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他向我求婚了。」帶了點羞怯,方秋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道;臉紅是因為今天在她考慮時,那男人用著極羞人的方式,逼她答應他,以及答應先搬過去跟他住。
「哇!秋澄你居然成為我們三個當中,最早一個結婚的人。」楊鳳兒驚歎出聲:「我一直以為會是解語姐的說。」因為那種溫婉嫻熟的性子,絕對是當老婆的第一選擇。
「楊鳳兒你今天是跟我槓上了是不是?」每一句都跟她堵嘴!方秋澄裝怒地瞪了這個像個小女孩的同居人。
「冤枉呀大人,我哪有跟你槓上的意思,你想太多,只是……」總是快樂上揚的眉頭,此刻垂下,不再飛揚,「只是我想到,你搬出去後,屋子就會剩下我跟解語姐,以後我們三個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起縮在沙發上看驚悚片,或者是圍在一起吃解語姐煮的飯,我就有點……有點……我不會說啦!」小丫頭眼兒紅紅的,明知道方秋澄會得到幸福,可是一想到以後屋子裡會少了一個疼愛她的姐姐,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的難過。
此話一出,原來還佯裝著沒什麼的莫解語,也是一陣的沉默;好不容易培養出默契以及感情,即使她老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由方秋澄親自開口,還是叫她有點捨不得。
可惡,跟杜伊凡一起後,她就變得很愛哭!方秋澄看著她們,心裡鼻頭一陣的酸。
好不容易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兩個好知己,還沒有享受夠住在一起的樂趣,還沒有製造更多的歡笑記憶就搬出去,她也好捨不得。
「好吧,我今天就跟他說,我不要這麼快就跟他結婚,也不要搬過去跟他住了。」她打定主意,不想看到她們難過的樣子,「我也不想搬出去。」
她難得任性的說詞,又引來一串的笑聲,不但莫解語笑了,連楊鳳兒也聽得咯咯地輕笑起來。那甜甜軟軟的笑聲,一掃方纔的沉重氣氛。
「你們笑什麼?」被笑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女人出聲發問。
「秋澄,你想我們被你的他怨死嗎?你放心,我跟鳳兒並不是『情人去死團』的團員,不會埋怨、詛咒你們的。」她有那個心就已經教她們感到滿足了。莫解語稍稍止住笑聲,卻止不住笑意。「而且我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要求你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了?」
方秋澄臉又紅了點,「嗯。」
「湊巧,我有一個表妹最近也在找房子想搬,你搬走後,我就把房間租給她;不過秋澄,你要記得,我這裡永遠都會留一間空房間給你,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回來這裡。」莫解語溫柔地說。
方秋澄感動地看著她,「謝謝你,解語。」她真的,沒有認錯朋友。
「對啊、對啊,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第二個娘家,想回來就回來,每個星期都回來我也不介意的。」楊鳳兒舉雙手支持。
「提起娘家,秋澄,你結婚這件事通知你的父母了嗎?」莫解語問,雖然秋澄很少提起她的父母,但莫解語猜,她的父母應該依舊健在。
聽莫解語這麼一說,方秋澄才憶起,她並沒有通知過她的父母;但,他們都有興趣聽嗎?或者他們連當她的主婚人也不願意吧?
瞧見了方秋澄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莫解語與楊鳳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們兩個一個去零嘴櫃裡拿零嘴,再到冰箱裡拿冰凍好的汽水,另一個則走到放置DVD的櫃裡,拿出最近最新添置的驚悚片。
「我最近買的,可是你跟鳳兒忙,沒空陪我看。不如今天晚上我們一起來看,順便慶祝你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怎樣?」莫解語揚了揚手中的片子,淺淺地笑著問。
用零嘴跟電影來慶祝,怎麼聽都有點怪異。但方秋澄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們只是不想讓她繼續感到難過而已。
所以,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接過楊鳳兒遞過來的零嘴跟汽水,接著三個女人在沙發上緊緊依偎著,看著巨大顯示屏上的可怖畫面。
只是,方秋澄想著,或許,她也該向她的父母說一聲,免得自己真的會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
第9章(2)
雖然決定了,但應該用什麼方式、什麼時候回家一趟,告訴父母她要結婚的這件事?
方秋澄趴在床上,思索著這個困擾著她的問題。
甫從書房裡跟希斯講完電話回到臥室的杜伊凡,看到的,就是他的未來老婆皺著眉頭,一副煩惱得不到解決的苦惱樣。
「怎麼了?」上了床,將她挪進自己的胸前靠著,他低聲問著,大掌在她的背上輕柔地磨擦著。
被摸得舒服的她闔上眼,輕歎一聲後才道:「我在想,我應該什麼時候回去跟我爸媽說我們要結婚的事。」
他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從沒有打算跟那對殘酷對待她的男女交待什麼;不過,她想要告訴他們,他也不會反對。
那始終是她的父母。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我都會陪著你。」明白她對父母的那份怨,卻又無法擺脫那血緣的羈絆,可這些都不是外人可以解決的,他只能這樣地道。
她抬手,抱住了他的頸項,唇靠在他的耳邊低喃:「謝謝你。」幸好有他陪著她,給她壯膽,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用其他東西來報答我,如何?」他抱緊她,讓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什麼的「其他東西」,不言而喻。
她雙頰一燙,忍不住地瞪他,「你滿腦子就只有這些嗎?」語氣中,是無可奈何的嬌嗔。
「現在的確是只有把你壓在床上,讓你哭著求我的情景。」一想及那些肉慾的畫面,他的身體便隨之而沸騰起來。
什麼渾話?「我才不會哭著求你!」這一點她很有信心。
「怎不會?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不就哭著求了嗎?還有上次,不就哭了嗎?」他提醒著,那天被他壓在身下,逼她答應他的求婚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