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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不能嗎?」玫瑰抬眉高傲地問。

  「你知道這件事不完成,徐福也不可能讓你離開中國,你永遠不可能和你的洋人飄洋渡海去過什麼幸福日子,這是我們的使命……」

  「不要再說什麼使命。」玫瑰打斷地說:「那些狗屁倒灶的東西。我一個字也不想聽,我只知道,我再也不要聽到和「中國」有關的字眼了!」

  「你是個「中國」人,你連這也能忘記嗎?」

  「假如我說我可以,我就可以。」玫瑰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玫瑰爬回她和殷格的公寓閣樓時,不禁詛咒那嘎嘎晃動的樓梯板,禱告這不會驚醒了殷格。她應該等久一點再溜出去,可是她今天收到的訊息是十萬火急的事,等不得。而所謂的緊急事件,她最後知道那一點也不值得她冒險。

  心愛的殷格千萬別發現!

  「你回來了。」

  當她拉開了門,就聽見殷格說。玫瑰歎聲氣,大方的推開門進去。「我回來了。」

  殷格的表情當然不會好看。

  「我知道自己不該不說一聲就跑出去,可是我一定要出去一趟。」

  他不開口,等著她繼續說。

  「我出去是為了……為了……為了買點自己女孩子的東西。」

  殷格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那不難知道,從她迴避不敢直視的目光,他就明白。

  「我沒有看到你手上拿著東西。」

  「喔,太晚了。店門關了,我明天再買。」

  玫瑰說完後,殷格還是繼續的看著她。她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經在冒汗了,每當她說謊,她的手心都會冒汗。她想,他一定會大聲的說:「你是騙子。」

  「太晚了,早點睡吧。」這是殷格所說的全部。

  玫瑰暗暗鬆了一口氣。「好,晚安。」

  殷格看她那溫柔的笑容。「晚安。」她背叛他,而他不是那種縱容敵人的人,他要找出她的另一個男人是誰,然後殺了他。

  ☆  ☆  ☆

  她應該殺了那群大、小姨太太才對,不,她要把她們大卸八塊才能洩憤。

  若潔在隔壁房間中,一直注意著裡奧的動靜。他已經煩躁的走了二十分鐘,也沖了無數次的冷水浴,可是很明顯的,他需要女人。

  他不用開口,若潔知道自己應該幫他找一個妓女來,也許不止一個。

  然而……她無法忍受知道他和那些女人正在上床。不管她是在他的隔房或是樓下大廳或是隨便一個地方,她都會想到,他正和那些女人……

  「我一定是瘋了。」她想,可是她竟真的不斷地想,她可以幫他的忙。她是個女的,畢竟,她也知道裡奧曾經用喜歡的眼神看過她。

  那目光曾令她顫抖。

  可是把自己提供給他的想法,更嚇壞她自己。那想法在遇去幾分鐘內,滋生且茁壯,越來越……堅定。而這一點嚇壞了她,因為她發現自己並不介意,不介意讓他碰觸自己從未被人碰觸過的地方,或是更進一步的……

  若潔陷進自己的內心交戰時,她聽到門上傳來一聲輕敲。

  「誰?」她緊張的跳起來,會是裡奧自己來找她嗎?

  「傑。聽我說,我不打算打開這扇門,因為我現在很可能跳到任何女人的身上。」他低笑了兩聲。「倒是,我可能必須請你幫這個最後的忙了。幫我找位……你知道的,要我說出口來有點難。可是我想,不解決這件事的話,我不知得折騰多久。你能幫我這點忙嗎?」

  男人真的就這麼……不管是誰都可以嗎?只要是個女的就行嗎?若潔生氣地想。

  問題是她不能怪罪於他,畢竟他是被下藥的。今天被下藥的人換成是她,不知道她該向誰求救呢!

  若潔咬咬嘴唇。她走到門前去。「我可以幫你的忙。」

  「太好了,我……」他話的後半段,已沒有機會說出口。若潔打開門站在那裡,咬著她的下唇,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

  過了半晌,裡奧才合起嘴。「你以為你要做什麼?」

  「解決你的問題啊。」

  裡奧閉上他雙眼。「我的天!我的麻煩還嫌不多嗎?」

  尷尬讓若潔臉紅,他的話也讓她受傷。她拒絕低頭。「我是個女人,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相信我,現在不是我們討論的機會。」裡奧盡力的吐出那些字。「趁我還可以!」

  「我不回去。」她切斷他好意說。

  「你以為這會是什麼羅曼蒂克的事嗎?我現在比發情的畜生還不如!」

  他生氣的口吻,讓她火紅了臉。「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他對著她大吼了。

  若潔一愣。他在乎?那代表什麼意思?他對她有感覺,不希望輕易糟蹋她嗎?還是他討厭她,到這種地步,也不願意和她——發生關係?

  「你這麼討厭我?」

  「夠了,這太過分了。」他說,往後退去。「我需要去冷靜一下,你最好在我回來前,自動消失,否則你或許真會得到你所要的,然後後悔一輩子。」

  他說完,又躲進浴室去了。

  若潔一個人站在那兒,知道自己不會離開。

  她走向那張床鋪,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感到緊張,她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衣扣,決心不管如何她都會完成它。

  裡奧洗了足足五分鐘的冷水,感覺另一陣衝動又逐漸的離開他的身體。他剛剛差一點對傑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壓倒她,就在地上佔有她。望著她就讓他疼痛,為了得不到而疼痛。很荒謬不是嗎?她剛站在那兒,不就是想把自己獻給他嗎?

  可是現在這男人不是他,他知道現在的他溫柔不起來。對她只能造成傷害,他不願意給她這種回憶。一隻對自己所作所為無動於衷的禽獸,只為了本能和需要才去做的畜生。

  裡奧關上水龍頭。傾聽了一會兒,門外靜悄無聲,她走了嗎?方纔的那番話,足以讓她打退堂鼓嗎?圍上浴巾,裡奧慢慢的打開門走出去。

  那是一幅他未曾想像,現在卻讓他如浴火地獄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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