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很厲害吧。」
「厲害個頭!」寶兒頓足大罵。「他虐待那些女孩就已經很不要臉,竟然還更不要臉地當沒這回事
似地照做正人君子。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盡幹些齷齪勾當,簡直混帳到比天高、比海深、集天
下不要臉之大成於一身!」
「做大官、成大事的,哪個不這樣呢?」貞德輕柔地咯咯笑,真喜歡她生氣時紅嘟嘟的臉蛋。
「你又是怎麼知道王爺的秘密?」
「偷看到的。不過我不會像雍華那樣,笨到出手干涉。」
「干涉?」
「把王爺買來的婢女們調到他冷泉苑裡去打雜啊。他以為這樣可以護得了人家,哈,有什麼用,王
爺大可重新再買呀。他這樣一個兩個的拚命救,王爺卻可以一批兩批地盡情買。」
寶兒忽然想起之前冷泉苑裡的胖瘦丫頭。
「這種作法真是笨。」她悠哉玩起寶兒柔軟的白玉小手。「被拐去冷泉苑的丫頭們還以為自己是被
雍華看上,成天妄想成為他的人,好抬高地位。不被雍華說動的丫頭們則自以為總有一天會成為王爺的
人,取得更多榮華富貴,才不甩雍華的雞婆呢。」
寶兒凝住了,許久無法言語。「雍華他……為什麼都不明說?」
「對那些下人說他父親是個凌虐少女的大淫蟲嗎?」
寶兒答不出來。
「咱們哪能給外人看笑話嘛。倒是覺華和他哥哥那幾個大白癡,還把他們阿瑪當完人一般地崇敬,
真有趣極了。」
貞德笑得花枝亂顫,無視於寶兒的一臉木然,傾身耳語。
「你看,不只三昧可以告訴你雍華的秘密,我也可以的,我甚至知道得比他更多。你有什麼想知道
的,要儘管來問我喔。這樣你有沒有覺得,我對你才是最好的?」
寶兒始終無神無魂地僵著,遠方兩道模糊的人影,卻讓她倏地騰起,野豹般地殺過去。
「他們認為四法王經雖被成功燒燬,卻也引來小順子率官府上門的麻煩。因此他們判定這次的任務
為:失敗。」英繪歎道。
「對於我的懲戒呢?」
「聽候處決。」懲戒中最慘的一項。
雍華輕笑。「我這輩子什麼事都抽到下下籤,連懲戒也不例外。」
一道旋風重重撞入雍華懷中,緊緊埋首黏抱著,緊得幾乎箝入他身子裡。
「寶兒?」英繪愣道。
「你幹什麼?」雍華厭惡地垂眼瞪視。
寶兒不言不語,一動不動地用力捆著他,像塊石頭。
「這是怎麼了?」英繪問。
雍華也察覺她的反常,正想開口,碎步奔來的貞德已然給了他答案。
貞德喘吁吁地站定他跟前,面色陰冷,雙睜凝滿敵意。
「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給我離寶兒遠點。」
雍華淡然回視。「我也記得我沒答應說我會做到。」
「我看上她了。」
「顯然她看上的不是你。」雍華刻意撫著懷中的小腦袋。
「我看上的東西就一定是我的。」
「而你看不上的東西就是垃圾?」對於貞德欺凌冷泉苑裡所有侍婢的事,他仍在不爽。「我們還未
成親之前,你無權插手我的私事。」
「你以為我真會跟只噁心的動物成親?」她哼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不嫁了,咱們的婚事到此
為止。」
「這怎麼成?」英繪驚壞。
雍華的阿瑪極力想攀住貞德這條權貴捷徑,為了討好她,不惜讓她看上的雍華享有府裡一切特權。
貞德這一移情別戀,雍華失去了利用價值,王爺豈會給他好日子過。
「你喜歡寶兒,就儘管去喜歡啊,何必毀了你們的婚約呢?」英繪努力勸解。
「與其跟個假女人在一起,我還不如養真寶兒。」
「可你這樣會害死雍華的!」她為何會突然對雍華了無興趣?「你怎麼不想想,王爺會因為失去了
你這籌碼而如何處置雍華!」
「她正是希望我遭到阿瑪處置,如此一來,我的東西就會完全歸她。」包括寶兒。
「不……不會吧。」
「會。阿瑪為了挽回她這籌碼,會任她予取予求,她要什麼都能得手。」
「這簡直……」英繪氣得沒話講,改而指著寶兒大罵。「都是你,所有的亂局全都因你而起!我真
懷疑你的元卿主子之所以讓你矇混到此處,正是為了讓咱們起內哄,好整死雍華!」
寶兒憤然抬頭,凶暴地一口咬上英繪的指責,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還嫌禍闖得不夠多嗎?」雍華悠然橫掌箝住她下顎,強迫她鬆口。
她激動得想對他說什麼,卻沒有聲音,氣惱的小臉皺成一團,索性埋首回他懷裡,用力扭頭磨蹭他
胸膛。
言語無法傳達的情緒,全發洩在粗野的擁抱上。
直到他倆單獨返回冷泉苑,雍華才便把寶兒由他身上剝下來。
「嗓子怎麼了,是不是貞德給你吃了什麼?」他凝神檢視寶兒喉嚨深處。
她猛搖頭,水亮的藍眸固執地看入他眼中。
「幹嘛不說話?」
寶兒一把環住他低下的頸項,使勁抱住他,雍華卻不耐煩地將她抓下。
平日咭咭呱呱個沒完沒了的小傢伙,一旦安靜下來,反而讓人不安。
「貞德跟你說了什麼是嗎?」
她一直急切地想伸手抱他,卻老是被他俐落打開,怎麼碰也碰不到,難過地皺起小臉,發出可憐的
嗚嗚叫。
「又在玩什麼新遊戲了?你一個人去慢慢玩吧。」他丟下寶兒逕自更衣去。
寶兒急得猛跺腳,想要由他身後抱去,始終被他無情推開,令她暴躁地放聲亂叫。
「除非你先把話說出來,否則休想碰我一根寒毛。」他冷然一瞥,不多搭理。
挫敗到了極限,她突然無法自制地大哭起來,任自己涕泗縱橫地面對他的背影。她依舊緊緊跟在他
身後,企圖親近他的身軀,卻一直被他格走。
她愈哭愈凶悍、愈哭愈狼狽,完全沒有少女嚶嚶啜泣的美感,活像被拋棄在路邊的潑辣小乞丐。
半個時辰過後,雍華礙於耳膜的容忍極限,終於受不了地向她展臂敞開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