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當初所說,這具身體,他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玩一次跟玩一百次,有什麼區別?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側輕輕撫摸,然後將她樓入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長髮、她的背。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咒罵,只是那樣安靜地伏在他的懷裡,乖巧得一如聽話的貓咪一般。
「於佳辰。」
「……」
「你要乖一點,嗯?」
乖一點?她的唇邊泛起諷刺的笑,她乖不乖,有區別嗎?他還不是依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傻,以為他真的不會對她怎麼樣,結果……
禽獸就是禽獸,永遠也不會變成人。
像宋忻這樣的變態,永遠都不會講道理,她早該想到的,卻又放心得太早。
得到這一次教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第7章(1)
時光就是時光,不會因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有所改變。
再痛的傷口,再深的仇恨,時間都不會因此而靜止停留,它走著它該走的路,任由人事自在地變遷。
包括,宋忻與於佳辰。
在宋忻平靜的強勢下,於佳辰還是跟他住在了一起,當然,不是他的那幢老宅子,而是之前他在T大授課時在附近買下的公寓。
她當然不會認為因為老宅子離學校比較遠,這是他在體貼她,他只是變態心理作祟,就近監控她而已,而她願意搬去跟他住,原因很簡單,只是不想讓他拈污了自己最後的領地,雖然,他已經做了。
那麼,又該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現在的情形呢?
有關係的陌生人,似乎是很恰當的形容詞。
白天,她去上課,他在工作,沒有絲毫的交集;晚上,他將她摟入懷裡,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要他想,身體的折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開始她還不甘心地掙扎過,幾次之後,她明白了那些掙扎不過是白費力氣,她的身體排斥他,每次他碰她,她就會想吐,但那不是生理性的,而是神經性的,所以只是乾嘔,但那種反應,卻分外地惹怒他。
他是個可怕的偏執狂,她越是反胃,他做得就越是凶殘,時間久了,她的身體……麻木了。
不會再因為他的靠近,而全身僵硬到無法動彈;不會再因為他的碰觸而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放棄了,放棄了自己的身體,他想要,就乾脆隨便他好了,只要她不給反應。可是就是這樣的決定,都是不可能的任務。
當她像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時,他那天的耐心就會變得特別好,親吻與愛撫,可怕到沒有盡頭的挑逗,他太過瞭解她的身體,知道吻哪裡摸哪裡,她就會發抖,就會有反應。所以她的冷淡持續不了十分鐘,就被他弄得氣喘呼籲、汁液淋漓地焦躁等待著他的充滿,他卻似乎對前戲上了癮,怎麼都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他要她求他,她再清楚不過,可每次哪怕她被慾望折磨得死去活來,哪怕把嘴唇咬破了,她都不會去求他。
而她的那份倔強,總是會格外地激怒他,讓他下重手去折磨她,這樣的夜晚,簡直可怕到令人發抖。
時間也在這樣的惡性循環裡匆匆地迎來了新的一年。
那年的除夕之夜,他們在英國過的。
她其實並不那麼喜歡英國,這個國度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下雨,灰撲撲的天空,濕冷的冬季,就連心情,也潮濕得可以擰出水來。
宋忻回到英國後,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研究室裡度過。
而她,對這裡也算是非常熟悉,但卻沒有四處逛逛的興趣。外面又是雨又是風,冷意直透骨髓,她情願坐在壁爐邊,望著那跳躍的火焰,想著自己永遠也想不明白的心事。
今天也如此,手裡捧著一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雜誌,望著壁爐裡溫暖的火焰,陷入自己的思緒裡。
當門鈴響起時,她甚至還嚇了一跳。
電子屏幕上出現的那張臉孔,全然陌生,她謹慎地望著他,「請問找誰?」
「我找你,於佳辰。」明明是西方的臉孔,可中文卻說得那麼標準,最重要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這太詭異了。
「我不認識你。」
「我是忻的朋友,雷亞力。」
「哦。」那就是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她很乾脆地切斷視訊,也直接忽略掉這個人。可這世上有句話從來都沒有錯,『人以群分』。宋忻的朋友,跟他一樣偏執,他固執地在外面按門鈴,吵得她根本無法安靜。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不認識你!」
「我是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瞭解他的人,這個理由,夠不夠吸引你?」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鐘,然後按開大門。
她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在宋忻接電話的時候,也知道他們真的是好友,所以,她讓他進來了。
那個走進來的高大男子,有著她所見過最最深邃的五官,深褐色的頭髮,飛揚的眉,湛藍的眼眸,還有掛著情懶笑意的嘴唇,在在顯示出這是個充滿魅力的男子,而且很明顯,他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清楚,也樂於表現。
「午安,子小姐。」
「你來有什麼事?」既然他的朋友,那麼她也不用太客氣。
「憤嘖嘖,你這樣就不對了。」他歎息地搖頭,「過門都是客,怎麼說,你也應該請我喝一杯紅茶才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為他倒茶。反正是茶包泡出來的茶水,不花氣力。
那個男子在端起杯子還未入口時,已經皺起眉頭,「這樣的東西,竟然會在忻的家裡看到?」萬分嫌棄地放下。
那是她在超市裡亂買的。愛喝不喝,禮數她已經做足了。於佳辰走到壁爐前坐下,繼續看著跳動的火焰發呆。
雷亞力望著那個沉默的少女,從她漆黑的發到純東方的清麗容顏,她安靜的模樣,微皺的眉,都帶著一種神秘的憂傷,讓人想要伸手將那不能舒展的眉頭給抹開,讓人想要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只為哄得她一抹開心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