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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傑雙膝跪在乾淨潔白的床單上,渾身不穿一物,連她短短秀氣的髮絲也無法掩住她美妙的胴體。不要說是受藥物影響的衛裡奧,他相信那是任何有血有肉的男人都會沸騰的景象。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的擊在胸腔上。

  「老天。」他只能這麼說。

  若潔盡力捉著床單,壓抑那種想把自己完全掩蓋起來的反應。她從不曾覺得這般的脆弱過,當她迎視他的目光時,她像最易碎的水晶,只要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可能破碎。可是他一動不動的僵立在那兒,眼裡儘是火焰,那把火,燒去她所有的羞赧和遲疑,再也沒有懷疑自己是對或錯。

  裡奧慢慢的走向她。「我警告過你。」

  她點點頭。

  「我將不會太溫柔,可是我保證盡量試一試。」

  那表示他將不會拒絕她羅?

  「希望你不要後悔。」他竟能一笑。「管他的,後悔向來不太有用處。就算你後悔了,你也來不及了。」

  「我不會。」是若潔所能回答的。

  接著,他已經站在她的身旁,只要一伸手,她就會是他的。

  「我一直在想……」他慢慢地說。

  她屏住呼吸。

  「吻你會是什麼滋味?」

  在那一刻,若潔緩緩的、緩緩的在唇邊綻開一朵笑。

  「你知道你有多麼美麗嗎?」他呢喃。

  「我是嗎?」她望著他映著火光的臉越來越近,她逐漸垂下眼睛,注視他豐潤的唇。

  「你是。」他說,然後以一記強勢的吻,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和思想,只留下一片的燦爛。

  一切是由這裡開始的。

  若潔在想,她才像是那位吃下致命春藥的人。

  為什麼她竟覺得——吻不夠,還要更深更久;愛撫不盡,她要溶進他的體內;結合不止,她要再也不與他分離。

  狂野的火似乎燒不光她和他的慾望。

  他們激狂的纏綿,累極而睡去,醒來又互相撫愛,再度沉醉在天堂的璀璨中。

  她好像不止擁有了他一夜,而是愛了他一輩子。

  在他的懷中,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歸屬。

  黎明的曙光在窗口輕敲時,若潔並沒有睡去。她不想睡著時讓它過去,她要看到曙光帶來的分離,她要留住一夜的夢,記得它。

  裡奧在她的身後,同樣未曾睡去。他擁抱著她,側看著窗外的濛濛天光。

  「我該起來了。」終於,她說。

  「我似乎放不開你。」他低柔地說。

  「你還沒……那藥物的影響這麼久?」她幾乎不敢相信,特別想到昨夜他們纏綿的次數。

  「我不是那意思。」

  「那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他偎近她耳後,輕輕咬嚙著。「你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我沒有辦法讓你走。」

  她的身體已經為他的話輕顫。「讓我起來。」

  「不。」他拒絕說:「我要留下你,我需要你。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們之間這種結果是你所造成的,你現在不能離開。」

  若潔幾乎要笑出聲。「難道你想一輩子待在床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定。」他翻轉過她的側臉,俯視她說:「你以為昨天已經結束了,你以為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離開我嗎?你難道不會回想起我們擁有過的這一晚?不用欺騙你自己了,我們之間只有一條路了。」

  他嚴肅的眼光,讓她緊張,他難道在想……婚姻?

  「當我的情婦,傑。」他說。

  她的腦筋一片的空白,情婦?

  「我會為你在這兒購買一棟洋房,你可以住在這裡,我也會給你一些生活費用,我們可以過得很快樂的。」

  若潔木然的聽著他的話。

  裡奧親吻她一下。「就這樣決定。」

  第六章

  若潔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找回了她的力氣。當然,還有她的怒氣。悲哀被甩到一旁,她不需要自憐自棄。

  「你這是什麼決定?!」她揚聲一吼,推開了他。

  沒料到她反應的裡奧猛地被推開。

  「我告訴你!沒有人可以買我!」她生氣地走下床,撿起自己的衣物,一邊說:「天殺的大混蛋。」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還敢滿臉無辜的問!若潔不理會他,自己打開他們的連接門,回到她原來的臥室。裡奧也隨即跟進來。

  「出去!」

  「你總該讓我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

  若潔不想光裸著身子和他討論這問題,她隨便套上睡衣說:「通常一個人救了另一個人,她會希望得到感激而不是侮辱。謝謝你慷慨的提議,我這輩子還沒有聽過有人給我這麼樣的抬舉,讓我當情婦。」

  「你覺得我在侮辱你?」

  「衛先生,我只要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會為了錢和人上床,我為了我自己高興。沒有人可以拿錢告訴我,說他買下我、擁有我。你把你的屁話拿去餵狗,我們已經結束了,沒有下一次。萬一你不幸又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我會為你禱告的。」

  「傑,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若潔生氣地喊說:「我現在開始,不為你工作!」

  「等等,你太情緒化了,冷靜下來。」

  「情緒化是嗎?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情緒化!」若潔尖叫了一分鐘,屋頂都快塌掉了。「滾出去。」這是她最後對他說的話。

  裡奧舉起手說:「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和你的錢談去!」她已經甩上門了,這句話是對著門說的。

  若潔吼完,發完脾氣後,她坐到床邊,開始哭。

  掏心掏肺的哭,她將所有的怒氣一次哭個夠。她只做這麼一次驚天動地的懺悔,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再也不會傻到這種程度了。情婦!他怎麼敢說出口!

  他說的話,使昨夜的回憶變得不堪。

  她不曾想向他要過什麼,連感謝她都不曾想過,而他卻給她一句簡單的話,說什麼他們之間只有這條路走,要她當情婦!

  她方若潔這輩子遭遇的最大恥辱不過如此。

  被若潔趕出房間的裡奧,也同時在另一端想著。

  他沒有想到對她來說,她竟覺得這是一件奇恥大辱。他經過昨夜的事,有八成把握她是喜歡他的,所以假設她能接受這種要求。這樣的關係,既沒有束縛,也沒有壓力,他不知道她這麼激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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