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戰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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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強迫自己離開她,一次比一次難,需要的時間,一天比一天久,他總忍不住多待一下,感覺她的溫曖。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假裝自己仍在夢裡,真的要了她。

  但他已經做錯太多,如今的日子,太過珍貴,他不想失去她的信任,不想讓她再用那驚懼憤很,甚至鄙夷的眼光看他。

  我就住在隔壁那巷子,屋前種了兩棵樺樹。今夜子時,我會亮燈,你來敲我窗,我讓你進來。

  阿莉娜的提議在腦海中響起,也許他應該去找她,就像她所說的,那只是各取所需。

  他太久沒有女人了,而阿莉娜想要他,不用他付錢去買,不用他費心討好,她只是想要他的身體,他只要轉身走出去,穿過半座城,去敲她的窗子就可以。

  也許好好發洩一次,他就不會那麼的想要這一個。

  也許他需要的只是女人,任何女人,任何心甘情願歡迎他的女人。

  不一定要是她。

  但他能嗅聞到她的味道,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香氣,包圍著他。

  他關上了門,褪去剩下的衣物,坐在她才坐過的板凳上,用她才用過的木勺和澡豆,緩緩清洗自己。

  這實在是種折磨,他不知他為何那麼蠢。

  不一定要是她。

  那個女人不想要他,她清楚表示過了。

  為了他和她好,他應該要去找阿莉娜,解決他的需要,釋放累和的壓力。

  記住,今夜子時,我等你啊。

  他應該要去找阿莉娜,但他只是閉上了眼,握住了自己,想著那個不讓他碰的小女人,想著她用那雙靈巧的小手,撫摸著他,做著她絕對不懂,也不可能做的事。

  第14章(1)

  夜,漸漸深了。

  那個男人洗好了澡,繡夜能透過窗,看見他從那澡堂中走了出來,身上還冒著熱氣。

  他在裡面待了很久,她看見他發也微濕,知道他也順便洗了發。

  他朝屋子裡走來,可走沒幾步,卻停了下來,朝大門的方向看去。

  那張黝黑的臉龐緊繃著,像在考慮什麼。

  —顆心,提了起來。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想那女人的邀約。

  他抬手撥著濕發,雙唇緊抿,厚實的肩背,微聳。

  她緊揪著胸前的衣襟,壓著心口,站在暗影裡,隔著窗欞看著他。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朝這兒看來,她屏住氣息,明知他看不見她,依然忍不住藏到了窗邊的牆後。

  外頭悄無聲息,他沒有過來,可她也沒聽見大門門閂被打開的聲音。

  那寂靜教她忐忑、讓她心慌,然後等她發現,她已拿了千爽的布巾,匆匆開門走了出去。

  她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才發現那男人不知何時已來到門邊,正要開門。

  「怎麼了?」他看見她開門出來,愣了一下,只問:「屋子圼不夠曖嗎?」

  「不是……」繡夜仰頭看著他,心緊喉縮,只能道:「我只是看見你洗了頭,想說外頭天冷,你怎還傻站在那兒。」說著,她故作鎮定的把布巾遞給了他。

  「把頭擦一擦,濕了發,遇風容易著涼。」

  他接過那布巾,蓋上了頭。

  她雙耳微熱的退回屋裡,快步走去替他倒了杯熱茶。

  他跟在她身後,一邊緩緩擦著發,在矮桌邊盤腿坐下。不像她發那般長,他的發剪得很短,這兩個月雖然長了一點點,仍蓋不住雙耳。可雖然發短,他卻因此擦得很隨便,5S後和耳朵上,仍有水珠在那兒。

  桌上燭光微亮,映照著它。

  當他把布巾還給她,從她手中接過熱茶來喝,她忍不住抓著那布巾,站在他身後,再幫他擦了兩下。

  他僵住,如先前那般。

  她跟著微僵,卻沒縮手,只是繼續再次擦著他頂上粗短的黑髮,面紅耳赤的啞聲解釋,「你沒擦乾呢,得幹一些才好。」

  「嗯。」他應了一聲,身子仍是僵硬。

  這行為,太親密,超越了兩人不曾言明,卻始終存在的默契,她應該縮手了,可他耳上還濕著,而她聽見自己悄聲說。

  「還有耳朵。」

  他沒有抗議,只是沉默。

  繡夜拿著布巾,捏握住了他的右耳,輕輕的揉了兩下。

  他頸後的兩條大筋,悄悄抽緊。

  她把布巾換到左耳,緩緩揉擦。

  他頸邊的脈動,因為她的行為,有力的跳動著。

  然後,像被鬼迷了心竅,她不自禁的抬手,不再隔著布巾,而是直接以指腈撫摸著他粗短的發,和那曾經被她咬傷的耳。

  她只是……只是要看它是否乾透……

  他完全屏住了氣息,她能嗅聞到,他的發上,有著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

  那是澡豆的香味,他去洗澡,當然用同一個澡豆,當然會有同樣的味,但那相同之中,又有些不同,混雜著另一種她在這些日子越來越熟悉的味道。男人的味道,他的味道。

  她輕觖著他的耳,那兒的牙痕,早已消失,連疤也淡去。

  在那一剎,她幾乎想俯身再咬他一口,讓他身上重新帶著她留下的印記,教他沒辦法去見那身材豐滿、風 騷又淫蕩的女人。

  這殘暴又充滿佔有慾的念頭,讓她猛地回神,倏然縮回了手,以手背輕壓著心口,面紅耳赤的退開,緊抓著布巾丟下一句。

  「應該千了,你喝茶吧,我去把這濕布晾起來。」說著,再不敢看他一眼,她轉身將布巾拿到屋外晾曬起來。

  老天,她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麼。她不該幫他擦頭,不該幫他擦耳,如果她沒那麼做,就不會忍不住摸他的發、碰他的耳,不會有想要再咬他一口的念頭一

  她知道她的手在他發上、耳上停了太久,他一定以為她試圖在誘惑他。她沒有,她只是……只是……只是忍不住。

  月光,悄悄灑落,映照在她身上。

  原先半掩明月的烏雲,竟不知何時,完全散去。

  她抬首,仰望著那明亮的月光,竟也惱起那彎彎的月亮。

  如果下雪就好了,下了雪,他也許就打消了出去的主意,可明月那般清亮,照耀著銀白的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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