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戰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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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頁

 

  「我愛你,這一世,下一生,永世,來生。」他告訴她,嗄聲許下真心的承諾:「只要你想,只要你願意,我絕不會再離開你。」風再起,拂去冉冉輕煙,揚起他與她的發。「從今以後,生死相依,再不分離。」他捧著她的小臉,真摯的道。

  繡夜在風中破涕為笑,盈著水漾的雙眸,深情款款的礙望著他,張嘴許諾。

  「生死相依,再不分離。」

  秋風颯颯而過,帶來些許涼意,但心是熱的,身仍曖著。

  擁抱著心愛的女人,他清楚無論再過多久,她都是他的心,他的珍寶,他的生命與呼吸。

  那一夜,他再次幻化成狼,讓繡夜坐在他身上,攀著他的頸頂,帶著她奔回城外山腰上。

  那巫女站在懸崖邊,冷冷瞧著山腳下那座燈火輝煌的城,拉車的驢因為他的到來而緊張起來,但那只黑色的烏鴉,落到了那頭驢背上,讓那傢伙鎮定了下來。

  他本以為這巫女會在大屋裡,可她沒有,他才到山腳下,就清楚嗅聞到了她的味道。

  她弄了一輛有篷的車,等在這裡,像是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她。

  繡夜從他背上滑下來,他很快的在夜色中恢復成人形,她因衣物已被他扯破,殘餘的布料能遮體的不多,不禁有些羞怯的半縮在他身後。

  驢子的騷動,讓那在崖邊的女人轉回頭,當阿潯看見她時,臉上沒有浮現任何訝異的情緒,只淡淡開了口。

  「你倆的衣都在車裡,去穿上吧。」

  繡夜上了車,發現阿潯不只幫她拿了衣物,還收拾了她總放在枕邊的小包袱,那女人甚至沒有遺漏他送她的木梳。

  繡夜心頭一曖,才領悟阿潯早知她會跟著過來,也知他沒有辦法丟下她。她把他的衣物遞給他,他太高大,所以沒上車,直接在車旁穿上,她則在車上換好之後,走去找那站在崖上,瞧著山下那城的女人。

  那身著黑衣的女人沒有回頭,只是盯著腳下那座城,繡夜站在她身旁,交握著雙手,開口道謝。

  她冷冷的道:「別謝得太早,那是有代價的,從今以後,他得替我解決那些找上門的麻煩。也許將來有一天,你和他都會因此而送命。」繡夜瞧著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女人,說:「我想那是他與我,都願意付出的代價。」聞言,阿潯終於將視線從那座城拉了回來,轉頭看著她。

  「張揚很幸運。」

  「幸運的是我。」繡夜揚起嘴角,微笑。

  阿潯看著她,和那個不知何時,已站到繡夜身後的高大男人。他一臉陰鬱,一副怕她把這女人怎麼樣的德行。

  「不,幸運的是他。」阿潯對她說話,一雙眼卻直叮著那男人:「他也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如此輕易就接受阿朗騰的。」他瞳眸收縮,渾身略微緊繃,可身前的女人,驀然開了口。

  「我愛他。」繡夜瞧著阿潯,道:「他也愛我,那就夠了。」那傢伙聽了,黑眼亮了起來,他垂落眼,瞅著那小女人,滿眼都是深濃的情意。

  阿潯瞧著他那模樣,心頭驀然抽疼。

  許多年前,也有個人,像他瞧著繡夜那般,這樣瞧著她。

  她一直不肯認,不肯承認那人對她有多重要,他要求的太多,而她早已失去了擁有和給予的資格。

  心,在那瞬間,疼若火燒。

  繡夜看見了她眼裡的痛,還沒開口,那巫女已拉回視線,匆匆轉過身,經過身旁,上了車。

  她怔怔瞧著那女人,然後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繡夜抬首看著他,反手回握。

  她猜他也看見了,阿潯臉上那瞬間的表情,眼裡那無法掩飾的疼。

  「不是因為我。」他說。

  「我知道。」她道。

  所以,她與他,就這樣站在原地,一起看著山腳下的商城,給那女人時間恢復,沒去擾她,直到那巫女冷聲喊道。

  「還杵著幹嘛?你倆想站一夜嗎?走了。」

  繡夜同他一塊兒回到了車上,他到前頭去駕車,她則坐到了他身旁,陪他一起,上車後,繡夜回頭隔著車簾,問。

  「阿潯,你打算去哪?」車裡的女人,沉默了老半晌,然後才終於開口。

  「跟著那只烏鴉吧。」

  兩人一怔,只見那站在驢背上的烏鴉用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瞧著他與她,然後在下一剎,張開了翅膀,飛上了天際。

  他聽了,抖動韁繩,驅趕那小毛驢跟著那烏鴉離開。

  小毛驢老老實實的拖著篷車,在黑夜中漫步。

  身後那輝煌的燈火漸漸遠去了,但滿天的星斗亮了起來,在夜空中閃爍。

  繡夜坐在他身旁,忍不住將小臉輕輕貼靠在他肩臂上,仰望著天上的銀河。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在乎,接下來是要到哪兒去,因為無論是要去哪裡,到何處,只要他與她在一起,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

  他空出了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得更近,讓她能靠得更緊。

  她閉上眼,喟歎了口氣,也悄悄環住他的腰,握住他的手,在滿天的星光下,和他相偎相依。

  夜風悄悄拂過,揚起他與她的發。

  他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而她曉得從今以後,就算去到天涯海角,他與她都將生死一起,永遠都一起。

  尾聲 狼

  京城——

  城南舊書鋪子。

  一名玄衣男子站在櫃檯裡,用一紅泥小爐,煮著茶。

  男子樣貌極為俊美,黑髮如貂,但神情微冷,雖穿著書生衣袍,卻披散著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男子不似大富大貴、高官厚祿之人,白而修長的大手還正拿著抹布在擦桌,可他全身上下,卻隱約散發著一股,教人不敢直視的氣質。

  大街上,人來人往,可奇怪的是,就沒人走進這外頭掛著一張寫著「茶」字店招的老書鋪。

  外頭雖然掛著賣茶的店招,但若有人進來,瞧見那層層的書架,定也以為自己走到了書鋪子,還是賣舊書的鋪子。只因這店舖子裡,啥沒有,就書多,還都是老舊的古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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