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嗆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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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呵呵,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是吧……」他賊賊一笑。「那麼就——來吧!」

  話聲一落,他突然將她抱起,往澡盆裡一丟,濺出一地水漬!

  「哇!」紅萼大叫。老天,她鞋都還沒脫哩!

  他跟著跳入。「這才叫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你這人——壞壞壞!」她粉拳在他胸上捶著打著。

  他嘻嘻笑地擒住她手,湊向她的嘴。

  「等等——」她依稀記得有件事還沒做。「你的背——」

  她剛才答應在幫他擦背的。

  「你比較重要。」什麼背?他早忘得一乾二淨。

  「不行……」她無力地推著他胸。「我答應過,就得做到。」

  可惡,他懊惱地放開她,轉過身去。

  老天,這是折磨。

  他空乏的雙手焦躁地扳著桶緣——

  可當她拿起布巾幫他擦起背,他心裡的那點不滿突然消褪了一點。

  其實——還滿舒服的。

  她身子雖瘦,可雙手卻頗有氣力,大概是長年幫牡丹剪枝挖土的關係。她拉直了布巾從他肩膀一路往下刮擦,一點一滴刷去了他積累多時的疲憊與緊繃。

  「啊……」他舒心一歎。她肯定是看出他的不適,才會堅持非幫他擦背不可。

  「很舒服對吧?」水熱,加上她施足了氣力,熱得她頭臉全是汗,可是她卻笑得開心,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就像他喜歡寵她、喜歡逗她笑一樣;她也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一點事,稍解他煩憂。

  哪怕只是擦背這點小事也沒關係。

  「舒服,所以——前面也要。」他身子朝後一躺,正好可以看見她熱得紅撲撲的臉頰。

  只見她眸子眨了一眨,擱在他背上的布巾,才往他胸前移去。

  「還是我轉過來你比較方便?」邊說,他人已面向她了。

  「你——」她雙眼馬上看見挺立在他腿間的東西。他一定是故意的!她白他一眼,吸口氣,繼續把自己的工作做完。

  當布巾往下滑移的時候,她發覺他腰腹突然抽緊,呵,原來他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麼無動於衷嘛!

  察覺這一點,她膽子變大了些。

  ……

  氣喘吁吁地,他俯視身下面帶淺笑的愛妻。

  他的紅萼,他最珍貴的牡丹。

  極憐愛地,他在她眼睛臉頰印上一個又一個吻。然後她轉醒,慵倦地看了他一眼。

  「說不出話來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安心睡覺就好。」他慢慢退出她身體,微笑地聽著她嬌弱的低哼。

  「我眼皮都睜不開了——」說完這一句,她臉偎向他伸出的臂彎,不一會兒,便聽見她均勻的呼息。

  真的把她給累壞了。

  他親親她額際,然後幫她摘下頭上的玉簪跟金鈿。見著玉簪上的細紋,他又低頭多親了她一記。

  原來她一直插著,他送給她的牡丹玉簪。

  而就在他拉出棉被,準備幫她蓋上的時候,他發現被裡多了個東西。

  抽出一看,是他的袍子。

  「紅萼。」他輕搖搖她手,把袍子湊到她眼前。「我的衣裳怎麼會在床上,你拿的?」

  意識渾沌的她語意不清地答:「嗯,我睡不著……所以拿了一件你穿過的衣裳……」

  一聽就知道這衣裳,伴著她度過多少難眠的夜。

  「我的傻紅萼——」他捧住她臉愛極地蹭著。老天爺,他真的好幸福,能夠遇上此生最愛的女子。

  一切,都是從七年前那一眼開始。

  一眼,即是永恆。

  感覺到他的挲蹭,她困極地哼著:「你不睡?」

  「我想再看你一會兒……」他執起她手連連吻著。「邊想想我們七年來所有發生過的事。」

  想起這七年,仍閉著眼的她笑著。「我一直以為,你是老天爺派來為難我的魔星,原來是我想錯了。」

  他故意逗她。「你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

  「才不會後悔。」她張開眼嬌媚一睨。「雖然我們開頭確實不和,但事實證明,人還是能勝天。」

  他一親她額頭。「你是說我的努力感動了老天爺?」

  「也感動了我。」她望著他幸福地微笑。

  就是這抹笑,讓他一切一切的努力,都得到了報償。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繼續努力下去,繼續感動老天爺,讓我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下輩子,再下下下下輩子……」

  「你放心。」她仰起臉輕啄他臉。「我們倆會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

  第9章(2)

  兩年後——

  「這裡有個窟窿,小心點,別摔跤了。」韓天鶴牽著心愛的妻子,慢慢巡過一叢又一叢的牡丹。

  紅萼已經懷了身孕,有五個月了,但身段一樣纖細,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隆了一個小肚子。

  打一開始知道她懷了孩子,韓天鶴就成了緊張兮兮的准爹爹,成天跟在紅萼身邊看前看後,除了得到錢莊辦事之外,其他人找他,不管是吃宴看戲,他只有一句話:「沒空。」

  他現在一心惦著嬌妻與她肚裡的孩子,哪還有空管理那些閒雜瑣事。

  「花開得好艷啊。」紅萼撫著綻放的「胡紅」蕾瓣說道。

  「是啊是啊。」韓天鶴隨口應道,可他眼睛壓根兒沒從妻子臉上移開過。

  在他眼裡,牡丹再美,也美不過眼前的嬌人兒。

  「你在看哪兒啊你?」她斜著眸嗔他。「我猜我剛在說什麼,你根本沒聽見吧?」

  「怎麼沒有?」他喊冤。「你說的話我哪一句沒聽見,只是說真的,你剛說的是哪朵花,我沒看就是。」他訕訕地搔搔脖子。

  她噗哧一笑。就知道。「對了,陵春信上說她什麼時候會到?」

  前些日子,韓天鶴的表妹陵春來信,說會跟夫婿一塊兒下江南採辦藥材,二來也是想帶一歲大的娃娃給大夥兒玩玩。

  他側頭想了一想。「十五寄來的信,這會兒都過月了,該也要到了才對。」

  「我好想看她的小娃兒。」紅萼撫著肚子。「不知道我懷的是男是女,要是女的,就能跟我和陵春一樣,變成無話不談的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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