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恣肆與她美麗的身軀共舞美好,一次又一次佔有,帶領彼此攀向輕飄飄的萬尺高空。
強有力的衝刺,將她催逼到瘋狂的頂端,她緊緊攀住邢權宙。
不知道多少次地登峰造極,邢權宙幾乎耗盡全身力氣,濕滑身子互相纏繞著,他重重吁了口氣,低聲地,在他耳邊傾訴:「你真的好美,我再也不能沒有你了,真的。」
其實,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她說,但他們都沒力氣了,只能抱著,安安靜靜地墜落夢中。
星沒月沉,天空微曦。
啁啾的鳥鳴聲巧妙走出悅耳音符,時遠時近地,為嶄新一天拉開序幕。
「不!不要殺我爸爸,我要我爸爸回來!爸……」
床上的童妍葳閉著眼睛,似醒非醒地表情驚惶,不住地扭轉身軀掙扎。幾乎一整晚都在夢囈,邢權宙在她身旁陪伴,睡睡醒醒,很不安穩。
「你做噩夢了,醒醒啊,沒事的,只是夢而已。」輕拍她臉頰,邢權宙見她臉上的表情益發猙獰,便努力想將她喚醒。
「啊!不要碰我!」乍然景氣,童妍葳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撲向身邊的邢權宙,歇斯底里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們家、我爸害得那麼慘!都是你!」
不知道她仍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來,邢權宙安靜地仍由她發洩的捶打,聽她痛苦的控訴。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我?我本來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生命充滿美好的樂章,為什麼你要出現?你一出現,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嗚嗚……」
「妍葳,別這樣,事情沒有這麼糟。」不同於過往冷血,邢權宙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任她想打就打、想抓就抓,他只默默拭去她的淚。
她的無助與哀痛糾疼了邢權宙的心,一瞬間還升起了最不該有的愧疚,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他真心想呵護、照顧她。
「壞人!我討厭你!壞人!」她哭癱了,癱在他結實的胸膛,抽抽噎噎哭著。
邢權宙緊緊地將她納入懷裡,輕拍她的肩,「今後我不會讓你難過,以後我一定照顧你,疼你、愛你,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不!你是我們童家的仇人!我死也不會愛上你!絕不!」她兩眼儘是淚,淒然搖頭。
「別這樣,妍葳。」他再度箍緊她,摟住瘦弱的肩膀,「讓我對你好,讓我賠償你。」
他耐著性子說,前所未有的溫柔謙和,「你聽我說,本來我匆匆忙忙趕去安養院去找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抬起頭,童妍葳好奇,「從你口中,我實在想像不到會有什麼好消息。」
「聽著,這絕對是你期盼許久的好消息。」
「嗯?」她洗耳恭聽。
「其實,我調查過了,你爸爸並沒有死,他現在躲在邊境的村子裡。」
「啊?」張口結舌,童妍葳眼中射出閃閃光芒,差點說不出話來,「你、你是說,我爸他……沒事?」
「嗯。」肯定點點頭,邢權宙繼續說:「他為了救童家困窘的財務,只得出此下策,但是他錯估保險公司的嚴謹度,想用這種方式拿到保險金,幾乎比登天還難。」
「爸爸……還活著?」童妍葳有些不敢置信,抓住他強健的手臂,問:「你沒有騙我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邢權宙露出自信微笑,肯定道:「相信我,不需要多久,顧特助就會主動跟你聯絡。」
「太好了!太好了,感謝老天爺的保佑!」雙手合十,童妍葳閉上眼睛感謝天地神祇。
「你更該感謝我。」邢權宙再度抱住她,討好地啄吻她的唇,「是我出錢出力,找來專業的偵探去查出來的。」
「照理來說,我確實該感謝你,不過,我爸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賜,全都是你害的,不是嗎?」童妍葳沒有掙脫他的擁抱,黯淡道:「你真的好矛盾,先是把人害到那麼慘,然後又拿沒害死人來邀功?你恨我們家,照理該期待我爸出意外才是,呵,我真的不懂你的邏輯。」
「別說你不懂,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邢權宙仔細看著懷中的她,幽幽道:「或許是因為愛,改變了一切。」因為愛,心中的那道傷口似乎逐漸地癒合了。
「不可能!」她痛苦低下頭,閉上眼,「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愛!」
「別再自欺欺人了。」邢權宙以手勾起她尖俏的下巴,熾熱的黑眸直盯著她,「如果沒有愛,你不會有掙扎的表情,不會痛苦閉眼閃避我的眼神,請你問問你自己的心……」
問自己的心?
童妍葳陷落由他營造的迷離中,意識到理性的警告正一點點地崩解,她必須正視心中打不消、揮不去的渴望——
是的,她恨他,卻無法抵禦他的霸氣、他的強悍、他恣意妄為的親吻與佔有!他每一次呼出來的氣息都是魅誘,再多的恨也無以抵擋啊!
第9章(1)
數周後。
屏東的萬佛禪院。
坐了好幾個鐘頭的車,童妍葳在顧特助的陪伴下,來到位於南台灣偏僻的鄉間,一座清幽寂靜的佛教禪院。
「顧特助,我爸在哪兒?」忍了一整天的焦慮,一踏進禪院裡便迫不及待追問:「你說我爸人好好的,他真的就在這裡嗎?」
「噓……」比出噤聲的聲音,顧特助小聲說:「大小姐,這裡是佛門淨地,別嚷那麼大聲。」
「對不起,我只是急著見我爸。」收斂聲音,童妍葳的臉上滿是焦慮期待,「他人到底在哪兒?」
「後面,最裡面的禪房裡。」顧特助領著她繼續往裡邊走,愈走樹蔭愈是濃密,大樹的芬多精混著不知名的熱帶花草氣味,讓成長在大都市裡的童妍葳也深受到過南方獨特氛圍吸引。
「董事長,我帶大小姐過來了。」
終於,走到最裡面的產房前,一名身著灰布禪衣的老者站在門口迎接,滄桑面容露出欣喜的笑意,啞沉嗓子輕喚:「葳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