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頁
對方也是一張嚇到的表情,他們兩人卻眼對眼、鼻尖頂著鼻尖的呆愣對望好一會兒,兩人的大腦好像同時罷工,無法運作。
「啊──」兩人同時放聲大叫,一個往床裡靠,一個往身後的小桌旁跳,彼此像是被獵人嚇破膽的小白兔。
「元瑛?怎麼會是你在這裡?」剛才一直照顧她的男子居然是元瑛。
「你怎麼突然就張開眼睛?你想嚇死我啊!」害他被芙蓉嬌美睡顏吸引、想一親芳澤之際,突然讓她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瞪呆了。
怎麼他在幫忙的時候芙蓉不醒,想做「壞事」的時候她卻突然神智清明?她就不能再晚點醒嗎?
「咦?這不是我的老家嗎?」芙蓉這才東瞧西瞧,這是她的簡陋閨房沒錯。
她倏地驚愕轉回視線盯向元瑛。
「元瑛,你……你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她的腦子現在才開始發揮功用,「啪」的一聲,她兩掌大力的往臉上貼。
痛死了!「摸」得太急了。這是她的臉沒錯!對!老天,她不是在作夢?!又圓又大的眼睛,小小的挺鼻子,還有她最不滿意自己太過女性化、太過嬌媚的櫻桃小嘴,以及嘴巴裡面在小時候不小心摔斷的一顆牙。
「謝天謝地,我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我的身體來了!」
元瑛看她那副高興得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看得有點失神。
奇怪,芙蓉的軀體他好歹也佔了半個多月,天天拿著鏡子對看半天,怎麼從不曾看過如此鮮活耀眼的一面?怎麼這副爽朗率性的性子,會比他細心營造出的閨秀風範更明艷動人?
「男人婆。」他不甘願的嘟嚷一句。快去端桌上的蛋酒、找點事做,別老盯著芙蓉看!元瑛拽拽的回過頭去端碗,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燥熱。
「什麼男人婆,現在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了。」哼,男人會有她這麼玲瓏的曲線嗎?尤其是她豐滿的雙乳,這是男人能有的嗎?
「你在做什麼?」元瑛幾乎是使盡全力一個字一個字吼出來,氣脹的俊臉紅得像關公。
「你你你……你幹嘛突然回過身來?」她的臉也紅得一塌糊塗。她是看元瑛背過身去了,才偷偷把手放到胸脯上,感受一下她確實是女孩的感覺。誰想到他會……
「你實在不知羞恥!女孩子家言行舉止要端莊,就算私下獨處也不得放肆。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就……」
「就怎麼樣?這可是我的閨房,我沒罵你偷窺就已經算是客氣!」不對不對,她要說的不是這個。其實元瑛說得很對,她的確不該如此急躁而做出不合宜的舉止,可是……反正她一對上元瑛,就很難不開罵。
「我偷窺?」這對他的人格簡直是嚴重污辱!「我做事坦坦蕩蕩、中規中矩,哪時偷窺了?分明是你自己……」
「姑奶奶我懶得跟你鬥!我餓了,快把蛋酒端來!」她坐躺在床榻上,兩手叉腰,一副惡霸當道的德行。
「你實在是……」元瑛霎時張大了口,神情訝異到兩顆眼珠都快掉出來。
「幹嘛,沒有過壞人啊!」怎麼對她流露如此驚艷的表情?害她亂不好意思的,嘿嘿!
元瑛一個箭步飛上來,抓起棉被就往她身上用力蓋。
「喂!你幹什麼,你要悶死我啊?」芙蓉邊咳邊罵,被元瑛莫名其妙的用棉被一包,害她整個人只能露出個頭。「你要熱死我嗎?混蛋元瑛!」
「不准你把被子掀開!聽到沒?!不、準、掀、開!」
「幹嘛呀……好……好嘛,不掀就不掀,我就這樣包著行了吧?」幹嘛露出這麼嚴肅的認真表情?她還是比較喜歡元瑛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的逗趣反應。
元瑛背著芙蓉端坐在床榻邊,他需要冷靜一下,現在不方便立即起身。
芙蓉沒穿肚兜,她上身只穿著一件雪白的中衣。他原本還沒怎麼注意到,直到方才芙蓉坐在床上叉腰挺起胸,他差點眼睛噴火。
在那層羅衫包裡下的女性胴體,胸前的柔嫩蓓蕾轉化為堅挺的珍珠,頂在衣棠裡,露出明顯而誘人的丰采,令人垂涎……
不行!他不能再繼續想下去,否則體內迅速竄燒的熱流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就這樣坐著,我餵你把蛋酒吃下去!」他背著芙蓉憤然起身,走向小桌爐上籠熱著的蛋酒盅。
「你真要餵我?」他這是幹嘛呀?居然委屈他自己做這些卑微的工作。
「少囉唆,把嘴張開!」元瑛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火氣──搞不好是慾火的轉換。「不要喝太快,小心燙到!」
芙蓉眼睛張得大大的,乖乖吞下元瑛一匙匙餵進她嘴裡的溫熱蛋酒。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害羞?不過他伺候得很好,就放他一馬吧!
「芙蓉,你……每回月事來時,都會痛成這樣嗎?」雖然他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方便問,但對她在月事期間虛弱嬌懶的狀況,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你們男人當然不知道當女人的辛苦,我幾乎每個月都得被折騰成病貓一個星期,煩都煩死了。」為什麼別的姑娘都可以順順當當的度過生理期,就只有她為了每月的難過與疼痛苦惱?
「還好我們的靈魂及時換回來了,否則看你這副被整得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不知道自已撐不撐得了。」他一邊喂芙蓉,一邊小心擦拭她嘴邊的殘漬。
「沒辦法,我的體質天生怕痛。對別人只有一分兩分的痛,到我身上會變成十分十分的痛。再一碗!」這熱熱甜甜的蛋酒味道不錯。
元瑛認命的起身歎氣。「難怪你會被我阿瑪打昏。」他乖乖的又盛滿一碗蛋酒,坐回床沿伺候芙蓉。
「耶?對呀,我明明是被他拖去刑房挨板子,怎麼打一打,咱們就換回各自的身軀?」難不成她天生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