,狠狠地堵住,不讓那張小嘴說出這麼深得人心的話。
她太懂他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溫如玉被他那如狼似虎的飢渴給嚇得不知所措,他的舌頭如靈活的蛇一般,鑽進她的嘴裡,速度又快又狠,目的又明確,非要糾纏著她的,要她也瘋狂地與之纏綿。
「傾……生……」回過神,溫如玉想起她的身份和他的身份,還有他們的處境,心急地在他的大腿上磨蹭著、扭動著,竟意外地引起了他更多的渴望。
姜傾生停了下來,一雙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不!不行……」她總覺得今晚的姜傾生不一樣,他的吻不是如以往那樣點到為止,讓她心生了一股他要她的錯覺!
事實上,姜傾生確實有這個打算。
「為什麼?」美人在懷,特別是自己等了好幾年的女人,他無法控制澎湃的激動。
「我是皇上的女人……」雖然她不願,雖然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身,雖然她心裡只有他,可如果任事情發展下去,事情將會有悖於常理呀!
「妳再說一次!」姜傾生眼裡的情慾一點一點地褪下,變成了人人都熟識的冷酷無情的姜三少,唯獨溫如玉不懂的姜三少。
「你聽到了!」她不想再說第二遍,那種話,她不願重複。
他的手大力地掐住她的脖子,一臉的冰霜,「妳,是我的女人!」
「全天下人都知道溫如玉進宮當才人!」
他凝視著她,從她的臉上讀出了無奈,「那又如何,妳還是我的女人!」是他的,他絕不會放手!
「你……」溫如玉看著他一臉的蒼白,知道他因為她的話深受打擊,她的心亦不好過,可她只是說出一個事實。
他不說話,而溫如玉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只能由著他粗魯地掐著自己,她知道,他傷心、他憤怒,一切皆因為她,所以,她承受著他難以宣洩的氣焰。
良久,他才張了張嘴:「妳以為我為什麼會讓外面的那個女人,代替妳的位置侍寢?」
這番話,姜傾生說得明明白白,溫如玉卻懵了,她早知道外面的女人在代替她侍寢,可她不知道是他安排,又為何這樣安排。
而他剛剛的話讓溫如玉霎時間懂了,「你就是因為要得到我才這麼做?」
「妳生是我的人,死亦然!」他憤怒地丟下一句話,便如一開始一樣離開得迅速。
「不!傾生……」溫如玉想起身抓住他的手,一股睡意冒了上來,她只來得及看見他消失在黑暗中,便昏睡過去,不省人事。
第4章(1)
「嘖嘖……你怎麼會在這裡?」流朱假意問道。
姜傾生睥睨了她一眼,也不多說。
「我以為你這會兒該是獨享美人恩呢。」流朱明知故問,不顧姜傾生難看的臉色,繼續揶揄著。
「你想說什麼?」
「溫大小姐都沒什麼表示嗎?看著你為她進宮,她是不是開心得流淚了?」
流朱看著姜傾生只著件單衣,沒有迴避,繼續盯著看,對她而言,這沒什麼,她從小在草原長大,草原男人多豪爽,赤著上身,露出膀子,女人見了也不羞答答,反正看慣了。
姜傾生沒說話,拿起一套衣服往身上穿。
「還是說,你當太監當出癮了?」流朱席地而坐,看著姜傾生整理著身上的太監服,轉而又戴上帽子。
姜傾生專心於手中之事,無暇理會流朱。
不消一會兒,那張傾國傾城的美顏,竟變成了一張普普通通的臉。
「哎喲,我說姜三少,你這張臉我怎麼看怎麼彆扭!」流朱搖頭晃腦。
「流朱。」
「在。」
「近年來北方那邊怎麼樣了?」
「沒人知道北方大富豪姜姓人士正是南方的姜府。」流朱不再嬉皮笑臉,嚴肅地回道。
「小心行事。」他吩咐道。
「是。」
「二哥的消息可有?」
流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沒有回話。
姜傾生細細地盯著流朱,不發三吾,直到她扭過頭去,他才道:「二哥的事你就作主吧。」
「謝三少。」流朱一臉的感激。
「不管如何,你想當我二嫂,也得先找到我二哥。」留下這句話,姜傾生便離開,留下流朱氣得猛咬牙,這個三少總是瞄準她的痛處死命地踩,就因為她剛剛的戲譫。
誰說男子長得如女子,那性子便是婉柔,以姜三少的性格來說,簡直就是逆道而行!
「小姐……」新竹立於床頭輕聲喚著溫如玉,看著她輕眨了幾下長長的睫毛,睜開眼睛,頓時鬆了一口氣。
「新竹。」溫如玉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際。
「小姐,你醒了就好了,奴婢早上叫你,你都沒有反應,嚇得奴婢魂都沒了,幸好你醒過來了。」
「怎麼回事?」
「太醫說小姐患了傷寒,只要服了湯藥,休養一段時日便成了。」新竹將溫如玉扶起,塞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腰下,「奴婢這就為你去準備清粥,吃完後再服藥。」
「嗯。」
頭好暈,重重的,溫如玉腦袋一片混亂,已經理不清現在的狀況,難道昨日見到的姜傾生也是夢嗎?輕輕嗤笑,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