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前度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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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又是一天的開始。

  他想不起自己待在辦公室多少天了,除了回家拿換洗衣物外,他一直埋首工作中,累了便在辦公室隨便找個地方睡覺,醒來了稍作梳洗便再度埋首案前。

  偏遍忙碌並沒有驅散那烙於心底的容顏,越忙越是清楚記得與杜凝多年來的點滴。

  怎麼會認為放手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如果真下定決心不再糾纏,為什麼這三年來,他關心她依舊勝於一切?口口聲聲不想束縛她,其實他只是自私地以別種方式困住她,既是害怕將來有一天會被她拋棄,也是恐懼自己會一不小心傷害了她。

  他以動聽的理由去合理化自己的行為,以為關心她便能滿足心底對她的渴望,從不知他自私的舉動早已傷她甚深,還試圖以「習慣」去包裝他越來越放肆的關愛,從沒去想對她的愛已深入骨髓,難以分割。

  他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她,拚命地想守護她,可笑地為自己劃出界線,偏又不斷地踰矩接近,沒有察覺自己的舉動對她是種煎熬,更沒料到她會有狠下心來回絕他的一天。

  對她,他根本不曾放棄過,與她在一起的回憶始終佔據他的心扉,在乎她所有這種感覺,早就深入每個細胞之內,他不可能忘記。

  當她拒絕他的關心,他頓時慌了手腳,見她拚命想與他拉開距離,他急忙要進佔她的世界,儘管如此,他還是以兄妹來合理化一切,始終恐懼會受到傷害。

  但真正傷害人的,不就是他嗎?

  要是他對他們的愛情有信心一些,Michelle的挑撥離間能產生作用嗎?他明明很自負的,唯獨面對與杜凝的關係時總是躊躇遲疑,他應該多相信她一些。

  她怎麼會分不清自個兒的感情?如果她不喜歡他的話,她會明白確實地拒絕他,他們可是交往了三年,不是三天、三個月,怎麼他會輕易地相信別人刻意營造出來的對話?

  說什麼他輸不起這段關係,今天的局面明明是他一手造成!

  既然從不想當她的前度男朋友,為什麼他不能鼓起勇氣追回她?得知她身邊可能出現取代他的男人時,他嫉妒、生悶氣,卻始終不敢開口說他愛她,不敢將她名正言順地綁在身邊。

  是他,讓自己成為她的過去式。

  他不要變成她回憶的一片碎片,也不要沒日沒夜的沉浸在追悔的苦澀裡,所以,他一定要尋回她,重新連結起兩人的世界。

  ###

  余澤開車來到杜凝的工作室。

  其實他在很早以前便知道這間工作室是她的,只是一直裝作不知情,她的朋友有哪些人,他會不知道嗎?哪有朋友會任由她不定時地使用?

  他下車走進大樓,很快便來到工作室門前。

  瞥見門是敞開的,他立刻大步走進去,情不自禁地叫喚:「Tansy!」

  話音剛落下,他看到一道蹲在櫃子旁的身影緩緩站起來,那挺拔的背影,清楚地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他惦念的杜凝。

  「你是誰?」

  羅曉程聽見聲音,本能地回頭,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那倉皇的神情令他不禁猜想他跟杜凝的關係。

  「你怎麼會有鑰匙?」看清是羅曉程,余澤的語氣立刻變得冷冽,為什麼他能自由出入這裡?是杜凝給他鑰匙的?那麼他知道杜凝身在何處嗎?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羅曉程好笑地回應。

  「這兒是私人地方,而你並不是屋主。」余澤墨黑的眼眸罩上一層寒霜,一手搶下他手中的陶器,「別碰!」

  「我是以合法的方式進來的。」羅曉程揚了揚手中的鑰匙,發出清脆的匡當聲。

  「鑰匙給我!」他低咆。

  余澤想奪回鑰匙,然而羅曉程也不是省油燈,迅速將鑰匙放回口袋。

  「先生,應該離開的人是你才對。」羅曉程笑道,並比了個手勢。「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認識Tansy?」說不定他只是剛好說中了。

  「我跟Tansy的關係不需要跟你解釋,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兒?」

  她真的決定放棄他嗎?心因為這個想法而不住地抽搐,余澤痛得差點站不穩。

  羅曉程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我只是收到Tansy寄來的包裹,裡面有一封信,信裡寫著她請我代為賣掉工作室——」

  「什麼?她要賣掉這兒?」余澤不敢相信她會有這個決定。「不可能的!」

  她要放棄這兒?難道她打定主意以後都不回來,從此不容許他再接近她?

  世界那麼大,他要上哪找她?

  強烈的無力感讓他的呼吸變得急速,身體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他必須兩手扶著桌角才能勉強站著。

  「雖然她沒有寫上地址,可是郵戳是來自澳洲。」不知怎地,羅曉程忽然間對他產生了同情,反正澳洲那麼大,他也不算是透露了杜凝的行蹤。

  聞言,余澤兩眼發亮,迅速離開工作室。

  他要去澳洲找她!

  ###

  澳洲墨爾本

  在露天市場買了需要的物品後,杜凝深吸一口氣,覺得鬱悶的心情逐漸遠離她。

  應該早些離開才對。

  世界這麼廣闊,她為何要困鎖自己於只有他的國度?尤其佔據他眸光的人並不是她。

  她早該斬斷與他的羈絆,而不是放任自己繼續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其實,她哪有責備他的資格?他又沒欺騙她,也沒玩弄她的感情,他只是因為不愛她而離開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而已。

  這有錯嗎?

  一再留戀他的關心,難道她單純的只是受害者?

  來到陌生的地方,她漸漸想清楚了,有些事不是堅持下去便能得到,在四周築起牆,讓自己再也沒有退路,使她傷痕纍纍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

  思念是有限期的,難過也有限期的,同樣地,愛戀一個人的心情也是有限期的。

  是她,一直無視限期,硬是不願相信他在很早以前就已是她的前度男朋友,還奢想他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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