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雙膝跪在乾淨潔白的床單上,渾身不穿一物,連她短短秀氣的髮絲也無法掩住她美妙的胴體。不要說是受藥物影響的衛裡奧,他相信那是任何有血有肉的男人都會沸騰的景象。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的擊在胸腔上。
「老天。」他只能這麼說。
若潔盡力捉著床單,壓抑那種想把自己完全掩蓋起來的反應。她從不曾覺得這般的脆弱過,當她迎視他的目光時,她像最易碎的水晶,只要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可能破碎。可是他一動不動的僵立在那兒,眼裡儘是火焰,那把火,燒去她所有的羞赧和遲疑,再也沒有懷疑自己是對或錯。
裡奧慢慢的走向她。「我警告過你。」
她點點頭。
「我將不會太溫柔,可是我保證盡量試一試。」
那表示他將不會拒絕她羅?
「希望你不要後悔。」他竟能一笑。「管他的,後悔向來不太有用處。就算你後悔了,你也來不及了。」
「我不會。」是若潔所能回答的。
接著,他已經站在她的身旁,只要一伸手,她就會是他的。
「我一直在想……」他慢慢地說。
她屏住呼吸。
「吻你會是什麼滋味?」
在那一刻,若潔緩緩的、緩緩的在唇邊綻開一朵笑。
「你知道你有多麼美麗嗎?」他呢喃。
「我是嗎?」她望著他映著火光的臉越來越近,她逐漸垂下眼睛,注視他豐潤的唇。
「你是。」他說,然後以一記強勢的吻,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和思想,只留下一片的燦爛。
一切是由這裡開始的。
若潔在想,她才像是那位吃下致命春藥的人。
為什麼她竟覺得——吻不夠,還要更深更久;愛撫不盡,她要溶進他的體內;結合不止,她要再也不與他分離。
狂野的火似乎燒不光她和他的慾望。
他們激狂的纏綿,累極而睡去,醒來又互相撫愛,再度沉醉在天堂的璀璨中。
她好像不止擁有了他一夜,而是愛了他一輩子。
在他的懷中,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歸屬。
黎明的曙光在窗口輕敲時,若潔並沒有睡去。她不想睡著時讓它過去,她要看到曙光帶來的分離,她要留住一夜的夢,記得它。
裡奧在她的身後,同樣未曾睡去。他擁抱著她,側看著窗外的濛濛天光。
「我該起來了。」終於,她說。
「我似乎放不開你。」他低柔地說。
「你還沒……那藥物的影響這麼久?」她幾乎不敢相信,特別想到昨夜他們纏綿的次數。
「我不是那意思。」
「那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他偎近她耳後,輕輕咬嚙著。「你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我沒有辦法讓你走。」
她的身體已經為他的話輕顫。「讓我起來。」
「不。」他拒絕說:「我要留下你,我需要你。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們之間這種結果是你所造成的,你現在不能離開。」
若潔幾乎要笑出聲。「難道你想一輩子待在床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定。」他翻轉過她的側臉,俯視她說:「你以為昨天已經結束了,你以為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離開我嗎?你難道不會回想起我們擁有過的這一晚?不用欺騙你自己了,我們之間只有一條路了。」
他嚴肅的眼光,讓她緊張,他難道在想……婚姻?
「當我的情婦,傑。」他說。
她的腦筋一片的空白,情婦?
「我會為你在這兒購買一棟洋房,你可以住在這裡,我也會給你一些生活費用,我們可以過得很快樂的。」
若潔木然的聽著他的話。
裡奧親吻她一下。「就這樣決定。」
第六章
若潔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找回了她的力氣。當然,還有她的怒氣。悲哀被甩到一旁,她不需要自憐自棄。
「你這是什麼決定?!」她揚聲一吼,推開了他。
沒料到她反應的裡奧猛地被推開。
「我告訴你!沒有人可以買我!」她生氣地走下床,撿起自己的衣物,一邊說:「天殺的大混蛋。」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還敢滿臉無辜的問!若潔不理會他,自己打開他們的連接門,回到她原來的臥室。裡奧也隨即跟進來。
「出去!」
「你總該讓我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
若潔不想光裸著身子和他討論這問題,她隨便套上睡衣說:「通常一個人救了另一個人,她會希望得到感激而不是侮辱。謝謝你慷慨的提議,我這輩子還沒有聽過有人給我這麼樣的抬舉,讓我當情婦。」
「你覺得我在侮辱你?」
「衛先生,我只要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會為了錢和人上床,我為了我自己高興。沒有人可以拿錢告訴我,說他買下我、擁有我。你把你的屁話拿去餵狗,我們已經結束了,沒有下一次。萬一你不幸又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我會為你禱告的。」
「傑,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若潔生氣地喊說:「我現在開始,不為你工作!」
「等等,你太情緒化了,冷靜下來。」
「情緒化是嗎?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情緒化!」若潔尖叫了一分鐘,屋頂都快塌掉了。「滾出去。」這是她最後對他說的話。
裡奧舉起手說:「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和你的錢談去!」她已經甩上門了,這句話是對著門說的。
若潔吼完,發完脾氣後,她坐到床邊,開始哭。
掏心掏肺的哭,她將所有的怒氣一次哭個夠。她只做這麼一次驚天動地的懺悔,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再也不會傻到這種程度了。情婦!他怎麼敢說出口!
他說的話,使昨夜的回憶變得不堪。
她不曾想向他要過什麼,連感謝她都不曾想過,而他卻給她一句簡單的話,說什麼他們之間只有這條路走,要她當情婦!
她方若潔這輩子遭遇的最大恥辱不過如此。
被若潔趕出房間的裡奧,也同時在另一端想著。
他沒有想到對她來說,她竟覺得這是一件奇恥大辱。他經過昨夜的事,有八成把握她是喜歡他的,所以假設她能接受這種要求。這樣的關係,既沒有束縛,也沒有壓力,他不知道她這麼激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