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浪的話讓歡歡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她雙唇微開,楚楚可憐的瞪著他。
「你這個小傻瓜,你怎麼會以為我要娶別人呢?難道你還不瞭解嗎?我心裡就只有你啊,如何再去娶別人呢?你真這般對我沒有信心嗎?你這個小傻瓜!還沒弄明白事情就要跳崖自殺,若我沒能及時追上你、將你救下來怎麼辦?你是要我當一輩子的鰥夫嗎?今天若不是念在你是那般愛我的份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尉遲浪又氣又不捨,半責備、半疼惜的說。
歡歡看著他,小嘴抖了幾下,一下子由極悲轉換成極喜,她茫然不知如何反應。
「歡歡,我的小紫兒,我日夜盼著你的眼睛好轉,盼著你嫁給我,終於,我盼到了,你明白我有多高興嗎?而你這小傻瓜卻這般不愛惜生命,你說自己該不該呢?」摟摟緊了人,他邊說邊吻著懷中的寶貝蛋。他原只想借駱御醫來試探歡歡的反應,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多虧老天保佑,但他實被嚇了一跳呢!
歡歡終於回過神來,捧著尉遲浪的臉,話音顫抖的間:「你……你要……娶我?
真的要娶……娶我?」
「磨人精,你還懷疑嗎?好,那換個說法吧,是你要嫁給我,這行了吧?」尉遲浪逗弄她。
「浪,浪!」歡歡相信了,她全然相信他要娶她了,摟著尉遲浪的頸項,她又哭了起來,但這吹是喜極而泣。
尉遲浪抱著她,任由她哭個夠!這些日子他沒能留在府裡照顧她,留她一個人面對眼睛治療成功與否的壓力,也真是苦了她了。
過了半晌,尉遲浪才又出聲安撫她,「別再哭了!你的眼睛才剛復明,別又哭壞了,別哭了!」
歡歡由他為自己拭去淚水,仍忍不住梗咽的埋怨,「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出門這麼久,也不捎個消息回來?你知道人家多擔心你嗎?是你不好,全是你不好,不說明白才會惹我傷心!」
尉遲浪寵愛的對她一笑,讓她舒服的偎在自已懷中,慢慢地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在辦的事。
「還記得我和你提起過的家仇嗎?我一切的努力就是要讓尉遲家的冤情得以昭雪,要將惡人繩之以法,當我有能力逮捕他們時,那個最可惡的畜生吳孔德卻早一步得到了消息,當夜他便拋妻棄子、連夜逃跑了,我捉了所有的共犯,卻獨漏了主謀。這些年來,我從未放棄捉拿他,也一直派出探子在金國搜捕他,官府通緝他的文書畫像更是遍及天下,但吳孔德是個聰明人,明白如何躲臧,這幾年來,他一直逍遙法外。前不久,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行縱,我當然要親自前往捉他到案,吳孔德使出渾身解數想逃逸,我和他在山裡像捉迷藏似的,一追一逃,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捉到他,將他押回京,審查之後當庭問斬。自此,我的家仇血恨才真算是報了,帶著仇人的首級,我祭慰了爹、娘和妹妹的在天之靈,他們若死後有知,也該含笑安息了吧!」他做不到一笑眠恩仇之事,提起了這些事,他的心仍是在滴血。
歡歡伸手用力抱緊了他,「對不起,我該明白你是為了重要的事才會離開,不該胡思亂想的誤解你,對不起。」他是為了不讓她操心,才沒告訴她要去哪,但她卻愛鑽牛角尖,錯怪了他的好意。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當初該要明白告訴你才對,那麼就不會惹出現在的事了。」尉遲浪不捨得她責怪自己,他也該負些責任。
「皇上賜婚,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歡歡最想不通的是這點,怎會扯上皇上呢?
提到這個,尉遲浪便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
「皇上一直想為我做媒,可是我無心成家,便用仇人未伏法、家仇未報為借口推拒皇上的美意。而吳孔德伏法後,皇上又再提成家之事,我推辭不了,只得老實向皇上稟明了我們的事,求皇上能玉成此事。皇上聞言,只要求我要好好地待你,以補償你受過的苦。我自是千百個願意,因此皇上就親自做媒,為我向懷宏郡王提親。
「王爺明白你沒死,又是高興又是生氣,氣你在外面吃苦卻不回家,你家人都歡喜的急著想看到你。王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對我沒有多為難就答應將你嫁給我,唯一的條件就是我必須風風光光地將你娶回,來彌補你為我所做的犧牲。所以我留在京城的這些日子就是在準備婚禮,我要用最盛大的婚禮來迎娶你,也著手在觀雲別莊旁再建個家,以後我們可以常到那兒住住,以慰你思家之情。婚後,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只要能讓你開心高興就行了。」
說到此,尉遲浪轉了個身,將歡歡置於身下,炯然大眼注視著她,真誠的求婚。
「歡歡,現在我正式向你求親,嫁給我好嗎?在你面前的或許是個曾讓你傷透心的浪子,但從今以後,我保證他會是個最專情、也是最愛你的浪子。我愛你,歡歡,嫁給我吧!」尉遲浪眼裡燃燒著對歡歡的熾熱愛意,握緊她的手,說出他最動人的情意。
歡歡的眼兒又紅了,這一刻如同在夢中,但他溫熱有力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告訴她這是再真實不過的事。
歡歡不禁又笑又哭的點點頭,含淚的笑容美得奪人,讓尉遲浪無法不愛她。
「歡歡,我最心愛的小紫兒,我愛你,好愛你,愛你……」聲音逐漸消失,他的唇吻上了心愛的小嘴,一切盡在不言中。
道個吻引發隱忍了五年的熱情,兩人都想給彼此最真實的自已。他們忘了天地、忘了時間,也忘了身處何處,什麼都阻止不了他們的相愛。
激烈的喘息聲如同天籟之音,他們似熟悉又陌生的摸索著對方,給彼此最大的歡愉。
許久之後,喘息聲才逐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