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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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毫無預警地,梁紅袖撩開浮在水面,堪堪遮去男性的白巾,「刷」地一聲自澡盆裡站直了身。白皙卻結實的男性軀體,毫無遮掩地裸露在她眼前。

  「啊!梁紅袖,你做什麼?」程翩兒連忙用雙手摀住眼兒,可是還是慢了點,這一點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將他全身上下,連同最私密的地方全都看個一清二楚,連身小腹上的黑痣也瞧個仔細。

  慢條斯理地拿過乾淨的白巾,一點一點地拭乾身上的水珠,他斜看了眼那個故作嬌羞的女子,「你不是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要是害羞的話,剛剛也不會大膽地戳他的手臂了。

  「誰……誰想看你的身子,你以為你的身子有多吸引人,這般蒼白,哪裡好看了?」明明就覺得他的身體線條分明,比起其它的男倌好看多了,但她一點也不想讓他感到驕傲,故意說著反話。

  「就尹進的體格好看,對吧?」他一字一字緩慢地問,如果她夠謹慎的話,就聽得懂這個問題不能隨便回答。

  然而,她程翩兒從不會去細想話語下的底蘊,當下便直接回道:「當然啊,姊夫的體格最好看了!」

  一口的牙,差點就教梁紅袖自個兒咬碎,好你個程翩兒!居然當著他的面,去稱讚其它男子的身體好看。

  重重地吐納幾遍,壓下那幾乎教他理智全失的怒氣,他好半晌都無法開口。

  「喂,梁紅袖,你穿好衣服沒?」久久都得不到反應,卻又聽不到穿衣服時的窸窣聲,程翩兒不得不開口問,不想像個傻子一樣摀住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

  早就披上了單衣的梁紅袖走至窗欞上坐下,在距離她數步之遠處,看著那俏麗的身影。

  「梁紅袖,梁紅袖?」喚了幾聲也沒有反應,她氣悶地放下手,轉身,瞧見了那個獨坐於窗欞上的男子。

  皎潔的月色灑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墨眸如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幽幽的光芒。

  程翩兒有那麼的一瞬間看傻了眼,震懾於他過人的俊美之下。

  她知道梁紅袖很美,比女子更要美,若他身為女兒身,必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甚至連夏代的妹喜、商代的妲己,以及周代的褒姒,也可能比不上他的一顰一笑,即使是身為女兒身的自己,偶爾也會看著他而傻住、呆住、怔住。

  但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心頭癢癢的,彷彿千萬隻的蝶兒在她心頭上亂飛,教她感到怪異得想逃,可是卻沒有辦法趕走這些亂飛的蝶兒。

  感到自己心頭的火稍稍冷卻了,梁紅袖這才緩緩地開口:「你來我這裡是為了……今夜輸了給我的事?」

  這句話宛如當頭棒喝,教她徹底地醒過來了,被暫時忘卻的怒火,因他的提醒,更因他臉上一臉的揶揄而再度熊熊地燃燒起來。

  「梁紅袖,你這小人到底在暗地裡做了什麼好事?」怒氣沖沖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程翩兒兇惡地質問著。

  「你以為,我能贏過你是因為我耍了手段?」無視她兇惡如流氓的神情,他瞇起眼,以最輕、最柔的語氣問著。

  「呃……」理直氣壯的氣勢,正因為他的表情以及語氣而稍稍減退,梁紅袖的語氣並沒有變得兇惡,也沒有提高聲量,但程翩兒卻詭異地感到一陣壓迫感。

  「怎麼,為什麼不說出來?」他繼續地問,俊臉湊近了她,「你來我這兒,不就是為了指控我在你背後耍了手段,所以才能贏了你翩兒花魁嗎?」

  她是來這找碴的沒錯,但難以明瞭為什麼一遇到他這樣冷靜且輕柔得幾近冰冷的態度,她居然會感到心虛,心虛到無法將指控的話道出。

  「你就這麼瞧不起我,認為我梁紅袖必須耍手段,才能跳出比你更好,且更贏得眾人掌聲喝采的舞嗎?」他一字一語,逼問得程翩兒啞口無聲,「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吞了吞口水,她有點怯懦地問:「好什麼?」

  「好在……程翩兒你真的惹火我了。」以為自己處處退讓,讓她贏了,會讓她常常掛著嬌憨可愛的笑,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她小覷到這樣的地步。

  梁紅袖認為,也該是時候讓她瞧瞧,他真正的實力到哪裡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盛怒過後的沉澱,教她早該清醒的腦袋回來了,她焦急地說著,可是他臉上不曾見過的冷漠教她失了方寸,連解釋也說不好。

  「既然你不相信,那麼我們就再來一場。」就在她開始有落荒而逃的感覺時,梁紅袖忽地開口,修長的指,撩過幾綹垂落在頰旁的黑髮。

  「再來一場?」

  「我們再比一場,這一次,你得待在台下看著我,看我到底是以實力贏過你的,還是如你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以手段贏你的。」墨色的眸,在燭光下閃爍著幽暗難明的光芒。

  「我……」他眼中的光芒再度震懾了她,使她一時間失了冷靜,無法去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然後,在你親見看到我是怎樣勝出,怎麼徹底地贏過你以後,你,程翩兒就必須任由我處置,我要你跳舞,你就得跳,我不許你在人前跳舞,你就不能舞。」

  他要徹徹底底地將自己烙上她的心頭,教她這輩子都不會將他忘了。

  就算過程再可怕,手段再骯髒,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的心裡和眼裡,有沒有他梁紅袖的存在,而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又有何影響。

  程翩兒隱約能感到危險,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答應了,那結果,將不知會把她帶到哪兒去。

  她的遲疑,教他更加地憤怒,「程翩兒,這是你欠我的,不是嗎?如果你願意在眾人面前承認你徹底地輸給了我,我可以考慮不跟你再比一場。」

  以她好勝逞強的性子,認輸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更遑論是當著眾人的面!

  「我們再比一場!」顧不得後果,顧不得將會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她答應了,而且下定了決心,必定要贏,也必須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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