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什麼預感一樣,她急忙忙的拿過話筒,小小的螢幕立刻出現她思念了數天的人,雖然影像有些失真,但他俊雅而好看的臉龐依然令她心折。
「我可以上去嗎?」溫琴南的聲音帶著些疲憊,事實上卻充滿了誘惑,季孟琳猛的轉身衝到浴室一照鏡子,發現左臉上果然青了一塊。
「這樣怎麼見他?」她喃喃的說一邊捂著臉上的黑青,又快速跑回對講機旁邊。
「孟琳,你在不在?怎麼不說話?」
「在!」心裡一急,嘴裡馬上就露了餡,現在不能一不做二不休的假裝不在家,那麼,該怎麼辦?想出新的借口?但她一說謊就會口吃,很容易被抓包,就是不知道溫琴南會不會發現,「雖然在,可是我沒空。」
「沒空?我保證不打擾你,讓我上去坐一下就好。」
「不行,我衣衫不整。」越說她的心裡就越慌,她手一拍額頭,沒想到這麼笨的借口也拿出來說。
溫琴南似乎忍俊不住的笑了,「看來你還是挺有精神的,我還擔心你病了。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你慢慢穿好衣服,不用急。」
「我現在不太方便讓你上來。」歎了口氣,季孟琳就是不想讓他看到她那麼狼狽的樣子。
「難道是有別的人在?」
「沒有!只有我自己。」
「那有什麼不方便?」溫琴南靠在牆上微微的笑著:「我飛行將近一萬公里就是趕回來看你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把我排拒在外?況且我得上去檢查一下是不是真如你所說,沒有其他的人在。」
「溫琴南,你居然懷疑我?」季孟琳本來還在發愁,但是聽到這些話她的火氣都上來了。
「會發火是件好事,現在可以讓我上去了嗎?」他輕柔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關心……難道他知道最近的事情了?那他會怎麼想?
「好是好,不過你只能上來一下子,我累了,等等要睡了。」
溫琴南低沉又輕柔的笑聲響起,她的心一下子就淪陷了,要不是還有該死的自尊,她倒寧可一頭投到他的懷抱裡,撒嬌訴苦,可惜會這麼做就不是季孟琳了。
溫琴南一上樓就看到她的門半掩著,裡面是黑暗一片,推開門,就著非常微弱的路燈和月光,可以看到季孟琳就站在玄關處,兩隻手絞在一起,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怎麼了?沒繳電費?」
「不是,是不想開燈,你剛回來嗎?」
「回來一下子了,夠我洗個澡,東晃西晃,本來是想住這裡,不過看來我是不受歡迎。」
「不是,是我累了,抱歉。」溫琴南的氣息一下子湧了上來,她有些激動,連雙腿都有些發軟。
剛開始纏上來的雙手很輕柔,後來慢慢的收緊,直到溫琴南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用臉頰摩蹭她的臉頰的時候,她的呼吸瞬間紊亂,連心跳都急促到不行。
「雨過總會天晴的。」溫琴南突然冒出這句話,讓季孟琳以為他知道這些天發生了哪些事情,但是他又這麼沉穩什麼話都沒問又讓她滿心疑惑,接著他又說:「我回家這一趟不是很順利,管事的在,當家的不在。」
「哦,誰管事誰當家?」季孟琳來的興趣似的,連語調都變得輕快。
「管事的是我爸爸,當家的是我爺爺。」
「哪有人這麼叫自己的爸爸和爺爺的。」她笑了出來,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家人的。
笑聲到一半嘎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氣聲,溫琴南突然從後面抱上她,吻上她的頸子,她只覺得身體瞬間開始發熱,被親吻的地方溫熱濕潤,又癢又麻又有些疼,身體裡的熱度節節上升,兩個人貼在一起的地方的熱度尤其高,她恨不得一把推開他以求得瞬間清涼,卻又捨不得與他這樣的纏綿。
沒多久溫琴南終於結束,開始一啄一啄的輕點著,他的氣息也有些粗重,輕喘的靠在她的耳邊繼續放火,「做了記號,你是我的人,要記住喔。」
「我又不是牛或馬,溫琴南,你可惡!」
「我是可惡,但是一切都是為了未來。」還來不及問清楚是什麼意思,溫琴南又猛的將她轉過身,趁她嘴唇微微開啟,直接闖入,勾纏起她的舌,挑逗嬉戲纏綿勾引,她的腦子瞬間空白,只能靠著牆壁,勉強站著,聽得到溫琴南輕輕笑出來的聲音,「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琴南,我……」終於季孟琳決定豁出去,把這幾天來的事情都跟他說,總比他從公司其他人口裡或是從電子郵件上面看來要好,她真不敢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生氣?鬱悶?或是一笑置之然後反過來安慰她,甚至替她洗刷這一切莫須有的罪名?從溫琴南總是溫柔多情的態度上,季孟琳決定一賭,他曾經要她相信他,那麼這次他也應該會相信她的吧?
「不說了,你剛剛不是說累了?現在我確定這裡只有我和你之外沒有其他人了,晚安,我先走了。」月光下,溫琴南的眼睛特別溫潤漂亮,像要上來時一樣的堅決,離開也一樣果斷,他輕輕關上門,徒留一室的清冷。
「這樣就走了。」像是作夢一樣的季孟琳,按上臉上瘀清的地方,結果疼得她呲牙咧嘴哀叫了出來,原來,真的不是夢!
昨天晚上在黑暗裡瞧,瞧不出所以然,在大白天還是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裡面,可是清清楚楚數得出來。
現在的情況十分詭異,季孟琳人在高層的辦公室裡,那個所謂的高層就是執行長溫琴南,旁邊還坐著張協理,門口還有清潔工老伯伯在擦玻璃。
溫琴南的臉色鐵青,到底是為了哪件事情比較不開心不得而知,但是他的視線每掃過她身上一個傷,臉色就更黑上一分。
「你的手怎麼回事?」溫琴南指著她裹著繃帶的左手指頭。
「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