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頁
「有元卿啊!雖然他還看不見東西,可是他給我們的幫忙絕對比這家……比宣慈貝勒強!」好險沒說錯話。方才宣慈眼角掃來的一道寒光,冷得她心頭發顫。
「你還不知道?」元瑛頗感意外。
「知道什麼?」
「元卿這段期間不會在府內,他得趕去承德會見邊關的朋友。」芙蓉替他挨板子的那天,元卿把亭蘭與宣慈約在府裡聚會,就是為了向大家交代這件事,以及他暫時抽身後的查案事務的處置。
「承德?」他什麼時候不去,為什麼偏在大伙又是一團亂的時候走?
「我不管你們在玩什麼錯體遊戲,只想知道下周的狩鹿慶典到底誰要出席?」宣慈對別人的事才沒興趣,他只關心必要的問題。
「我現在只想找個法子換回靈魂,哪有心情管你什麼慶典不慶典!」找宣慈來幫忙,根本就是個錯誤!
「芙蓉!」元瑛趕緊阻止芙蓉的氣焰,看宣慈的眼神就知道,芙蓉惹毛他了。「你得以『元瑛貝勒』的身份出席慶典才行,這是元卿離去之前,大家瞞著亭蘭做的決議。」
「『大家』之中並不包括我,這事我一點都不知道!」更何況她才不屑聽宣慈造傢伙指揮。
「可是亭蘭有危險啊,你難道連朋友的安危也不顧?」元瑛苦口婆心的勸著。
「蘭兒?」她排斥的態度果然轉而變得熱切關注。「蘭兒有什麼危險?」
「宣慈和元卿正在調查的案子的幕後兇手要對她不利。因為對方已經知道宣慈他們的秘密查案行動,三番兩次暗算宣慈,阻撓他的工作,現在連亭蘭也有危險。」
「那怎麼辦?快叫蘭兒撤手啊!」芙蓉焦急起來。
「你想亭蘭那麼悍烈的個性,一旦告訴她真相,她會願意撤手嗎?」元瑛一想到這兒就渾身提不起勁。
「不會。」她很瞭解好友的脾氣。「可是蘭兒怕鬼,你們可以針對這一點去嚇她,讓她撤手這件案子。」雖然這麼做有點對不起亭蘭,可是芙蓉不得不以生命安全為優先考量。
「話是沒錯,可是……」元瑛十分為難的瞟了宣慈一眼。
「你和元瑛負責保護好亭蘭就對了。」宣慈大刺剌的敞著兩修長腿,慵懶霸氣的坐在大椅上撐著俊臉發號施令。
「這可是攸關蘭兒生死的大問題,你憑什麼替她擅作決定!」也不想想他算老幾,哼。
「就憑我是她的男人,這理由夠充分了吧?」宣慈陰陰的揚起一邊嘴角,睥睨一臉愕然的芙蓉──雖然她外表看起來完全是元瑛的德行。
「你……你跟蘭兒……」他們倆什麼時候湊成一對了?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是重點。」元瑛趕緊拉回主題。「重點是,芙蓉,你得在狩鹿慶典上看好亭蘭,提防她週遭的動靜。」
「你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拐走蘭兒的?」她的蘭兒一定是不小心中了宣慈的奸計,否則已有未婚夫的蘭兒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投入他的懷抱。
「你認為我會使什麼手段?」宜慈淡淡地說,微瞇的雙眼卻殺氣四射。
「芙蓉,你冷靜點。」元瑛夾在兩人的火氣中求生存。「別人感情的事咱們不要多問,只要好好保護亭蘭不遭人暗算就──」
「什麼感情?!」芙蓉轉過頭來就對元瑛開罵。「要郎有情、妹有意,兩情相悅才配談『感情』。宣慈根本只是一相情願,就以蘭兒的男人自居,隨便處置她的安危,這我怎麼看得過去!」這對蘭兒太不公平!
「宣慈不是……」
「怎麼不是!蘭兒和元卿從小便訂了親,若說保護蘭兒是出於元卿授意,我絕對幫忙。可是宣慈有什麼立場左右蘭兒?」
「芙蓉,其實亭蘭她……」
「不要以為你們男人可以自以為是的妄下決定!你們光會以自己一相情願的看法替別人安排一切,有想過蘭兒的立場、蘭兒的想法嗎?啊?!」
「這些當然有……」
「你不要囉唆!」她越吼越火爆。「你居然還幫著宣慈拐騙蘭兒,陷她於危險之中。你到底是在幫人還是害人,元瑛?」
「我當然是在幫人。亭蘭那麼喜歡宣慈,我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氣死人也,芙蓉這女人為什麼老愛把他的脾氣逼到爆破邊緣!
「蘭兒她……喜歡宣慈?」她簡直不敢相信。
元瑛重歎。「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事,連看不見的元卿也感覺得出來,只有亭蘭一個人還在嘴硬的死不承認。」
「你怎麼知道,元瑛?」她是蘭兒的好友,為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
「瞧你這『好友』當得有多差勁!」連這點小事也不清楚。宣慈嘲諷的在一旁冷笑。
「你!」芙蓉惡狠狠的瞪視宣慈,轉而又向元瑛開炮。「你憑什麼一口咬定蘭兒真的喜歡宣慈?」她才不信!就算蘭兒真的喜歡宣慈,理當是她這個好友率先得知才對。
「是亭蘭私下親口對我說的。」元瑛被逼得不能不說。
「蘭兒她……」不知為何,芙蓉的腦中一片空白,呆愣得無法反應過來。
她親口對元瑛說的?大家也都看得出來蘭兒喜歡宣慈?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她是蘭兒最好的朋友,竟然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問問元瑛你就明白,亭蘭的安危早在我顧慮之中。」宜慈趁著芙蓉自尊最脆弱的時候再予以一擊。
芙蓉受創的眼神詢問著元瑛,令他侷促不安。
「宣慈他……自從知道我們錯體的事之後,就請我多在亭蘭身邊關照些,替他留意亭蘭的安全與一舉一動。」
而這件事芙蓉竟然完全不知道,也沒有人跟她說。
「你們每個人都知道?包括元卿?」一種強烈的被排斥感充塞著芙蓉,她是被孤立在大家之外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