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床上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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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是風寒,是饞蟲犯了。」她笑,摸摸小肚子。「好幾日吃什麼都嘴淡得很,今天突然想吃我們家癡心姑娘的椒鹽花生了。」

  「椒鹽花生嗎?」癡心眼一亮,「奴婢馬上就炒去。」

  待癡心樂顛顛地奉命去了,苗倦倦嘴角笑意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的悵然。

  窗外,春日花開正盛,可再是滿庭繁花,也抵不過春去冬來、似水流年……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青春是那麼短暫,君恩卻涼薄如水,如果她終究改變不了為妾的命運,至少可以牢牢守住自己這顆心。

  絕不,愛上誰。

  第6章(1)

  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爭。

  ——〈班昭女誡六〉

  自風寒好後,苗倦倦又開始了她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吃吃睡睡看看雜記閒書的米蟲生活。

  為了讓外頭那群爭寵爭到殺紅了眼的女人遺忘她的存在,她甚至連出去湖邊垂釣的嗜好都改了,至多在自己院子裡曬個太陽,或在樹蔭下睡個午覺。

  只可惜她忘了,有些人不是關上大門就可以阻絕在外的。

  這天晚上,她在癡心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套件寬大柔軟的綢衣,正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邊晾乾長髮,邊手持了卷「萬年王朝疆域志」看得津津有味。

  原來南方「路」、「靈」、「蕪」三州並稱水鄉,素有豐饒魚米之都的美稱,運河所到之處儘是花樹盛放、柳絲垂揚。

  書上所描繪的地域風光景致,令她這個自小在北地長大的土包子,不由心生嚮往。

  雖說漠北因鐵礦、銅礦和寶石礦之故,富有天下,八州十三省也是異域商旅熱鬧往來之地,處處可見繁華,但究竟是怎樣溫柔旖旎的城,才能被喚作似水之鄉?

  如果她不是個女子,是不是就能走遍三山五嶽、遊歷這大好江山無盡風光?那麼抬眼望去的天空,會不會不再只是縣官後宅、王府後院這一角四四方方的天?

  苗倦倦想得入神,連窗外何時出現了個高大身影也渾然不覺。

  「在想些什麼?」

  「誰?」她猛然驚醒,吶吶地瞪著窗外掩沒在屋簷陰影下的高挑男子,心跳亂了拍。「王、王爺?」

  「卿卿以為是誰?」玄懷月慵懶地閒問。

  她一時語塞,心裡亂糟糟的,又是疑惑又是驚惶又是防備,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

  話說,倒也是有好些天沒見過他了。

  「卿卿這些時日想本王嗎?」他眼眸含笑,深邃眸光令人難以抵擋。

  她自認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心思,可不知怎的,卻在他那樣的眸光下本能閃避開了眼,「王爺好興致,曬月光嗎?」

  「曬月光?噗,好一個曬月光,我家卿卿好生有才……」他一怔,隨即笑了開來,饒是夜色濛濛中,依然可見俊美笑容勾魂至極,一不小心就讓人失了神。

  她有一剎那腦袋空白,小嘴微張,總算理智還沒太廢,很快便將跑遠了的魂再度拘將回來,默念了兩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並掐了大腿一把,疼得再沒空暇耍花癡。

  「夜深了,王爺何不早早去歇覺?」她聲音有些僵硬。

  玄懷月眼兒一亮,笑得越發愉悅。「既然卿卿誠意相邀了,本王再婉拒就折煞卿卿的心了。」

  「王爺等等!」她臉色大變,急亂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視線落在她「膽大包天」揪住自己衣袖的雪玉小手上,眸光微閃。

  苗倦倦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燙著般急忙忙想縮回手,卻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掌反握住。

  一時間,流光靜謐,月色無聲。

  玄懷月明亮的眼神灼灼然地盯著她,臉上似笑非笑,大掌堅定地牢牢扣住她的小手,仿若一世不放。

  她屏住呼吸,恍恍惚惚間,只覺心跳如擂鼓,耳際腦際嗡嗡然亂成了一片,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倦倦,」他低聲地輕喚,「你還要躲本王到什麼時候?」

  望著那陌生的專注溫柔目光,苗倦倦霎時間心亂如麻,僵凝著一動也不敢動,只能沉默。

  「原以為很快便會投降,沒料想卻是這般倔強固執的小東西。」他低喟一聲,悵然道:「倦倦,做本王的女人就這麼不好嗎?」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沒錯,你不是以退為進,也不是在玩心計,你這些時日來的種種,告訴了本王一個事實——」他眼底的笑意全然消失了,悵惘之色更深。「你是真的不想同本王有任何干係。對嗎?」

  她低下頭,掩住了自己的慌亂失措和無言的承認。

  「為什麼?本王就這般教你厭惡?」他嗓音很輕,語氣卻有些沉重。

  「……不是厭惡。」良久,苗倦倦終於鼓起勇氣開口,「王爺乃人中龍鳳,身具天人之姿且權傾天下,世上女子誰不戀慕?然倦倦性情頑劣又兼疏懶無狀,並非男子良配美眷,更無福服侍王爺左右,因有自知之明,是故從來安守一隅……但說白了,只知食王府糧,卻不思效力王爺,確實是佔了王爺的便宜,倦倦認錯。」

  他氣一窒,銳利鷹眸陡現一絲微惱。「誰要你認錯來著?」

  「我——」

  「出來。」他突然命令。

  「王爺?」她後退了一步,小手依然被禁箍在他掌中,不由有些急了。「其實倦倦對您而言是不過是雞肋——」

  「是不是得由本王說了算!」他動作如閃電,也不知是怎樣的手法便迅速將她撈出窗外,霸道地攬在懷裡。

  苗倦倦倒抽了一口氣,小臉漲紅了起來。「王爺——」

  「別說本王不愛聽的話。」玄懷月低頭重重咬了她小嘴一記,滿意於她的瞬間呆愣,隨即擁著她,身姿如鷹似隼一個躍起便飛上了高高的屋簷。

  她緊緊抓著他胸前衣襟,明明不是初次了,仍舊嚇得腿軟人癱……這這這、又又又想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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