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她,不想傷害她,不想嚇到她……所以,他還不能佔有她。
「少爺,天氣變涼了,你也進來暖暖吧!」
牡丹奴卻掀開被衾,邀請顧硯旋,她都做得這麼明顯了,相信少爺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少爺已經好久沒有撒嬌拉著她陪他睡了。
「奴兒,不行的。」顧硯旋按住被衾,包好牡丹奴,然後轉身取來床邊的衣服遞給牡丹奴,「來,把衣服穿好,這麼早我還不想睡,你不用替我暖床的。」
牡丹奴怔怔地盯著顧硯旋遞的衣服,雙手慢慢地揪緊被角,失落和羞恥同時湧了上來,想到娘對她說的那些話,看著顧硯旋這樣拒絕她,忍不住悲從中來,倍感委屈,愛笑的眼睛瞬間水氣氤氳,淚濕了雙眼。
「少爺,你不要奴兒了嗎?」
牡丹奴抬起頭,淚水漣漣地問顧硯旋,小嘴癟成了老太婆模樣,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流。
「奴兒,別哭,我沒有不要你,乖,不哭了。」
顧硯旋被牡丹奴突如其來的淚水嚇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放下衣服,捧著她的臉安慰,看著她如河水決堤般的淚水,心疼不已。
與牡丹奴在一起這麼久,這是顧硯旋第一次看到她哭,她向來沒什麼煩惱,天天心滿意足地守著牡丹和他,每次在他面前都笑得無憂無慮,唯恐他心有陰影無法開懷生活似的,總是想著法兒讓他開心。
這回,他選擇當君子,無視眼前的chun se無邊,沒想到卻把她弄哭,瞧她哭得委屈樣,顧硯旋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做了萬惡不赦的混蛋事。
他明明是為了她好,珍惜她,怎麼會是不要她呢?
「嗚嗚……少爺騙人……」
牡丹奴乾脆撲到顧硯旋身上,抱著他,像個小孩子般嚎啕大哭,她一個大姑娘都主動到這份上了,他怎麼可以不領情呢?
「為什麼不行?嗚嗚……難道少爺就愛逛窯子喝花酒跟花娘玩,也不稀罕奴兒嗎?嗚嗚……少爺……奴兒這麼費心地準備……少爺為什麼不要啊?嗚嗚……奴兒知道少爺不喜歡抱著奴兒睡……嗚嗚……少爺要趕奴兒走嗎?」
老天爺,她的小腦袋瓜裡胡思亂想什麼呀?
怎麼說他愛逛窯子喝花酒跟花娘玩了呢?
那些不過是談生意的應酬,她以為他是專門去花樓尋歡作樂的風流鬼嗎?
「哎。」
顧硯旋擁著哭得驚天動地的牡丹奴,突然明白她今日主動替他暖床是鼓起多麼大的勇氣。結果,他「不解風情」地拒絕,讓牡丹奴小小的心受傷了,怎麼可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呢?
「奴兒……」顧硯旋再次捧起牡丹奴往他懷中鑽的臉蛋,心憐地吻了吻她的淚眼,正色道:「你是牡丹奴,我是花下客,花下客真要風流也只找牡丹,怎麼會出去拈花惹草呢?奴兒,誰說我不稀罕你了?你應該知道,我最稀罕的人就是你,不准再說這種妄自菲薄的話,不然,我真要生氣了。」
「那少爺要奴兒嗎?」聞言,牡丹奴冷靜點,吸了吸鼻子,小聲地抽泣,「奴兒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趕奴兒走。」
她知道他去煙花柳巷只是應酬,他並不風流,不然早就妻妾成群了。
「傻瓜,我只要你,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顧硯旋溫柔地擦拭著牡丹奴的淚,他多麼想要她,讓她光明正大地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大家所說的侍寢丫鬟。
「那……」牡丹奴頓了頓,止住了淚意,整個人掛到顧硯旋身上,然後豁出去道:「少爺就讓奴兒成為你的女人吧!」
娘說了只有成為少爺的女人,她才有可能一輩子都陪著少爺,不管未來的少夫人是否容得下她,她都要堅守在少爺身邊。
牡丹奴直截了當的話語,令顧硯旋大為震撼,她和他一樣渴望著彼此,只是,他們的身份……
「奴兒,我不想無名無份地委屈你,所以,還不行。」
顧硯旋為難地搖頭,她幾乎半裸地貼在他身上,讓他體內的yu火隨著她燃燒起來,對他來說是莫大的考驗,他還要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雙手卻不敢狠心地推開她,怕她又覺得他不稀罕她。
第3章(2)
「奴兒不要名分,奴兒只要少爺。」
牡丹奴一明白顧硯旋的顧慮後,徹底鐵了心,腳蹬著床一用力,將猝不及防的顧硯旋撲倒在柔軟的被衾中,猶有淚意的雙眼,無比堅定地望著錯愕的顧硯旋。
「奴兒這輩子跟定少爺,為奴為婢都甘願,所以,少爺不可以推開奴兒的。」
然後,她俯下身吻住顧硯旋,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兩小無猜似的跟少爺親吻擁抱,她已經不是小丫頭,她能夠成為少爺的女人,為他付出更多的自己。
他的牡丹奴真的長大了。
她壓過來的吻,有著豁出一切的直接,也有著害怕被拒的忐忑,還有著真心實意的愛戀……她那麼強勢地推倒他騎到他身上,卻吻得如此小心翼翼,緊貼著他的身子輕輕地發顫著。
他的牡丹奴呀,可愛得讓他捨不得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何況,他是那麼地想要她。
「奴兒……」
顧硯旋抬起手,撫摸著牡丹奴殘留淚漬的臉,他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呢?他怎麼捨得讓她因為愛他而勉強呢?
下一瞬,顧硯旋一個翻身,反將牡丹奴壓到他身下,化被動為主動,啄吻著她的面頰嘴角,向她棄械投降了。
「只要奴兒要,只要我有,我永遠不會再拒絕你的。」
顧硯旋輕咬著牡丹奴的耳垂,灼熱的鼻息撲向她,染紅了她的面頰,發自內心的承諾,在她耳畔低喃。
「奴兒,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將自己的婚姻出賣,如果我無法明媒正娶給你名分,那麼,我也不會讓其他女人佔有顧硯旋妻子的位置。奴兒,你是我顧硯旋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他對她的依賴太深,當躲在洞裡哭得狼狽的他看見遞給他手帕的牡丹奴,這一眼,就像雛鳥初睜眼,看到了誰,就是對那個人有了雛鳥情結,自然而然地依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