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商榻前的帝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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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國國情特殊,貴為皇太女的清華公主被視為下任女帝,故擁有近似於當今皇上的權力,亦擁有鳳印、下旨等權限,只是這些權力文若荷全都不敢動用。

  「你要帶她來見我……本宮?」文若荷欣喜若狂的睜大眼,內心有止不住的喜悅和雀躍,幾近狂喜。

  他輕咳一聲,提醒她勿在外人面前表露過多情緒。「臣以公主名義召她入宮,不需多時便可親見。」

  「真的,你沒騙我?」她終於可以見到公主了。「臣不敢有虛言。」他面容平靜,不似作假。

  「本宮靜候佳音。」不疑有他的文若荷讓素心取來公主印信,在空白的明黃懿旨蓋下方正大印。

  不一會兒,雲破天取走旨令,留下猶自浸淫在歡喜中的文若荷,以及若有所思的天香郡主。

  「你不覺得有點怪異嗎?早不請旨,晚不請旨,偏偏在皇后有意宣女諸葛進宮的時候請求鳳印,他早些日子怎麼不做?還有,那公主懿旨上什麼也沒有,他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你根本不曉得。」身為皇室成員,這種敏感度是自小訓練出來的,天香郡主覺得「公主」未免太信任別人了。

  文若荷忽地心驚,表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那就請妹妹幫我盯著雲太傅,若是他未接來向晚姑娘,妹妹幫我搶人如何?讓他知道咱們也是很厲害的,不能叫人小瞧。」

  「……好,沒問題。」她只猶豫了一下便點頭。

  第11章(2)

  向晚雖然聰慧過人,才智超群,可是她也有解不開的苦惱,像針剌般難受,想取取不下來,紮著又刺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原來一遇到難解的感情事,她也會如同尋常女子一樣看不破,陷入矛盾的糾結中。

  為情所困,沒想過有一天這句話會用在自個兒身上,讓她走入無解的迷霧裡。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能冷靜地看待每一件事,冷眼旁觀而不涉入其中,既然有一天終究要離開,那就不要與人有過多的感情牽扯,老太爺也好,師父也罷,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離別的日子一到來,她會走得瀟灑,不讓人掛念她。

  怎料她越想劃清界線反倒越陷得深,她無法不理會老太爺的祈求眼神,見師父為了尋找罕見藥材發愁她會忍不住出手,疏雨想不出新菜色她會幫著出主意,香羅的玉算盤用壞了她就送鐵鑄的算盤給她,春濃趕工替人繡嫁衣她便陪著她熬夜,就連木清、木犀、木湛、木雲她也放不下。

  但最令她難以割捨的,莫過於鳳揚塵,她知道他對她有心,輕佻放蕩的笑臉下是對她的呵護和深情,他把她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即使她始終未回報他的情意,他亦不改初衷地護她周全。

  鳳揚塵說得沒錯,她不敢愛他,因為一旦愛了就走不開,在鳳氏的日子讓她有點過於沉溺了。

  自從那一夜中了春藥的鳳揚塵在臨走前狠狠吻住她,把她的唇吻腫後,向晚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腦子亂哄哄的,一時恍神,竟失手剪掉眼前開得正艷的芍葯,她怔了怔,微帶懊惱,不太歡快自己一向平靜的情緒受到影響。「噗!」無辜的芍葯落地後,一陣輕笑傳來。

  「木清,別笑得太誇張了,非常礙眼。」想看她笑話?先把皮繃緊點,等她來剝。

  「姑娘,你這是遷怒,咱們海棠居有一半的人在笑,你怎麼能光拿我開刀,有福要同享,有難大家一起當,哪有一人承擔的道理。」他招誰惹誰,咧開白牙幾時也成了莫須有的過失。

  向晚頭也不回的繼續修剪花花草草。「因為你長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找你麻煩對不起自己。」

  「……這也是理由?」他傻眼。

  「沒辦法,姑娘我這幾日十分煩躁不安,老覺得有大事要發生,踩你兩腳,心頭的郁氣會少些。」最近她有股說不上來的心煩,感覺像風雨欲來,滿屋子悶得叫人待不下去,只能在花草中尋找平靜。

  她不是全無知覺,鳳宅近日來的變動太過詭異,她不會看不出差異,她四周多了腳步沉穩的生面孔,全是身手不錯的練家子,只要她一走出海棠居,便緊緊跟隨。

  加上那個裝得吃喝玩樂樣樣行,拿銀子填塘的敗家子鳳揚塵,如今也頻頻出頭,代替她出府與商家周旋,有意無意地展現統御能力,讓原本蔑視他的商行刮目相看,外頭暗暗傳道:浪子回頭了,阿斗也能扶上牆!

  因為鳳揚塵「順手」接走了她手上不少事兒,她落得一身清閒,沒事好做,只能待在鳳家內蒔花弄草,偶爾翻翻醫書、弄兩樣使人全身無法動彈的藥,以免真悶出病來。

  「嘻嘻!」提著籃子摘花的幽人捂嘴偷笑,大又圓的眼兒偷睨著表情發苦的木清。

  「天呀!地呀!小的命不好,姑娘一雙雪足如蓮花開,儘管踩得小人七竅流血,一顆腦袋有十顆大,不過……」木清頓了一下,故作長吁短歎,將五指化作嬉態十足的蓮花指。「奴家心煩是為了那薄情郎,一夜春宵傷妾心,郎心如鐵狠作弄,妾如天涯飄零花。」

  他宛若唱戲般尖著嗓子,裝作女子嬌羞樣。

  「木清,你想入宮當太監,姑娘成全你。」也不需太費心,一刀了結,成全了他的心願。

  「姑娘,不去面對終究還是會困擾你,二爺在你屋裡待了一夜是事實,你倆『不清不白』也是實情,除去你名義上是婢女身份,鳳氏上下有誰不當你是半個主子,二爺若有心求娶,你為何嫁不得?」放眼天下,唯有鳳氏家主配得上姑娘,他看在眼裡也樂見其成。

  向晚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露出淡淡的苦澀。「木清,你看過魚在天上飛嗎?」「魚在天上飛?」那不成了曠世奇景。

  「魚不會飛,鳥不會在水裡游,老虎只會在林子裡稱王,一出了山頭跑到人的村落便會遭到射殺,這說明每個人有每個人該站的位置,逾越不了,人不是只為自己而活。」黎民百姓,天下蒼生,身為玉林國長公主,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棄他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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