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對門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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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死麵團,臭麵團,她絕不饒他!

  海珍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實李英豪也不過對她說實話而已,她就不能承受。

  她盡可能控制自己不要掉淚,卻無法控制眼眶不泛紅,李英豪坐在樹上都看見了,因此而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造成她哭泣的元兇,只覺得對她很抱歉,他不知道他開的玩笑會讓她這麼難過。

  「咳咳!」他從來只想把她捧在手心,用心呵護,沒想過讓她掉淚,更不想看見她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

  海珍珠聽見他的咳嗽聲,趕緊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尋找聲音的源頭。

  「好久不見,今兒個晚上夜色真美呀!」他坐在樹上跟她打招呼,試著用另一種語調分散她的注意力,別老是想不好的事。

  因為罩著一層面罩,海珍珠看不到他的臉,但她依然可以從他不正經的語調,推測出來他在笑。

  她的心情本來很不好,看見他不曉得怎麼搞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輕鬆,看來他有搞笑的天分。

  海珍珠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看月亮。

  「我們才三天不見,還有,今晚的夜色不怎麼樣,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她嚴重警告他,李英豪不由得低笑,很高興她的心情恢復正常。

  「三天的期限已到,你也該告訴我答案了吧?」打從那天她和他鬧彆扭以後,她就沒再找過他,他還以為她今天晚上不會來,沒想到她還是前來約。

  「當然,不然我幹嘛來赴約?」她一臉自信的回嘴,李英豪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找到答案了?」他懷疑地看著她,心想難道她找到別人問?但也不可能呀!她能找誰問?

  「嗯。」她用力點頭。「答案就是: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什麼?」

  「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她再重複說一次。

  「這就是答案?」

  「這就是答案。」

  ……

  李英豪不知道該笑還該哭,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到,還理直氣壯。

  「鎖匙還你。」不過,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天底下不可能找到第二個像她一樣率真的女人。

  「真的要還我?」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手中那一串鎖匙,總覺得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還給她,這其中必定有詐。

  「這是你吃飯的傢伙,不是嗎?」他挑眉問海珍珠。

  海珍珠點點頭,承認沒有這串鎖匙,她就混不下去。

  「所以你好好收著,下次不要再弄丟了。」他把鎖匙塞進她的手心,海珍珠看著手中的鎖匙,心中滿是疑惑。

  「你一個年輕姑娘家,為什麼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李英豪心中的疑問不比她少,也藉由黑衣人的身份說出口。

  「你還不是一樣當夜賊,有什麼權力指責我?」呿,還是男女有別那一套,都快聽膩了。

  「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在擔心你。」以她的身手並不足以行俠仗義,她等於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教他如何不心急?

  「……其實我會變成月光是偶然,剛開始只是好玩,想教訓一下那些奸商。」海珍珠長長吐一口氣,緩緩解釋。

  「後來發現,需要幫助的窮苦百姓實在太多,官府又不可信,所以我才會繼續幹下去,誰曉得……」她聳聳肩,一臉無奈。

  李英豪完全能體會她的=感覺,當興趣變成一件苦差事,已經不再能帶來任何快樂,他懷疑她至今還停不了手,是責任感所致,她怕一旦縮手,杭州的窮苦百姓會沒有飯吃,只好咬牙硬撐。

  「不管怎麼樣,這擔子對你來說也太沉重了,你還是盡早放下為妙。」他勸她。

  「如果皇上能夠振作一點兒,我也不必這麼辛苦。」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她要攔轎抗議。

  「這也能扯上皇上?」他愣住。

  「當然扯得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杭州府內大大小小的官不都是他指派的?他若能用些好官,用些清官,百姓們就能過好日子,我也不必這麼辛苦了。」

  這話有理,皇上就是害怕吏治不清明,才派他南下調查,只是官官相護,一時間無法查明,得多花些時間。

  「你知道嗎?我若是身為男子,早就參加科舉當官去了。」她益發感慨。「這麼一來,我才能當面告訴聖上老百姓的苦處,他才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憑你的腦筋,考得上嗎?」他佩服她的志向,但也要考慮現實,她明明連一本論語都背不起來。

  「你說什麼?」她好像有聽到腦筋之類的話,會不會是她聽錯?

  「咳咳,我沒說什麼。」他正襟危坐,但嘴角的笑意連面罩都罩不住。一看就知道他在取笑她。

  呿,都說他是討厭鬼,果然不假。

  「你讓我想起我的對門鄰居,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懷疑憑他的本事,都能考上狀元。」不曉得怎麼搞的,她總把他和李英豪聯想在一起。

  「哦,他有這麼厲害?」李英豪的心猛烈跳了一下,明知只是湊巧,還是不免緊張,怕她識破他的身份。

  「他很優秀,從以前就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我在他面前都快抬不起頭……」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戴著面罩,李英豪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不過他懷疑她在哭。

  「珍──月光姑娘!」他差一點情不自禁的喊她,雖然即時更換稱呼,卻已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只是沙子跑進眼睛裡,不礙事。」她用手把眼淚揉掉,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為什麼這麼愛哭。

  李英豪看得好心疼,卻又不能扯下面罩安慰她,心裡所受的折磨簡直無法言語。

  「我走嘍,謝謝你的鎖匙。」她晃一晃手中的鎖匙,縱身跳下樹幹,回頭跟他揮手打招呼。

  李英豪目送她離開,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好像黑衣人的身份跟她更能溝通。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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