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太過歡喜又驚訝,童妍葳張開嘴,喊叫的聲音被急湧的淚水壓住了,「嗚嗚,爸……我好想你!」童妍葳飛奔向前,投入父親的懷抱。
「葳葳,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童震雄心疼地緊抱住思念多時的獨生女兒,一再道歉:「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太愚蠢,才會做出一連串錯誤的決定,讓你受了那麼大的驚嚇,真的對不起……」
看著女兒變得消瘦憔悴,童震雄自責心疼不已,憐惜的撫著女兒的雙頰,「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瞧,我的寶貝女兒變得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爸,我沒關係的,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就好了。」撲進父親懷中,童妍葳什麼也不管地哭個痛快。
曾經失去過,才懂得擁有的可貴!
現在的她寧可失去所有頭銜,什麼童家大小姐、什麼鋼琴神童,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要,只要她的爸爸好好的活著、好好陪在身邊,這樣就夠了。
像個小女孩撒嬌哭著,童妍葳告訴自己要永遠記著這一刻,她再也不要失去爸爸了。
「董事長,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趕回台北處理後續的事情了。」
「好,記著我交代過你的,只要能保住童家原來的品牌,保住員工的權益,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條件,都答應吧。」
「是,我會遵照辦理。」顧特助應允父親的提醒後匆忙離開了。
「爸,您……」從那些話中,童妍葳感受些許不尋常。
「唉,爸爸想開了。」歎口氣,童震雄娓娓道來:「辛苦了大半輩子,爸爸也累了,既然有人願意接受,我也不想再戀棧。以後我就留在這小禪院裡,過著與世無爭的清幽日子,其實這才是最奢侈的生活。」
「誰要接手?」
「威遠。」童震雄看了女兒一看,哀沉道:「真想不到邢力宇會教出那樣的兒子!其實邢權宙本性很不錯,可惜個性太衝動急躁。這些日子,他為難你了?」
為難?她心口一窒,又酸又痛。
邢權宙不僅是為難了她,更多時候他也在為難很多無辜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
提起他,千頭萬緒在童妍葳胸口湧動,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才好?
思索半晌,她小心開口:「爸,他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唉,冤孽啊!」問題一出,童震雄怔忡了好久,彷彿陷落過往的記憶中,他瞇起眼想著,忍不住地歎氣又搖頭。
「爸,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童妍葳最想聽到父親的說法,她壓根兒不信邢權宙對父親的指控。
「這……唉,事情很複雜,不是一時半刻說得清楚的,邢權宙那小子只知道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而已。」
「什麼叫一小部分?」童妍葳有聽沒有懂,追問:「爸爸到底認不認識邢權宙的母親?聽說叫雲荷?」
「雲荷。」提起這名字,童震雄表情更顯哀淒了,低吟:「唉,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那麼,您跟那位雲荷女士,是真的有……」童妍葳急切想知道,這是她最疑惑的問題。
「好了好了。」拍拍女兒肩膀,童震雄溫柔道:「讓爸爸清靜一下,以後有機會再仔細給你聽。」
「可是,爸——」
「葳葳,聽話。先陪爸爸到膳房吃飯,爸肚子有點餓了。」慈祥微笑的童震雄挽住女兒的手,帶她往膳房走,「這裡雖然吃的是素食,我卻覺得比葷食美味多了。」
點點頭,童妍葳只得順從,縱使她心中很想問個水落石出,如果事實不是邢權宙所說的,那麼她就可以抬頭挺胸傻到他面前,討回該有的公道。
寂靜無聲的夜裡,童妍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她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邢權宙的身影——
她恨自己,不該如此惦念著他,這個男人本不該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之前,為了救回童家的事業而迫不得已與他進行「交易」,但是,現在父親已經決定放棄石材公司的經營權,那她還有什麼理由跟他繼續玩那個荒謬的遊戲呢?
童妍葳有心躲著他,雖然知道這樣的舉動可能讓他惱怒,但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不該繼續的關係就該終止,她有權利過她想過的生活。
叩叩叩!
陡然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童妍葳模糊中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這麼偏遠的禪院,又已經是深夜時分,怎會有誰來訪?
叩叩叩!
敲門聲再度響起,童妍葳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機警地披上外衣,跳下床,來到門邊,「誰?」
「是我,快開門。」
低啞的嗓子很熟悉,童妍葳心口一緊,「是他?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快開門!我有話跟你說。」邢權宙一直敲門,也不管這裡是清靜的佛院。
「你來做什麼?我要睡了。」童妍葳不打算開門。
「你忘了我們的協議,在我還沒宣佈遊戲結束前,你沒有資格喊停。」邢權宙低語,聽出來帶著怒氣。
「我爸已經把公司讓給你了,我有權拒絕再玩。」童妍葳堅定語氣回絕他。
碰!
好大一聲巨響,邢權宙竟以蠻力把門撞開,見到她,不由分說,撲向前抱住她,粗獷地奪取她的吻。
「我想你,該死的,我非常想你。」他深深地。狂野地,不顧一切地吻她。
「唔,放開我,不要!」童妍葳用力掙扎要推開他,但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不管她怎麼推、怎麼踹都掙脫不了。
「別想逃開我。」邢權宙簡直是瘋了,他不斷吮吻她的唇、她的頰,喃喃道:「規矩是我定的,發號施令的應該是我,你不能擅自喊停,聽到沒?」
「你是瘋子!」她還是推他,依然徒勞無功。
「對!我是瘋了!我發現自己不能沒有你……我需要有你在身邊,找不到你讓我心慌意亂,什麼事也做不了。」他停止吻,目光炯亮瞅著她,「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你說的對,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