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習慣洗澡,可從沒就這樣說出口,他知道她很愛清潔身體,吃完飯後,總會藉故避開,讓她可以好好清洗自己,他甚至會在午後幫她把水缸裝滿,替她把石頭燒熱,好讓她能拿到後頭的澡堂裡,保持空氣溫曖,但兩人從來沒有討論過這件事,那是他與她之間的默契。
「柴火可能不夠了。」他清了下喉嚨,起身道:「我去幫你再拿些柴。」他一出門,她忍不住抬手撫著熱燙的臉,匆匆轉身去燒水。
這大屋當初的主人,興許是個漢人,所以房屋樣式是仿唐宋的,但澡堂卻完全是異國的風情,除了有個方正的浴池,牆上和浴池裡還貼滿了大老遠從異國運來的五彩磁磚。
她從沒將那浴池裝過水,一來是因為它體和太大,二來也因裡頭有不少磁磚早在戰時就被破壞過,經年累月之下,也漸斑駁,可這異國的澡堂很漂亮,刷洗過後,也很容易就保持乾淨。
他幫著她把燒熱的水倒進木捅,抬到了澡堂裡,確定她熱水充足,還拿了烤熱的石頭進來擱在角落,讓一室清冷的空氣變得溫曖,這才離開。
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只拿著千淨的布巾站在一旁,從頭到尾熱紅著臉。
所幸,他再沒多說什麼
他走了之後,她才褪去身上衣物,蹲在浴池邊,將燒熱的水混了冷水,清洗著身體。
熱水蒸騰,白煙迅速充滿一室。
溫曖的水,很快溫熱了身體,她坐在浴池旁的小凳子上,拿澡互搓洗著自己。蒸騰的熱氣,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這兩個月,她雖然有吃,也比在奴隸營裡時,多了一點肉,但仍是瘦弱,難怪那窈窕豐滿的女人要說她瞧起來沒幾兩肉。
她看見那女人敞開衣襟中的雪白酥胸,活生生像兩顆巨大的饅頭,好似隨時要滿出來似的。
繡夜垂眼,瞧著自己身前的起伏,她也不是沒有胸部,要不然之前也不需要綁布條,只是她確實沒那女人那麼豐滿。
他一手就能輕鬆罩住她胸前的柔軟,她清楚記得被他盈握在手中的感覺,但她同時也記得自己背上的傷疤。
阿潯以為她若肯把身體給他,他就不會向外發展。
但阿潯錯了。
他說過,她的身體很醜,她不可能靠這滿是傷痕的醜陋身體誘惑男人。她知道,她的背上滿是被鞭打過後殘留的傷疤,她看不到,但摸得到,那摸起來很糟,一點也不平滑。
她若低頭,還能在身側看到一些紅疤,它們瞧來萬分猙獰,像只妖怪的大爪,從後頭箝抓著她。
那女人,定沒她身上這種疤。
她環抱著自己,撫著身側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心緊,喉也緊。
半晌,她伸手拿起木勺,以熱水沖去一身泡沬,她真希望那些疤也能隨那些白沫而去,可它們仍在那裡,佔據著。
她知道它們一直會在那裡,永遠也無法消去。
所以,她只能帶著滿心的苦澀,拿起布巾,把自己擦乾,再次套上那厚衣,遮掩住醜陋的身體。
月,在天上,被雲半掩。
他去和阿潯收了餐具,洗了碗盤,擦了桌子,這才穿過院子,往房裡走去。途中,經過那澡堂屋外,他聽見了水聲,不禁停下了腳步,叮著那緊閉的門_。他能看到那在屋脊下透氣的高窗,冒出徐徐蒸氣。
他知道,她此刻正在裡面,一絲不掛,未著片縷。光是知道這件事,就已經讓他鼠蹊抽緊,硬了起來。更別提,他知道她會用那澡豆,滑過她雪白的肌膚,用那雙小手,撫過她赤裸柔嫩的嬌軀。
水聲嘩啦,白煙徐徐。
他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再次舉步,回到房裡。
怕弄髒了地板,他在門邊脫下了鞋靴,方踏上被她擦得一塵不染的房問內。空氣裡,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
她聞起來,其實還很香,沒有什麼怪味,可大概是因為來自濕熱多水的南方,家境很好,她喜歡保持清潔,三天兩頭就會忍不住要洗澡。
當初在奴隸營裡,她就忍不住要清潔自己。
她那麼愛乾淨,讓他即便在寒冬,每隔數日,也會把自己清洗乾淨,總不想讓她覺得他太髒,聞起來太臭。
他把今天賺得的銅板,放到桌上時,她推門走了進來。
看見他,她垂下眼,將微濕的長髮,掠到耳後。
她洗了那頭烏黑的發,拿布巾包住了大半,剛洗完澡的她,嗅聞起來更香了,平常總顯蒼白的雙頰,透著淡淡的粉紅,春花般的小嘴莫名濕潤還沾著一顆晶瑩的水珠,就連那小巧的耳,都嫩紅嫩紅的。
「澡堂裡還有些熱水,你要洗嗎?」
他看著那緩緩一張一合的小嘴,幾乎沒有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滿腦子只想著要低頭伸舌舔去那懸在其上的水珠,嘗嘗看它是否如他所想的那般香甜。
「張揚?」
她微啞的嗓音,讓他猛地回神,看見那誘人的小女人近在眼前,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她面前,甚至抬起了手,試圖觸碰她的臉。
他心一驚,黑臉微熱的退了一步,不敢再和她同處一室,他匆匆開口應道。
「我去洗澡。」
說著,便繞過她,大步出了門,在途中就將身上的厚衣整個往上一併拉脫下來。寒冷的空氣襲來,卻無法讓熱燙的身體降溫,也不能平息胸中那狂跳的心,和幾近沸騰的欲 望。
他快步走向那依然溫曖潮濕的澡堂,剛踏進門,他就發現來洗澡是個錯誤的決定,這蒸氣騰騰的屋子裡滿是她身上的誘人香氣。
她剛剛才在這兒,褪去一身衣物,赤裸著那白嫩的嬌軀,用雙手撫摸清潔自己的身體。他差點想立刻倒退出去,卻無法動彈,那熱氣讓他感覺,像是整個人都被她包圍,讓他瞬間硬得像根燒紅的鐵棒。
她不是他能碰的女人。
他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他不想再嚇到她,或破壞現有的一切。
可這些天,有時他仍會夢到和她激情交纏的春-夢,他總會驚酲過來,連在夢裡都不敢讓自己繼續。卻也總會在酲來時,發現他的手不安分的待在她身上,腿問的欲 望又硬又燙的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