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好友們觀賞小嫂子的絕色嬌艷,也未免太小氣。」「我們今天不是特地來串門子,元卿。」御貓陰寒警告。
「也不是特地來欺負小女孩的吧,御貓貝勒。」阿爾薩蘭懶懶地頂回去。
「這兒向來是咱們商議要事的秘密之所,你帶她來,難不成是要讓她知道少女陣的事,好回去向′某人′報告?」御貓豁出去地
冷冷一笑。
就算薩蘭有著再絕頂蓋世的身手,他御貓的容忍也有限度。
「少……少女鎮?」虹恩不解。啊,他們該不會是在密商什麼男人們尋歡買醉的暗號吧?元卿嘖了一聲,踱到窗邊看風景去。
虹恩尷尬地望望阿爾薩蘭,環顧周圍暗潮洶湧的相互角力,勉強擠出期望是很自然的笑容。
「我……我的髮簪好像掉在後頭院子裡了,我出去找找,你們慢慢聊。」她摸著那頭原本就披肩的長髮,自露馬腳地快步離去。
「什麼少女陣?」這下換安神父沉下臉色,「你們到底平日在我這兒商議什麼大事?」
「你說呢,薩蘭,什麼是少女陣?」御貓陰毒地勾起嘴角。
阿爾薩蘭無礙安神父執著的凝望,狠瞪御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說話的分寸何在。」薩蘭再怎麼率性,也不會把這樣重大的秘
密抖出來。
「你做事都不顧分寸了,我又有什麼好忌諱?」御貓笑道,他這回是徹底被惹毛了。
「你們說的事……該不會和近幾個月的少女無頭血案有關?」安神父不可置信地質問。
「我們說了什麼事嗎?」御貓禮貌地反問。
「就是少女——」
「我們什麼也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見。」阿爾薩蘭悍然與御貓對立,截斷神父的下文。
御貓輕笑。「現在才守密,不嫌太遲了?」
「虹恩沒你想的那麼精明。關於她大哥查案的事,她純粹站在中立立場。」阿爾薩蘭只顧著守衛虹恩與神父,完全沒會意到一旁
的元卿神色有多森冷。
「你今天帶她來此,她的立場就再也不中立。」御貓陰然回應。讓最大勁敵的妹妹切人他們的秘密核心,簡直胡鬧!
「我只是讓她來這散散心,沒有探查你偉大計謀的意思。」
「能散心的地方多得是,為什麼要挑在我們私下碰頭的機密處所?」御貓怒斥。
「鬼府的王爺能公然去哪兒散心?」安神父有力地低問。「再說這裡是教會,不是什麼機密處所,我非常歡迎虹恩到我這兒
來。」
「你怎麼不想想你這教會是靠誰才能保留到現在?」御貓猙獰的冷笑狠准擊漬神父的立場。
天主教在康熙八年即被頒布禁教令,直到二十多年後才由朝中大臣向禮部悍然辯駁,終獲解令,明示百姓可公開信奉天主教,並
於西安門建教堂。
「正因為你們洋教在朝堂上是個有利的籌碼,我才力主保留大主教的信仰自由,否則我留你這洋人寺廟又有何用。」
御貓鏘鏗的斥責聲迴盪在一片死寂的空曠廳堂內,安神父垂眼捏著斗笠,無以回應。
「你若要找眼中釘,似乎找錯方向了吧。」阿爾薩蘭狂霸矗立,眼中閃掠備戰光芒。「你的矛頭應該衝著這兒才對。」
凝重的肅殺之氣筆罩整座教堂,連遠遠檸在後園裡的虹恩都感受得到。
他們在聊什麼?為何氣氛那麼僵?她似乎正是他們起衝突的焦點所在,可是她做了什麼,又惹到他們什麼?一種源自本能的焦慮
不斷氾濫,她直覺到他們所爭論的事不簡單。她並不想多管、偏偏事情又似乎與她有關,要她不擔憂也難。
她改繞到教堂正門口,守了好久才見御貓怒氣衝天地與無卿準備離去。
「這絕不會是巧合!他明知道我們今天會來,卻故意帶那娘兒們到這裡,存心搗亂。」若不是看重薩蘭是個人才,御貓絕不會與
他善罷甘休。
「難得看到有人能令你氣成這樣。」元卿呵呵涼笑。
「啊。小嫂子,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話……想和你們說。」
元卿一把拉住御貓視若無睹的離去架式,始終笑臉迎人。
「我想你們對阿爾薩蘭帶我來此的事,有一點誤會。」她不是沒面對過世族貴胄,可是要在兩個俊美非凡的男人面前維持正常心
跳,實在需要超人定力。
「我雖然不太清楚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起衝突,但那絕不是阿爾薩蘭的本意——」
「我們的事輪不到你雞婆。」御貓冷咄。
「可見你們與他的交情真的很好。」否則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排外性?所以,有對大男人們的心態簡直和小男孩差不多。御貓蹙眉
斜瞪虹恩。她居然有膽笑著跟他頂嘴?
「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我認為,阿爾薩蘭只是特地讓朋友見見他的新婚妻子而己。」順便帶她出來透氣吧。
「新婚才一個多月,你倒把他的彆扭性格摸得如此透徹。」元卿淺笑。
「也……也不是啦。」給他這一捧,她反而羞得舌頭打結。「我只是推測罷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們和我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
把場面弄得這麼不愉快我實在很不願意在你們面前留下如此尷尬的印象——」
「你攔我們的路究竟有什麼屁話要放?」御貓禮貌地間,一臉陰寒。
「跟你們道歉。」她形勢嬌弱卻十分堅決。「很抱歉我的出現引起了你們諸多不悅,但是請別誤解阿爾薩蘭,他絕沒有存心搗亂
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教堂內殺出的怒吼差點嚇得她整個人跳起來。
「啊,他八成在後頭找你找瘋了。」元卿開心欣賞阿爾薩蘭氣急敗壞的模樣。
「我只是跟他們說——」
「沒什麼好說!」阿爾薩蘭刻意朝著御貓斥道,忽略虹恩快被他擰斷的手腕。「我帶你來刺探御貓底細的詭計已被他們識破,咱
們快夾著尾巴逃命吧。」阿爾薩蘭狠笑地猛然拉她轉回教堂內,步伐重得幾可踏破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