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一臉莫可奈何的看著何樂霏,「再不回去,待會肯定會看到我媽捧著雞湯站在門口堵人。」
讓身體虛弱的長輩端著雞湯等她?天啊,她怎麼擔待得起,何樂霏完全中招。
「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好了。」她轉頭對辛振宇說:「振字,不好意思,說好晚上要請你吃飯的,只能改天了。」
「明天好了,反正明天還是得繼續刷油漆。等弄完了你再請我吃飯也不遲。」
「那好吧!」
原本辛振宇還想一個人留在這裡貢獻苦力,何樂霏正要交出鑰匙,龔司浚一把將鑰匙握入自己手裡,用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詞務必要辛振宇這個好心人也早點回去休息。
何樂霏不疑有他,阻止了辛振宇繼續油漆的念頭,收拾東西鎖好門窗,就這樣被龔司浚光明正大的打包帶走。
順利把何樂霏接上車,原本還黑著臉的龔司浚揚起幾不可見的得意。
想跟他鬥,還早的哩!
辛振宇站在路旁笑瞇瞇的揮手目送兩人離去。
看來有人要宣戰了。這樣好,遊戲才會更有趣些。
車廂裡,龔司浚才高興幾秒鐘,馬上因為他們兩個的明日之約又大感不滿。
不只要繼續一起刷油漆,等油漆完,兩人還要一起去吃飯!
這個天殺的辛振宇還真不是普通的陰魂不散,整個台北社交圈有誰不知道何樂霏是他龔司浚未過門的妻子,就算被她的美色電到了,也會因為忌憚他的身份不敢造次。
沒想到這個辛振宇不只資格不夠優,還完全不懂收斂兩個字怎麼寫,明目張膽的就來勾勾纏,怎樣,當他是死了嗎?
龔司浚吁了一口氣,悶透了。
霏霏也真是的,什麼男人不去放電,偏偏電到辛振宇這個黏TT的牛皮糖。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刷油漆是不是?那他就讓他們沒油漆可刷!
回到家,趁著何樂霏被娘親挾持去喝雞湯的時候,龔司浚打通電話給汪秘書。
「是我。馬上找兩個油漆師傅到xx路tXX段XX號去,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務必要把裡頭的牆面統統油漆粉刷完畢。鑰匙你待會到我家來拿。對了,不要忘了帶兩份文件過來。」不是他愛加班,純粹是掩人耳目。
安排妥當後,龔司浚總算覺得踏實了。
「喏,快趁熱喝。」見他一入座,何樂霏便幫他盛一碗雞湯。
他對她露出無敵帥的笑臉問。「不是給你補身子的嗎?怎麼我也有份?」
何樂霏心窒了窒,突然有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耳根微微泛紅。
「兩個都要補。兩個身體都補得健健康康,這樣才能早點給我生孫子。」張洵美非常直接的講出她的小小願望。
何樂霏當下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個洞好把自己掩埋起來。
偷偷覷了龔司浚一眼,希望他能幫幫忙,誰知道龔司竣看著滿臉通紅的她,非但沒有解救她的念頭,反而落井下石的問:「你說,我們生幾個小孩好?」
「我……我不知道。」拜託,他們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幹嘛討論這種事情?
「一個太少了,兩個勉強可以,三個比較熱鬧,四個雙雙對對,五令剛好是一支籃球隊……」
又不是母豬,一直生小孩是怎樣?她甜點女王是給他生小孩的機器嗎?
何樂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餐桌的,整個人尷尬得幾乎要爆炸,至於那個沒良心的始作俑者就一直噙著帥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存心看她一路尷尬到死。
當天晚上,不爭氣的她忍不住偷偷想了想。
兩個。兩個孩子恰恰好嘛!
要命的是,她第二天早上幾乎是一看到龔司浚,腦中馬上浮現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畫面,不由得大驚。
何樂霏,你是白癡嗎?他都急著要把你丟給別的男人,你還在想一家四口,你可以再沒志氣一點!她在心裡訓斥自己。
「我送你。」把自己打點得無懈可擊的龔司浚正倚在車門邊。
「不、不用,我自己搭公車就好。」
龔司浚才不接受拒絕,更別說他還等著親眼見證辛振宇待會發現沒牆可漆的表情,然後名正言順的把他從何樂霏身邊趕走。
不為什麼,因為他就是不爽看到那只蒼蠅嗡嗡嗡的在何樂霏身邊打轉。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將她推上車.因為太專注思索他的動機,以至於車子引擎都發動了她還沒把安全帶繫上,駕駛座上的龔司浚見狀,直接橫過泰半的身子決定代勞。
何樂霏看他猛然橫在自己身前嚇了一大跳,連忙屏住呼吸怔怔看著他。
奇怪,不過就是繫個安全帶,也需要這麼驚嚇嗎?
看到她兩隻眼睛左右張望的無辜樣子,他突然很想多嚇她一點,最好可以讓她永生難忘。
他索性不抽身了,就這樣以著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橫在她身前,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
第8章(2)
「你、你做什麼?」
他沒吭聲,也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用兩隻眼睛看著她。
一開始她故作鎮定沒有退卻,勇敢與他對視,可誰不知道,龔司浚什麼沒有,就屬那兩隻眼睛最犀利。
看著看著,何樂霏不免有些退縮,最後終於忍受不住這種詭異的壓迫感,倉皇的把視線移開,臉頰一陣熱燙。
「你輸了。」他低沉的嗓音慵懶響起。
她不住捏著冒汗的手心。好,她認輸了,這樣可以了吧?
「我要獎品。贏的人應該有獎品的不是嗎?」
「你……想要什麼獎品?」咦,不對啊,她又沒說要跟他比賽,遂而挑著眉抗議,「我為什麼要給你獎品?」
他眸色轉暗,詭異的笑容浮上唇邊,冷不防湊上前在她嘴邊啄了一口。
「你嘴角有早餐的蛋屑。」
話落,他像隻狐狸般溜走,沒再提獎品的事情,握著方向盤將車子駛出車庫。
何樂霏像個傻瓜似的窘著臉,不知道是懊惱自己嘴角有早餐的蛋屑,還是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啄給嚇到,總之截至下車前,她一直僵在座位上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