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問題是,合不了她心!她身子一扭。「你就捨得放我在外頭擔心!」
「捨不得。」他承認。「但你要知道,你若有個萬一,哪怕被人蹭破了點皮掉了撮頭髮,都可以引出我的殺意。你想想那場面,在我拚死要保你安危的情況下……」
「你不用說了,」她按住他嘴。她明白他意思了。要是有她在,他就得分神多保護一個人,人說雙拳難敵四掌,萬一要是來了三個、五個、甚至八個、十個,多個她在身邊,只是多增加危險。「以後你出遠門,我不會再吵著要跟了。我只求你永遠都像今回一樣,平平安安回來見我。」
他歎口氣,頭抵著她額愛憐地蹭著。「我說過了,只要有你在,就算我想破了腦袋,也會想辦法安然無恙地回來。」
「好。」她緊緊抱住他,小臉挨蹭他肩膀。「我就聽你這句。」
「現在,」他親親她臉頰。「有心思聽我說些渾話了?」
她破涕為笑。「真拿你沒辦法。」
「我喜歡看你笑。」他指背挲著她臉頰。「你該知道,你隨便一個蹙眉,都可以牽動我的心。而你一哭,我的心就像被人擰過一樣,又刺又疼。」
望著他深情的眼,她突然主動親住他。
他微感驚訝。他羞怯的美妻,向來都是得經他再三催逼,才會半推半就做出一些大膽之舉。
今回,算不算有了進步?「怎麼,你也想要我?」他在她耳旁喃問。
她大著膽子反問:「不可以?」
「樂意之至。」他手一攤,做出束手就擒樣。「難得娘子有興致,為夫我就休息一回,看你表現?」
貧嘴。她羞得別開身子,又馬上被拉了回來。
「來嘛,我喜歡你親我,很甜。」他氣息拂過她唇,要碰不碰的。
她歎了聲,結束兩人的距離。
他的嘴在她唇下張開,羞怯的舌遲疑了會兒才滑進他口中深處。
一感覺到她的探索,他就像渴了許久的旅人,熱烈激情地吮蹭,直到她全身發軟,唇裡溢出嬌吟。
……
「啊……天鶴……啊……」
就在她幾乎快攀上邊緣的瞬間,煞風景的敲門聲響起。
她嚇了一跳,眼睛倏地瞪圓。「有、有人來了!」
韓天鶴閉眼喘息。可惡!他忘了剛才請傭人燒熱水過來。
「少爺、少夫人,您吩咐的熱水,還有老爺吩咐的雞湯,都已經準備好了。」傭人在外邊喊著。
「等一等。」他抱著仍舊喘吁吁的紅萼到床上,然後拉下床邊的紗簾遮掩。他可不希望她欲 望騰燒的模樣被別的男人看見——哪怕是自家家僕也一樣。
躲在床簾後邊的紅萼望著他表情,那滿臉好事被打擾的懊惱,教她一陣好笑。
誰教他剛才要那樣欺負她,她心裡想著——活該。
第9章(1)
「老爺剛才交代,他要跟親家老爺好好喝上幾杯,晚上不用等老爺開飯。」
韓天鶴點點頭。「你們東西開好就快出去吧,噢,記得跟外邊人提醒,我今天不見客了,有事明天再說。」
幫忙端雞湯進來的小翠朝床上看了眼,仍躲在床簾後邊的紅萼朝她一指,要她快快領人離開。
小翠掩嘴,差點忍不住笑。
她的姑父跟小姐,兩人正在「小別勝新婚」呢!
「那小的們出去了。」幾人退下後,房裡又靜了下來。
「程咬金!」他撩開床簾瞅著她歎氣,「我剛才差點要他們少來煩我!」
「明明是你要他們送水進來的。」她手指在他衣襟上輕畫著。「先喝雞湯吧,喝了湯我再幫你擦背,你大老遠從常州趕回來,身子洗洗會比較舒服一點。」
「也比較香一點。」他親親她臉。「不然臭烘烘的,等會兒被你討厭。」
「才不會。」她嬌媚一睨後,輕巧溜下床榻,幫他取出換洗的衣袍。
望著她忙裡忙出的身影,還有面前溫熱的雞湯,盛滿熱水的澡盆,他滿足一歎。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他想,自己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見她還不過來,他出聲阻止。「別儘是忙,雞湯也有你的分,喝完再弄。」
「就來了。」她將乾淨的布巾往桶邊一擱,盈盈走到他身邊。
見他一逕望著自己,她好奇問:「怎了?哪兒不對?」
「我是在想,你還能妥妥當當的走路,可見為夫我剛才還不夠『用心』——」
又來了。她橫去一眼。「你這張嘴,哪天我真要拿針縫起來!」
「你捨得?」他涎著臉笑。「要是沒我這張嘴,你怎麼銷魂蝕骨,全身酥軟如棉——」
「安靜喝你的湯!」她嬌斥道,開口閉口儘是羞死人的渾話。
他嘻嘻一笑,不以為忤地湊過臉去。「喂我喝。」
「又不是三歲娃娃——」嘴裡雖這麼說著,但她還是拿起湯勺,小心吹涼之後,再送到他嘴邊。
一口飲下之後,他又在她嘴邊親了一口,「還是你好吃。」
「乖乖坐定喝完。」她故意板著臉,可一見他嘻笑的俊顏,她又「噗」地笑出聲。「真是拿你沒辦法。」
「是因為你愛我嘍!」他依樣拿起湯勺,吹涼了餵她。
就這樣你一匙我一口的,兩碗雞湯沒一會兒見了底。
他倏地起身。「幫我寬衣。」
她望著他眨一眨眼,指頭從他襟口直畫到他腰上的綁帶,這才慢條斯理解開。
見著她油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晃啊晃的,他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快點。」他催道。
可她依舊故我,每一個扣絆都像千斤重似的,磨了許久,才終於把他外袍脫下。
忍不住啦!
「老天!」讓她繼續磨蹭下去,他自己不先燒掉才怪。
吼了一聲,他七手八腳把自己衣衫扒下。
見他模樣,她終於忍不住。
一聽見她格格的笑聲,他才恍然不悟。「你故意的!」
她笑得更大聲。「這叫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可惡!他前後左右張望,想著該用什麼手段「欺負」回來,然後——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