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你就給你,不需要理由。」邢權宙再次把鑽表往她手上戴,「戴著,不准拿下來。」
「不要!」固執的童妍葳嘟起嘴,把表丟給他,「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手錶有什麼用意?讓我以後看到表就想到被你羞辱的往事嗎?我才不要!」
「你……你真的很麻煩!」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挑選的禮物摔在桌上兩次,即使邢權宙有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向前抓住她的雙手,低咒:「該死!難道在你心中,我帶給你的只有羞辱嗎?掠奪你寶貴的貞操,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色魔,讓你連回憶都覺得痛苦嗎?」
不服輸的邢權宙強悍的逼迫,讓童妍葳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卻也不想屈服。
「我只是你報復我們童家的工具之一,你不需要如此介意我的想法。至於鑽表,你還是留著送給值得送的女孩子吧。」她拿起鑽表,放進他的手心。「收好,這麼貴重的東西,別掉了。」
「不能當作是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嗎?不管怎麼說,總是相識一場。」
「不!我不想要紀念。」搖搖頭,童妍葳清楚道:「關於你,屬於你的一切記憶,我都不想要。」
鑽表晾在他手心,尷尬得不知該收起來,還是乾脆把它摔倒山谷去好?
第一次,邢權宙感受到徹底被拒絕的難過。
她不要關於他的任何記憶!
再也沒有比這更刺傷人的了。
好啊!算她夠強,口口聲聲說不要他的記憶,偏偏邢權宙就不是好話的,人家說不要,他邢權宙拼著這句話,不管什麼辦法就要她一輩子牢牢記住。
「呵,真有趣,截至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訕訕地,他把鑽表收起來,深意看著她,「坦白說,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我也沒辦法。」童妍葳把茶遞給他,「喝點茶,你也渴了吧。」
「相不相信,我會讓你畢生難忘。」挑釁地,他的眼瞳燒起赤烈的光,「我說過,我要你的一切,時間由我來訂,很有可能……這個期限,是永遠。」
「再說吧。」不以為意,童妍葳笑了笑,「舉凡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哪能撐多久?你不要挖坑給自己跳。再說,當初你也說了,我們之間不涉及感情,不是嗎?」
「呵呵,世事多變。」邢權宙仰天笑了,「當初是當初,以後的事,很難說。」
「算了,我不想爭辯這個。」童妍葳轉開目光,怕自己被他火熱眼神融化了。
「不敢看我?呵,你也沒把握,對吧?」
「誰說的?」她調回目光,彼此相望。
「哈哈!真可愛。」
「我是認真的。」
「認真?我對你也很認真啊。」
「不是啦!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好啊,你說你是什麼意思?」邢權宙真喜歡這樣逗她玩,樂此不疲地一句來一句去,逗得不亦樂乎。
然而,就在他們坐在花園逗嘴聊天時,蘇媽正在客廳安撫另一位客人——鄧運龍。
「鄧先生,我看您就別打擾小姐他們了。」蘇媽誠懇勸說:「我們家小姐難得有心情好一點的時候。」
「唉,好吧。」鄧運龍看到邢權宙出現訝異不已,但蘇媽的話讓他無法深究緣由。
「我先走了,麻煩你跟小姐說一聲,就說我來過了。」
「是是是,我會跟小姐說的,鄧先生慢走。」
欣凱音樂中心的琴房。
「妍葳,你老實告訴我,邢權宙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
正在彈琴的童妍葳戛然停止琴音,不解地轉轉過身,望著氣急敗壞撞開琴房隔音門的鄧運龍,輕聲回道:「你怎麼搞的?一聲不響衝進來亂喊,嚇死人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鄧運龍眼中噴著火焰,臉色漲紅,「我就覺得奇怪,公司欠的那筆大錢,以前不管我們如何苦苦哀求,銀行說什麼也不願通融,但自從你單槍匹馬去找邢權宙之後,天大的問題都解決了!」
「問題能解決就好,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低頭看著琴鍵,童妍葳嫩白雙手在黑色琴鍵上劃著,輕描淡寫道:「你負責財務部門,只要專心把財務顧好,積極收取客戶欠的貨款就可以了,其他部分不用你操心。」
「那天,我親眼看見邢權宙在你家,你們還一起在花園裡喝茶談天,外人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鄧運龍愈說愈是痛心,握著拳低吼:「你不知道就是他害得童家變成這樣的嗎?商界的人都在傳,說童伯伯不知什麼事得罪了威遠集團,邢權宙心狠手辣要摧毀童家的一切。」
「運龍,你別去聽外頭的流言八卦。」童妍葳不安地起身,力持鎮定,「拜託你,做好你份內的事,其他的不要再管了,好嗎?」
「不要管?我怎麼可能不要管?」鄧運龍向前握著她的肩膀,深情道:「妍葳,從小我就喜歡你,也因為喜歡你,我放棄外商銀行的工作到你家當財務見習,我……我一心想保護你,保護童家的一切!童伯伯也把我當兒子一樣栽培,我對你們有責任的,但是,你……」
「運龍,我只當你是個好哥哥,至於其他……」童妍葳淒楚搖頭,字字清楚道:「我不能騙你……那是不可能的。」
自從與邢權宙達成「交易協議」,童妍葳毫無選擇必須以自己做為代價,現在的她只能是他的。
不管她對他是哪種感情,恨也好、忿也好,除了邢權宙之外,童妍葳不可能再對其他異性花費心思。
「你可以拒絕我,你喜歡誰都無所謂,但是,就不能是邢權宙!」遭到拒絕,鄧運龍的臉上雖然寫滿沮喪,但他仍不忘提醒童妍葳。
「好了,你別再說了。」童妍葳被逼到角落,雙手掩面哀求道:「為了爸爸的事,我已經夠煩了,你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要點醒你呀!」鄧運龍深深吸口氣,表情痛苦道:「說得更難聽點,童伯伯的車禍意外跟他脫不了關係!你的父親一條命毀在他手裡,而你……竟然還有心情跟他談笑風生?這會不會太過分?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