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地將幾個重要會議排在一起,以往的邢權宙不會讓行程這麼趕,這次他卻要求下屬把能排在一起的事情一併解決。
大家都不敢猜測頂頭上司究竟在趕什麼?
唯有邢權宙自己心中很清楚:他想早一點辦好公事,想趕快回台北見到牽掛在心底的人兒。
終於,趕在一大清早,威遠集團的總裁私人專機安全降落桃園機場。
「總裁,請問您是要回公司?還是回您府上?」司機恭敬詢問。
「先到公司吧。」
「好的。」司機熟練發動車子,安穩駕駛方向盤,直奔台北市區。
在高檔舒適的房車內閉眼假寐,邢權宙腦海裡全是童妍葳的姣美身影。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
才一夜的纏綿,他的心中就烙印了她的眼波、她的蹙眉,和她低低的輕吟……
過去他不是沒有過性愛對象,就沒有人能像童妍葳這般深深勾引他的呼吸和心神。
邢權宙總是不由自主想起她,無論在多嚴肅的工作場合,一旦腦海浮出她帶點憂愁的笑顏,他認真細讀的合約條文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楚,總要一再凝神專注才能從她的幻影中跳脫出來。
「邢先生,您這麼早就來上班,需要我幫您買早餐嗎?」
沉思間,他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夏靈?你怎麼也這麼早?」邢權宙微皺了眉,「不是九點才上班嗎?」
「您難得這麼早趕回公司,我想應該是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就提早來上班了。」昨天得知邢權宙的抵達時間,夏靈就感到有些驚訝,邢權宙從來不曾將行程安排的如此緊湊,所以就想來瞭解一下狀況。
「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點了點頭,邢權宙從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幫我到這家表行,我要買這只表。」
「這、這家表,都很貴。」握著邢權宙給的目錄,夏靈的舌頭差點打結,「那價錢呢?萬一定限量的話,會更貴。」
「不管多少錢,都幫我把它買回來。」邢權宙大氣不喘一口,肯定道:「你先去辦這件事,有事我會再叫你。」
「好。」頷首退出,夏靈手抓著目錄,腦子卻打了死結。
天呀!他買女表!破天荒頭一遭,他竟買這麼貴的手錶,還是女用的!
他打算送給誰?是那個上過雲荷行館的女人嗎?
夏靈心頭慌亂地坐回自己位子,她很清楚這只表絕對不可能送給自己。
錯不了的!一定是送給那個女人!
得出最有可能的人選結論,夏靈腦海一陣兵慌馬亂,由此跡象看來,邢權宙對她不是隨便玩玩而已。
天啊……代志大條了。
夏靈呆在電腦前發愣,好一會兒,靈光一現,突然想到——應該先把這件天大的發現通知最關鍵的某人。
不管邢權宙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至少得先過那一關。
第7章(1)
童家別墅。
「大小姐,大小姐……外頭有位邢先生找您。」
正在花園裡喝茶吹風的童妍葳望著前來通報的蘇媽,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他現在在外面嗎?」
「是啊,要不要請他進來?」蘇媽仔細報告道:「這位邢先生穿著很體面呢,開了一部很高級的車子,人長得很帥又很客氣。」
「好,請他進來吧。」童妍葳喝了口茶,眼光拋向遠方山巒。
不知道他這回要出什麼招?竟然親自跑到她家找人?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照理他可以不必這麼麻煩的,只要一通電話通知,她沒有理由推卻。
有趣的是,不只是金采燕把他當偶像,連蘇媽那樣年過半百的女人都一眼就欣賞邢權宙。
呵,可惜邢權宙是個商人,要是他進入演藝圈,肯定是個老少通殺的「師奶殺手」。
「嗨,好久不見。」蘇媽領著他來到小花園,童妍葳一轉頭就瞥見他森白牙齒整齊露出,和煦笑著。
「很久嗎?才三天。」童妍葳沒讓他的陽光感染,她沉著臉,心事重重。
「可是我覺得很久了。」他仔細端詳她的臉,問:「你好像不太高興?」
「一個不知道父親是生是死的女兒,你認為她高興得起來嗎?」扁下嘴角,童妍葳繼續喝茶。
「咳!對不起。」知道自己說錯話,邢權宙先低頭,「嗯,大陸那邊有消息嗎?」
搖了搖頭,童妍葳十分落寞,「剛跟父親的特助通過電話,還是一樣。」
「沒找到?」
「嗯。」她垂下頭,眼角開始積蓄淚滴。
「先別想那些。」邢權宙抽出紙巾,溫柔為她拭去淚。「乖,別傷心,事情會有轉機的。來,這個送給你,戴起來看看喜不喜歡?」
從懷中掏出一隻晶光閃爍的鑽表,邢權宙像個體貼的情人握著她纖弱的手腕,為她戴上,「漂亮吧?這是全球限量款。」
「很漂亮,款式很特別。」眼光停留在腕上手錶,童妍葳穆然臉色終於閃現亮彩,「可是,為什麼送我這個?」
他的身份不是情人,這點童妍葳心頭很清楚,算起來邢權宙是她的債權人,她得償還他任何他想要的。
「你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幫你換其他款式。」
邢權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不是心心相印的情人,他沒必要精選如此高檔禮物送給她。
「喜歡,但是我不能收。」拆下手錶,童妍葳退還給他,「我沒立場收你的重禮。」
「你不要?」訝異張開口,邢權宙沒想過會有女人敢退回他送的禮物!
一般交往過的女人,多是為了要禮物要不到而吵鬧,沒想她這種笨蛋,幾百萬鑽表到手竟然不要!
哼,她就這麼瞧不起他!就算自己只懂生意,不像她自小沉浸在音樂藝術之中,那也沒必要輕賤他親手送的禮物啊!
「如果嫌這表不好,鑽石不夠多,我可以再買一個更好更貴的。」愛面子高自尊的邢權宙不由得動怒了!
「不是。」童妍葳無視他的怒氣,冷靜為他斟了杯茶,「我只是覺得,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沒資格接受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