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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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知道,所以我很榮幸能當你第一個女性朋友。」她對他嫣然微笑,笑得太甜了,甜得令他懷疑。

  他暗暗掐握了下掌心。「看樣子你很喜歡跟男人當朋友,你那個老闆不也是你所謂的好朋友?」

  她怔了怔。「你說英才?」

  英才!他冷哼,她有必要在他面前叫得如此親暱嗎?

  他這是在吃醋嗎?夏初雨觀察他陰鬱的神情,想起他對趙英才不友善的態度,想起那晚他趕她下車自己回家,卻又獨自去到兩人相識的所在,呆坐出神。

  他還是在意她的吧?包括方才在客房內那個擦槍走火的深吻--他肯定對她還有感覺!

  這就夠了,就算他不愛她,就算他永遠無法如同她眷戀著他一般那樣眷戀她,只要他內心深處某個角落還有她的位置,這就夠了。

  夏初雨強抑落淚的衝動,笑意在唇畔漾得更深,更透明。「英才也是我的朋友,但你是……你是不一樣的,你會是我最特別的朋友,最特別的。」

  她輕輕地、慎重地強調,他不覺屏住氣息。

  或許是她看他的眼神太過柔情似水,他有些不自在,端起酒杯一仰而盡,跟著,重重放下酒杯,在桌面敲出清脆聲響。

  「你究竟打什麼主意?」他語音沙啞。

  她搖搖頭。「我說了,我只是單純出自朋友的關懷而已。」

  他抿唇不語。

  「至少今天晚上,讓我們和平共處好嗎?反正我們都困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要是整個晚上大眼瞪小眼,不也挺尷尬的?」

  他默然半晌,輕哼一聲。「我來洗碗。」

  話落,他起身收拾碗盤,她看著他俊挺的身影,知他是默許她的請求了,偷偷微笑,也跟著起身。

  他洗碗,她擦拭碗盤,兩人合作無間,就像一隊感情融洽的夫妻。

  洗罷最後一隻碗,他遞給她,忽地瞥見她右手無名指有一圈明顯的白色,那是經常帶著戒指的人褪下時的痕跡。

  他心念一動。「有人向你求婚?」

  「什麼?」她怔住。

  「那個,是戴過戒指的戒痕吧?」

  她隨著他意味深刻的眸光落下視線,凝定自己右手的無名指,那裡的確戴過戒指,正確地說,她在家裡都會戴上,出門時才會褪下,收在胸口。

  思及此,她不禁伸手撫向自己胸前,透過衣襟捏著那只串成項鏈的戒環。

  他注意到她的舉動,想問,卻硬生生地忍住,他可不想知道她又跟哪個男人有過一段情,有個好朋友老闆已經夠了!

  「你要玩撞球嗎?」她突兀地問。

  他一愣。

  「我發現這屋裡有個撞球檯,你會玩吧?」

  「嗯,我岳父很愛玩,你也會嗎?」

  「你忘了嗎?」她朝他俏皮地比了個手勢。「我跟你說過我高中時算是個小小不良少女,像撞球跟電玩間這種地方,我可是常去的呢!要不要來跟我比試比試?」 「好啊,比就比!」他從不拒絕挑戰。

  於是兩人各端了一杯啤酒,移師到娛樂室,她技術確實不錯,出桿乾淨俐落,毫不猶豫,不過比起他還是遜色幾分。

  當年為了討好他岳父,他可是花了好幾個月時間日夜苦練撞球,已有業餘高手的水準。

  兩人你來我往,互有輸贏,起初她未意識到,漸漸地她察覺他似是有意讓她,並未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她嘟嘴,嬌嗔地橫睨他一眼。「我討厭你這樣子。」

  「什麼意思?」他不解。

  「你是讓我的,對吧?」她坦率地問。

  他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最討厭比賽不正大光明了,如果不是憑自己的實力痛痛快快贏你一次,我是不會甘心的!」

  「你真的以為我認真打的話,你還有機會贏我?」他話說得好白。

  她受傷了。「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好,就來試試看吧!」

  接下來,他果然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地清台,殺得她片甲不留,落花流水。她輸得徹徹底底卻很不情願,彎身趴在撞球檯邊哀嚎。「不公平啦,你是不是天天打撞球?怎麼這麼厲害?」

  「我已經很久沒打了,也就偶爾跟我岳父來這裡度假時打個一、兩次。」

  「你騙人!你一定常常打。」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指控。

  他聳聳肩。「女人,你的名字教『耍賴』的。」墨瞳閃爍星光,分明是對她的嘲弄。

  她一窒。「誰、誰說我耍賴了?我只是……咳咳!」難以自圓其說,只得顧左右而言他了。「好,接下來我們來比撲克牌!」

  「OK啊,你敢下戰書,我就奉陪。」他語帶揶揄。

  她更不甘心了,跟他卯上,比完撲克牌又下跳棋,他每樣都比她強,她不服氣,忽地靈光一現,把手機翻出來。

  「CandyCrush,你玩不玩?」

  「那是什麼?」

  總算有他沒聽過的遊戲了,她偷笑。「你好遜喔!這可是最近最熱門的手機遊戲,比憤怒鳥什麼的還好玩呢!」

  憤怒鳥?彷彿有聽說過,但跟他不熟。

  但無論是憤怒鳥還是CandyCrush,只要她敢提出挑戰,他沒在怕的,奉陪到底!

  第6章(1)

  時間在嬉鬧中流逝,轉眼已是凌晨時分,她早有了睡意,頻頻打哈欠,卻怎麼也不肯回房睡覺。

  「瞧你眼皮都快睜不開了,真的不去睡覺嗎?小心明天醒來有黑眼圈。」

  「不要,我不累!」她堅持不休息。「我要繼續玩。」

  「還玩啊?這CandyCrush我都認輸了,玩不過你,你還想怎樣?」

  「那我們玩別的!你說你想玩什麼?」

  傅信宇蹙眉,霎時覺得奇怪。「初雨,你沒事吧?」

  她一凜,好一會兒,勉強揚笑。「我沒事啊!會有什麼事?」

  「那你怎麼硬是不肯去睡覺?」

  因為時間不多了,因為過了今夜,她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能像這樣與他獨處?他必須回到他的婚姻生活裡,而她也有病魔要面對。

  時光稍縱即逝,她只希望在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珍惜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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